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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君立刻猛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出戲謔來,又低頭含胸,兩手一起拉著他的袖子,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我怎麼會不願意的,只是……只是總該想想。」

  一向都是主君,如今忽然要做夫君,也難怪舒君覺得不習慣,不可置信,轉不過彎來。

  他自然不願意離了薛開潮,卻很清楚目前自己這個身份,這條關係,是最適合辦成此事的人。年輕人心中總有抱負,和薛開潮密不可分情情愛愛固然已經叫人沉溺不能脫身,但畢竟還想替他多做點什麼。

  正好這幾日薛開潮有意無意提起道侶的事,讓舒君嚇得夠嗆。他還沒想好要不要接受這忽然放在面前燙手的長久壽命,更沒有想好如何面對薛開潮情願將一切與自己共享的熱情,第一反應就是逃開,冷靜冷靜。

  倒是機緣湊巧,否則賊頭子哪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輕易說動舒君出山。他信里寫得十萬火急,但舒君是當真不放在心上。他和賊頭子之間一向是賊頭子對他有所圖謀,不過也確實有所助益。

  薛開潮靜默了一陣,沒再多為難他:「也好。」

  多餘的話一句沒有,只是在心裡想,他可沒有答應舒君短則數月,長則一年的話。

  難道舒君一去不歸,他就真的安分等著嗎?建立法殿,還要令主事必躬親不成?薛開潮打算把六個侍女全部提做護法,從此之後也不算奴婢了,她們正好派上用場。

  見他答應,舒君一張臉立刻明快起來,掩不住笑意,撲過來輕輕抱了他一下。

  要還人情,舒君並不犯難。賊頭子真正為難的是如何把和舒君的萍水相逢變成長久恩情。

  要說他是除了舒君別無他法所以來求助,也未必如是。這些人心眼太多,舒君是敵不過,只憑著一點聰明連猜帶蒙,看出意圖就罷了。

  他不怕被人利用,當成一把鋒利的刀,只怕這刀不夠鋒利,沒有用處。

  想到此處,舒君忽然想起自己那交回去的皓霜刀,於是伸手討要:「倒是忘了,我那皓霜刀,主君至今沒有還我,難道,主君還不肯答應我,別不要我?」

  這話多少有些裝可憐的嫌疑,但說出口來舒君就真的忐忑了,卻見薛開潮嘆氣,伸手從腰間解下了佩刀:「拿去吧。你如今不再是皓霜刀的一員,何必把那刀要回去?這個給你,倒是正好。」

  舒君未料居然要回來他的寶刀,一時愣住了:「可這是你貼身……」

  薛開潮打斷了他,親自給他掛在腰間,順手抽出一截雪亮鋒刃給他看了看刀顎下面的刀銘,是為青麟:「你以為這是你頭一次拿我的刀不成?」

  舒君睜大了眼睛。

  薛開潮摸摸他的臉,雲淡風輕之中硬是被舒君感受到一絲柔軟的愛憐:「你在外的時候,用的那把朴刀,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之一。那一日他給我一個匣子,你不記得了麼?」

  舒君記得,隨後就驚呆了。

  他似乎說過,又似乎沒有,那把朴刀,已經碎了。竟然是薛鷺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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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鎖了好多章,我心情抑鬱。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改好。原來的內容又放到哪裡去。感覺怎麼搞都小題大做。因為那些章節可以說是清水一般透明無毒,啥也沒有啊。

  第113章 萬里關山

  在薛開潮這裡,他父親的遺蹟不多。舒君不知那把刀出自薛開潮手中,更不知道居然是他父親的遺物。想到當時自己萬念俱灰,只以為幽雨出現是她自己不忍心,卻不料居然是薛開潮暗中授意。

  或許薛開潮對父親的感情更複雜,但畢竟也是有感情藏在他這身堅硬的龍鱗底下的,舒君不由覺得愧疚:「那刀竟然是……我不知道,也沒護好它……」

  那把朴刀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薛開潮一番心意,更是他父親留下的紀念,舒君不敢當做平常,想起自己已經給薛開潮看過龍鱗,他也早知道那刀不復存在了,卻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薛開潮把自己的佩刀給他仔仔細細掛好,又順手整了整舒君衣領,目光由下向上終於看到舒君臉上,眼神中並無責備之意:「那把刀並不適合對敵,我真正要給你的是逆鱗罷了。你也不必自責,它雖是我父親的遺物,但也不是最後一件。」

  舒君仍然不願抬頭。

  薛開潮知道說什麼能振奮起他的精神,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你忘了,不是還有雲間?」

  是啊,想到這孩子就是薛鷺留給薛開潮的師弟,看起來在薛開潮對將來的計劃里也有一席之地,而薛開潮對他雖沒有多少親近,但顯然把他划進自己的保護範圍內了。比起這個活人,自然沒有什麼是更重要的。

  舒君看著他,良久抿了一下嘴唇,擠出笑來:「我知道了,那我們今日就分頭離開吧?」

  薛開潮平靜寧和的表情立刻一變,鬆開他領口的手落下去,又抓住了舒君的手,一言不發,卻是不願鬆手的樣子。

  舒君很少見到他孩子氣的樣子,一時竟不忍心再說一遍,倍他拉著,不知所措,又很快軟化了,一味柔聲安撫:「好了,我答應過你了,真的不會離開太久。」

  他雖然在勸薛開潮,但自己也是捨不得的,更沒有料到分離居然來得這麼快,於是忍不住往他懷裡靠,默不作聲伸出兩條手臂摟住薛開潮。薛開潮展開雙臂,就把他摟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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