第8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朝雲走到門口,派一個小太監去前邊打聽,小太監來寧園後第一次為公主當差,可賣力了,氣喘吁吁地跑了一圈,回來就發現駙馬爺與公主已經坐到一起在用飯。

  見公主注意到了他,小太監機敏地指指埋頭吃飯的駙馬爺,再高興地拍拍手。

  華陽懂了,只是納罕陳敬宗明明贏了,怎麼沒藉此機會朝她顯擺。

  飯後,華陽終於要去逛逛這座新宅。

  陳敬宗自然陪在一邊,不過早上他已經提前認了一圈路,本身又對賞景沒什麼興趣,一路走走停停的,他的視線幾乎都黏在華陽臉上。

  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過去的一年華陽皆穿白衣,美是美,但白衣為她增添了兩分嬌柔,偏偏她生來就不是柔性子的人,如今換了黃衣紅裙,獨屬於她的明艷便如盛夏的驕陽,晃得人睜不開眼。

  華陽華陽,真是人如其名。

  寧園裡面有一片引活水而挖建的湖泊,占地極大,清凌凌的倒映著空中藍汪汪的天。

  光是這片湖,都比陳家祖宅大多了。

  華陽站在岸邊,對著湖面深深地吸了口氣,晨風貼著水波而來,吹拂她繡著牡丹花的紅色裙擺。

  忽然,陳敬宗擋在了她面前,皺著眉頭捏捏她的肩膀,道:“這裡風大,回去吧,別光顧著臭美。”

  華陽:……

  不過,那風一波又一波的,吹久了確實有點冷。

  等他們回到棲鳳殿,吳潤已經在候著了,手裡拿著幾份拜帖。

  他先將求見公主的三份遞給華陽,解釋道:“公主,這三份,分別是湘王妃、陵原縣君、陵州望族白家主母紀老夫人的拜帖。”

  華陽暫且放到一旁,看向吳潤手中剩下的那一份。

  吳潤把這份遞給陳敬宗,道:“這是陵州衛指揮使項寶山的請帖,說是駙馬初到,他與衛所幾位同僚在城裡的醉仙居訂了席面,請駙馬賞臉。”

  陳敬宗接過請帖,打開,簡單瀏覽一遍,上面寫得與吳潤說得差不多,只多了幾位同僚的姓名。

  合上帖子,他問華陽:“介意我中午去外面吃嗎?”

  華陽:“這是你官場上的應酬,去不去隨你,我不會幹涉。”

  陳敬宗笑:“萬一他們點了歌姬奉承我,席間彈彈唱唱起舞作興,我該敷衍應酬,還是怒而離席?我為官時間不長,這方面沒有經驗,更不知道身為駙馬有沒有什麼要顧忌的。”

  華陽淡笑:“這個簡單,若那歌姬合你的意,你就專心欣賞,若那歌姬姿容一般,你板板臉,下次他們自然知道挑美的給你。行了,你去流雲殿準備晌午的應酬吧,我這邊還有正事。”

  陳敬宗看看她那邊的幾張帖子,起身走了。

  吳潤目送他離開,回頭見公主沒好氣地瞪著駙馬的背影,他想了想,低聲道:“公主,不如您給駙馬定幾條規矩,奴婢白紙黑字寫下來送與駙馬,也免得駙馬不知道舉止分寸。”

  華陽收回視線,哼道:“寫了他也不會看,他就是這般沒正經的德行,陳閣老都糾正不了,你我何必再浪費力氣。”

  吳潤看看她,道:“公主若想駙馬改,不用公主費心,奴婢來想辦法。”

  十幾年了,他為公主調教了多少太監宮女,不信教不出一個完美符合公主要求的好駙馬。

  華陽相信他的能力,但陳敬宗絕非常人。

  遂笑道:“罷了,隨他去吧。”

  第39章

  陳敬宗離開後, 華陽拿起桌子上的三份拜帖。

  湘王妃、陵原縣君都是宗親,望族白家則在本朝出過幾位高官,其當家主母紀老夫人確實有資格來拜見她。

  除了紀老夫人, 華陽對湘王妃、陵原縣君都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

  本朝的宗藩太多了, 足有十萬之眾,華陽唯獨對這二人印象深刻,皆是因為上輩子。

  前世同年五月,陵原縣君自縊家中,其子悲痛欲絕, 一身喪服跑到陵州府知府衙門, 告湘王不義, 將其母陵原縣君誘之王府施奸。

  當時的知府便是華陽的大伯子陳伯宗。

  陳伯宗派人去請湘王來衙門對峙, 湘王卻稱他喝醉了,在自家花園遊逛時遇到了陵原縣君, 他當時頭腦昏昏, 並未認出對方, 還以為是王府里的丫鬟主動勾引他,他便將人帶到花園成就了好事。事畢湘王的酒也醒了, 發現身邊的女人竟然是陵原縣君, 湘王大怒,痛斥其厚顏無恥勾引同宗,並認定陵原縣君是恥於見人才回家一死了之。

  湘王還帶了他身邊的幾個小廝做證, 而陵原縣君那邊, 除了一個在事發時不知所蹤的丫鬟, 並無證人。

  這種案子, 因為沒有證據, 陳伯宗便無法定湘王的罪。

  但在此案不久,華陽的公爹陳廷鑒突然往京城遞了摺子,一口氣列了湘王姦淫婦女、草菅人命、強占民田等十三條罪狀。

  父皇派了兩位欽差來陵州府徹查湘王的罪狀,其中一人是公爹的故交石堯,一人是公爹的對頭鄭洪。

  湘王聽說朝廷派了欽差來查他,竟在王府門前高舉一方大旗,上書“訟冤之纛”。

  纛乃行軍之旗,除非軍隊裡正常使用,便只有造反的人才會舉這種旗,石堯便上報朝廷湘王意圖造反,雖然鄭洪認為湘王造反證據不足,父皇還是將湘王全族都廢為了庶人,發配邊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