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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紅著臉進屋給明玉脫朝服的時候,明玉小聲提醒她:「……有的地方破了,得拿去針工局修補。記得先清洗,再拿去補。」

  娜塔臉更紅了:「奴才知道了。」

  清洗完,明玉穿著中衣有氣無力地伏在迎枕上,烏油油的墨發披在身後,喝了一口娜塔端上來的茶水,才啞著聲音問:「攝政王呢?走了嗎?」

  鬧也鬧夠了,總該離開了吧。

  娜塔接過茶盞,委婉道:「宮門落匙了。」

  明玉一驚看向窗外,她沒覺得過去很久,天怎麼都黑透了。

  可能是顧忌著她身上的朝服,也可能是他自己也穿著朝服做什麼都不方便,多爾袞要了兩次就結束了,明玉還以為時間尚早:「魏大人呢?來過了嗎?」

  「來過了。」娜塔輕聲說,「魏大人來的時候,正好與攝政王打了一個照面,什麼也沒說,回自己住處去了。」

  也是,宮門落匙多爾袞沒走,今夜怕是要宿在慈寧宮了,魏循是個有眼色的,自然不會過來找她。

  「攝政王人在何處?」

  「在浴房沐浴。」

  說話間,多爾袞只穿中衣走了進來,朝服弄髒了,慈寧宮沒有男人的衣服。

  也不知怎地,陪他胡鬧過,明玉心裡剛剛升起的那點關於布木布泰的矯情勁兒終於過去了。

  她嗔了多爾袞一眼,繼續陪他演:「王爺怎麼還沒走?」

  多爾袞咳一聲:「宮門落匙,臣只得留下陪太后過夜,免得長夜漫漫,太后一個人寂寞。」然後找別人解悶兒。

  王爺?臣?太后?都什麼跟什麼?

  屋裡服侍的齊齊抖了抖,齊齊眼觀鼻鼻觀心,飛快做完手上的活計,飛快隨娜塔出了房門,並貼心關好。ᴶˢᴳᴮᴮ

  等人走了,明玉還沒有邀請他上炕的意思,多爾袞又咳了一聲:「太后,臣沒穿外衣,有些冷,能不能借太后的被窩暖暖身子。」

  聽聽,聽聽,都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已入深秋,剛剛沐浴完穿單衣從外面走進來確實冷,明玉怕多爾袞演戲上癮著了風寒,抬手掀了掀自己身上的被子。

  多爾袞脫了鞋,爬上炕,鑽進溫暖馨香的被窩,順勢摟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將臉埋進對方頸窩:「太后身上真香,令臣情難自禁,求太后再可憐可憐臣。」

  明玉想求他可憐可憐她,她快散架了,結果又折騰到半夜,晚膳都沒吃就睡著了。

  晚膳沒吃成,早膳還是要吃的,多爾袞又沒皮沒臉蹭了一頓早膳,這才神清氣爽地去上朝。

  「孤兒寡母寄人籬下,何等悽慘。」明玉望著多爾袞挺拔的背影,唉唉嘆息,把旁邊服侍的娜塔給逗樂了。

  多爾袞在慈寧宮嘗到甜頭,無論明玉怎麼說都不肯回王府住,還揚言要恢復自己太上皇的頭銜。

  可時間來不及了。

  直到福臨登基大典前夜,明玉才把多爾袞請出慈寧宮。

  登基大典上,明玉身著明黃色太后朝服,戴太后朝冠,雪膚紅唇,冷艷逼人,她抱著福臨坐在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多鐸氣呼呼地站在多爾袞身後,小聲嘀咕:「哥,你不願意當皇帝讓福臨當,我沒意見,可為什麼要讓明玉抱著福臨接受朝拜?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跪新帝我可以,跪明玉……誰愛跪誰跪,反正我不跪!」

  他被關押的那段時間,明玉把他逛青樓養瘦馬得天花的事全跟達哲說了。達哲嫌他髒,把和離書都寫好了,還在上面簽了字畫了押。

  達哲不但要跟他和離,還要把他的嫡子一併帶走,多鐸如何能忍,指天發毒誓再也不敢了,達哲才收起了和離書。

  只是收起,並沒撕毀,威脅他再有下次立刻和離。

  還威脅說如果多鐸不簽字,她就把和離書改成休夫書,單方面休了多鐸。

  休夫?

  這還是他原來那個溫柔賢惠的嫡福晉嗎?

  這還是達哲嗎?

  怎麼那麼像明玉呢?

  肯定是明玉在後面給達哲撐腰,不然達哲怎麼可能嫌他髒,怎麼可能鬧著要和離,怎麼敢提休夫!

  多鐸想去質問明玉,可明玉不住攝政王府,住在慈寧宮。

  後宮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除了他哥這個攝政王,所有王公貝勒們非召不得進。

  多鐸給慈寧宮遞拜帖,一律被打回。

  他以為是明玉乾的,其實明玉根本不知情,所有拜帖都是多爾袞打回去的。

  多鐸卻把帳全算在了明玉身上。

  阿濟格站在多鐸旁邊,聞言直拉他袖子,多鐸甩開阿濟格的手,沒好氣地說:「誰也別勸我,誰勸我跟誰急!」

  上次謀反的事雖然被他哥瞞下來,多鐸卻被迫面壁思過了好幾個月,放出來之後親王前頭的「和碩」兩個字被抹掉。

  聽多鐸說不拜明玉,正中豪格下懷:「咱們倆想到一起去了,你不拜,我也不拜,誰拜誰孫子。」

  之前配合多爾袞演戲給李自成看,豪格獲封和碩肅親王,加輔政王,還以為自己熬出了頭。

  誰知最後一次入關,他團滅李自成,卻讓張獻忠給跑了。

  不但因此丟了輔政王這個虛銜,連帶著親王前的和碩兩個字也被抹去了。

  這還不算完,等小皇帝登基大典結束後,豪格連宮宴也吃不上就要領兵西進,入川剿滅張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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