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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靳淵想不出自己不與她合作的理由。

  他短促地笑了下,「我只是有一點好奇,你這麼費盡心思地想助我將李閥拉下馬,是因為李侯現在威脅到了小皇帝。可若是李閥倒台了,前朝剩我一家獨大,你又怎知,我不會危及到小皇帝的皇位?你就那麼確定,小皇帝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寧枳絲毫不受靳淵挑撥,「我要和靳相合作的,僅僅是拉李閥下馬。至於之後的事情,暫時就不勞靳相操心了。」

  「可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弟弟,在宮中時候,口口聲聲叫著別的女子姐姐。」

  寧枳眼睫輕眨,掩下那一瞬間蔓延上來的情緒,輕聲道:「寧桓不知我與溫聽換了身子,將溫聽當做姐姐,也是自然。」

  靳淵道:「你當真相信,小皇帝是個連自己阿姐都分不清的廢物?」

  靳淵意味深長,「你離宮近一年,沒有你的庇佑,他可一樣活的好好的。」

  寧枳咬住下唇,雙手交握在一起,緩緩使著勁。

  靳淵撐著石桌站起,「我明日一早便要趕回京城,你若決意要與我合作,便也儘早動身吧。到了京城,自會有我的人與你聯繫。」

  他面朝屋裡,溫聽正在門扉處探頭探腦,似是想看看他們在說些什麼,又糾結著不能靠近。

  靳淵嘴角輕輕上挑,笑意不再是浮於表面的假笑,「溫聽我暫時不能接她回宮,但留她在揚州我也不放心,就要麻煩你與薛朝,多費點心了。」

  身後沒有應答,靳淵等了一會,側過頭去看,寧枳低垂著頭,眼睫遮擋住所有情緒,似乎在走神想著什麼。

  他回想著自己方才說的話,又回過頭看了一眼廳堂,眉心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終究是抬步走了過去。

  不多時,薛朝從廳堂出來,在寧枳身邊坐了下來。

  「阿元說你不舒服,可是外面冷坐久了受了涼?」薛朝將外袍脫下來披在了寧枳身上,皺著眉去試寧枳額頭的溫度。

  身上忽然多了一層帶著溫度的外袍,遮擋住了初秋的寒冷,寧枳乍然回神,「沒事,只是…有點心事。」

  靳淵最後關於寧桓的挑撥到底是影響了寧枳,因為她深知靳淵說的都是實話。

  旁人便罷了,可寧桓心甘情願叫別人姐姐,即便是無心之舉,她多少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就好像唯一屬於自己的那份思慕,變得不唯一了。

  …那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靳淵觸碰到寧枳的額頭,確實如她所言並不熱,心知靳淵方才是故意在糊弄他,此不舒服並非彼不舒服。

  便放心地陪著寧枳繼續坐著。

  許久,寧枳拽緊身上的外袍,低聲道:「抱歉薛朝,我可能,要離開揚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50章

  一大早城門剛開, 靳淵就帶著盛成禮趕回了京城,白成洲帶人壓著裴順緊跟其後,也去往了京城。

  歲寒軒熱鬧了一天, 又重新歸為寧靜。

  溫聽當了一會望夫石, 溜達著回到歲寒軒時, 看到寧枳站在桂花樹下, 目光晦澀地看著石桌。

  她嚇了一跳,抵了抵跟在身後的常代, 「寧枳跟薛宗主是不是吵架了?」

  昨晚寧枳跟靳淵談完,而後薛朝又出去一趟後,溫聽便覺得她與薛朝之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只是那時她剛聽到靳淵說今日一早便要趕回京城,全副身心都放在靳淵身上, 一時顧不上問, 現在空閒下來,才又一次想起來。

  「奴婢也不清楚, 」常代抬了下眼, 又重新垂下眼眸, 「不過奴婢跟在公主身邊許久,確實是第一次見到公主露出這般…」

  常代頓了下,思考許久, 才找到適合的形容詞,「迷茫又有些脆弱的神色。」

  溫聽一怔,「她一直都這樣麼?」

  沉著冷靜, 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擔起不該她這個年齡擔負的負擔?

  寧枳才十五歲, 比她都小上兩歲。

  常代沉默了下, 「公主打小便沒了母妃,後宮裡的事情, 先皇並不太過問。」

  溫聽想起宮裡那個小皇帝,明明才十一歲,卻從來不撒嬌也不任性,還總是反過來寵著她,也跟著沉默下來。

  也許不是想冷靜,也不是想擔負什麼,只是除了自己堅強起來,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溫聽突然有些後悔,還在宮中的時候,沒能對那個小心翼翼對待她的小皇帝更好些。

  她抬腳便往寧枳身邊走去,常代想阻攔一時沒攔住,只得也跟著走了進去。

  她覺得公主興許並不需要什麼安慰,而溫聽,也不像是個能很好安慰人的模樣。

  萬一弄巧成拙,也不知該哭該笑了。

  「你跟薛宗主吵架了?」溫聽單刀直入,直截了當地問。

  常代忍不住扶額。溫聽還真是一點也不辜負她的期望。

  寧枳方才一直在走神,其實並沒有想什麼,只是下意識看著那石桌,聞言回過神來。

  「為什麼這麼說?」她反問。

  「沒吵架麼?可是常代說第一次見你這種神情,我想來想去,除了跟薛宗主吵架,應該也沒別的什麼事情能讓你表情這麼沉重吧?」

  溫聽賣起隊友來毫不手軟,常代覺得自己呼吸一窒,寧枳的目光已然看了過來。

  她羞愧地垂下頭,「奴婢僭越,說了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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