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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覺得這倆湊到一起會一言不合打起來呢?

  薛朝一口飲盡杯中酒,笑了下,「溫聽姑娘想跟著去看看?」

  溫聽想了下她偷聽未果被逮到的場景,打了個寒顫,飛快地搖了搖頭。

  薛朝又是一笑,也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前的寧靜之感。

  而且,這兩人心有靈犀的模樣看在他眼中,真的是十分的,不爽啊。

  -

  院中那株桂花樹正徐徐開著花,花落了滿地,香盈鼻息間。

  寧枳站在桂花樹下,靳淵坐在石桌邊,空氣里瀰漫著絲絲不言自明的尷尬。

  靳淵並沒想到有一天要跟一個女人攜手合作,而寧枳私底下煽風點火給靳淵使絆子慣了,現下忽然要改過自新迴轉過頭與靳淵聯手給李善使絆子,她一時間也稍稍有些抗拒。

  畢竟妨礙寧桓掌權親政的,不止一個李善,也包括靳淵。

  如果可能,她更願意看這兩人斗的你死我活。

  但兩害相較取其輕。

  寧枳內心活動稍微頻繁了些,她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總算是短暫地安下心來,強行壓下了讓她不適的尷尬之感。

  再望向靳淵之時,已明顯平靜下來。

  靳淵卻於她之前先開了口,「我一直想不明白,依著你的性子,為何會對溫聽百般維護。」

  寧枳稍稍偏了偏頭,眼中帶著詢問。

  靳淵中指扣了下桌面,「在你眼裡只有一個寧桓,先皇去世後你為了他可謂是費盡心機。常代跟在你身邊十一年,對你不可謂不盡心,可你仍舊防著他。」

  靳淵扯著嘴角笑了下,「我本以為,這世上除了寧桓,沒人會讓你真心護著。」

  他沒想過寧枳在溫聽身邊,更沒想過寧枳會偏向溫聽。所以他算計溫聽的時候絲毫沒有手軟,因為他知道溫聽想不明白這中間的利害關係,並且信任著他,不會懷疑他。

  可若是這中間插進了一個寧枳,並且寧枳的心是向著溫聽的,那就稍稍讓靳淵有些頭疼了。

  不是難以辯解,但總歸解釋起來有點煩。

  寧枳往外走了兩步,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半張臉暴露在燈火之下,表情不甚明晰。

  「再盡心也並非真心,這個道理我懂,難道靳相會不懂麼?」

  靳淵薄薄的眼皮輕抬了下。

  「至於會護著溫聽,」寧枳又往外走了幾步,整張臉沐浴在燈火之下,「大抵是我這大半年見多了真情和人間煙火氣,所以變了吧。」

  這份轉變緣於誰,靳淵不問便知。

  靳淵搭在石桌上的手指蜷縮了下,說不上此刻的心情是艷羨多些還是妒忌多些。

  「你利用溫聽之事我不便多嘴,因我於她也是外人,隱瞞她謝祥之事說到底也是出於我私心,這一點跟你算是扯平了。」

  寧枳終於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輕輕呼了口氣。

  她不是善於解釋之人,靳淵也並非傾聽的合適之選,只是兩人初初決定何談攜手,總該找一個切入的話題。

  溫聽便是極好的切入點。

  靳淵對溫聽動了心確實不假,利用她來封地一事想重創李善也是事實。

  寧枳開始並未想到這個關鍵,只是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因為溫聽被劫實在太容易了,而靳淵趕來揚州也太快了些。

  好像他本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等到接到溫聽被劫的消息,就能拋下一切立刻趕來。

  可是為什麼。他那麼有把握,事情一定會照著他預料的方向發展?

  直到寧枳看到了靳淵身邊的白興洲,直到她發現,白興洲和老黑,是同一個人。

  一切便瞬間明晰起來。

  因為設陷阱捕捉溫聽的是他的人,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直到山中情況,所以盛成禮在那一刻不在公主車架旁,所以常代突發善心引導著溫聽下了馬車。

  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可以利用,這一點,寧枳自認不如靳淵。

  寧枳止住自己散亂的思緒,端端正正平靜地看著靳淵。

  「所以靳相,我們可以好好談合作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49章

  「所以靳相, 我們可以好好談合作了嗎?」

  對面的女人言笑晏晏,一雙圓眼完成一彎弦月,笑起來人畜無害, 卻又自信從容。

  靳淵不討厭聰明人, 但是他討厭聰明又站在他對立面的人。

  其實靳淵很早便見過寧枳, 在她還跌跌撞撞蹣跚學步, 人事不知的年紀里。

  寧枳的生母梅妃娘娘與忠勇侯府沾親帶故,雖已出了五服, 但因為同在京城,相互間總動也相對頻繁些。

  尤其梅妃娘娘與紀夫人一見如故,與旁人也更親近些。

  寧枳出生之後,紀夫人因為不放心, 兩家走的更頻繁了一些, 靳淵也跟著紀夫人造訪過郡王府,他小時候甚至還抱過寧枳。

  那時候的靳淵還是個傲嬌的少年, 寧枳也只是個軟糯可愛愛撒嬌的小姑娘。少年紀元一邊不屑小姑娘一碰就會哭一倒就要哄, 一邊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拿糖果誘哄小寧枳, 讓她叫自己哥哥。

  少年紀元行三,上面兩個都是哥哥,包括幾個叔叔家裡, 生的也都是男子,他做夢都想要一個香軟可愛的妹妹。

  後來小寧枳叫沒叫他哥哥來著?靳淵拄著腦袋看向對面的女人,漫不經心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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