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劣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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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誰知那日姐姐上街買針頭線腦,卻遇見了馬成風,那老賊見姐姐容貌姣好,便起了歹心……」

  「當街把你姐姐給搶走了?」齊雨柔問道。

  「沒有,沒有當街搶,馬老賊那時還愛沽名釣譽,裝大善人,不但沒有強搶姐姐,而且來派了媒婆來我家下聘,要聘姐姐為妾。爹娘自是不願意,當場拒絕了!」

  「老賊老羞成怒,再行搶奪?」立冬插嘴。

  「不是,老賊被拒後,並未生怒,也未再派人來,父母只當他放棄了,哪知不到十天,便傳來二牛哥的噩耗,他在回來的路上,遇上劫匪,不僅錢被搶了,人也被殺,姐姐哭得昏天黑地,還說要捧著靈牌嫁入劉家,爹娘捨不得,自是不會同意,這時外頭流言四起,說我姐姐是掃把星,還沒嫁過門就把未婚夫剋死了,所以,再也沒有人敢上門提親,這時,馬家卻來人了,還是要聘姐姐為貴妾,他家在黑水城是首富,又與官府關係緊密,爹娘又擔心姐姐再也嫁不出去,正猶豫呢,姐姐以死相逼,也要為牛二哥守孝,不肯嫁,那馬老闆就把爹爹騙出去喝酒,竟說與爹爹合夥做樁生意,爹只需拿出十兩銀子,每月就能得到一兩銀子的分紅,一兩銀子足夠我們一家一月的嚼用了,爹爹自是答應了,還寫下了一份議書,誰知一個月到了,半文錢的紅也沒分到,反而說我爹欠了他家五百倆,爹爹告到官府,官府卻說他自個白紙黑字簽的協議,怪不得別人,馬家逼爹爹還錢,沒錢就讓我去礦山做工還,礦工的工資低得很,五百兩要做多少年才還得清啊?爹爹也明白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哭著求姐姐,姐姐沒法子,只好嫁進了馬家。」

  「這姓馬的,還真陰險。不過如此費心,那姓馬的應該對你姐姐還有幾分真情吧。」春兒道。

  「什麼真情?姐姐嫁進馬家才知道,他家有個園子,不知養了多少如她這般的良家女子,哪裡是做什麼妾,那些女子全是馬賊培訓了來招待官府之人與行商的。」

  「什麼?」顧桑苗氣得一拍桌子,古代板紅樓啊,難怪黑水城的官員由著他為所欲為,這賄行得,高極!

  「姐姐是命最苦的,一進去就被一個楚國人給強了,那楚國人蠻橫的,根本不拿姐姐當人看,姐姐才去半個月就一病不起,後來好不容易養好了些,馬家父子又輪番污辱她……姐姐最後不堪屈辱,上吊死了。最可恨的是,那馬賊還言稱我姐姐不守婦道,與人通姦被抓,羞愧難當之下才自盡的。」

  「這些你們是怎麼知道?」齊思奕問道。

  「那園子裡有個女子的未婚夫是個軍營里的,將她救了出去,後來她把姐姐的遺書送到我家,姐姐遺書里將馬家父子的罪行都記了下來,所以……」

  說著,小夥計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小的知道幾位都是有本事的,小的也是走投無門了,這才求上門來,只求幾位大官人給我姐姐伸冤,給她平冤昭雪,讓她安息。」

  「快快起來。」立冬將他扶起。

  「你說你姐姐有遺書,可帶來了?」如果有,就是一份重要證據。

  「我……」小夥計尷尬地摸了摸後腦:「那是姐姐的命,我沒敢輕易放在身上。」

  他應該還是不夠信任自己,齊思奕也沒怪他:「行,等你想好了再拿給我們,不過,一定要保護好,那可能是扳倒馬賊的證據。」

  小夥計眼睛一亮:「真的嗎?真的能用來扳倒馬賊?」

  「當然能,不過,還需更多的證據,那些我們來想辦法,你只管保管好你姐姐的遺書,還有,那位逃出來的女子在何處,也可以告訴我們她的行蹤,到時候也能成為人證!」

  小夥計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後點點頭起身,齊思奕派立冬送他回去,以免路上出現意外。

  就算有小夥計一家的證詞,頂多能將馬成風抓起來問罪,他背後的那些人卻很難挖出,此事還不能操之過急,得一步步深挖,而且,方才小夥計的話里透出另一條信息,這伙賊人不僅與大梁朝庭勾結,還與楚國人有勾結。

  北方的大門已經出現一個很大的漏洞,再不採取措施,國家危亡。

  齊雨柔幾個回去休息之後,齊思奕仍在書房寫著書信,顧桑苗端著熱茶過去:「相公,別太著急。」

  齊思奕放下手中的筆,接過茶喝了一口放下:「娘子在擔心為夫?」

  對相公這一稱呼最能撓動某人心弦,再煩燥鬱悶之時,只要顧桑苗輕輕柔柔柔喚聲相公,他便能眉目舒展,嘴角上揚。

  「嗯,擔心你太過操勞,未老先衰!」

  「未老先衰?娘子是忘了昨晚如何求饒的?」他果然俊眉一挑,手便覆上她的前胸。

  顧桑苗踮腳吻了吻他的嘴唇,俏臉暈紅:「別鬧,你還有正事沒辦完呢。」

  「這也是正式,為夫的還想要個女兒,娘子不想成全我?」

  「太密了,生孩子好辛苦啊,你捨得讓我痛苦?」

  想起當初她生誠哥兒時的兇險,齊思奕臉一白:「不生了,不生了。」連連搖頭,如遇鬼魅。

  顧桑苗嗔他一眼道:「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職,生誠兒時,我還是太年輕了,再過幾年,等身子養好些,誠哥兒也大點兒好帶了,咱們再要個女兒便是。」

  「那要生的又是兒子呢?」齊思奕苦惱地揉著頭髮。

  「再生就是,直到生出女兒來為止。」顧桑苗笑道。

  「那你豈不要受好多次罪?不行,不行。」

  看他猶豫糾結的樣子顧桑苗又感動又好笑:「生著生著就習慣了,習慣了就不會很受罪了,再說了,我的運氣向來很好的,保不齊第二胎就是個女兒。」

  他聽了心情稍緩,卻還是緊緊擁著她,下巴枕著她的頂發:「娘子,我們要一生一世,健健康康,安安穩穩地相守相伴生活下去。」

  「嗯,我會的。」顧桑苗環住他的腰道。

  又問「對了案子的事,你現在怎麼想,可有打算?」

  「時間不宜拖得太長,畢竟我們兩個離京太久了,不知道凌遠會不會被人識破。」齊思奕道,他手下的信就對齊凌遠有關政事處置的回覆。

  那傢伙打仗可以,治理國家還欠些火候。

  「我也覺得,而且這裡太冷,誠哥兒很不適應,昨兒個就一個勁的要玩雪,結果晚上手指就生了凍瘡。」顧桑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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