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齊靜怡的婚事
門房怔怔地看著她,並攔住:「攝政王妃,你……」
「讓開!」顧桑苗冷喝一聲往裡闖。
門房飛快跑回院裡。
顧桑苗自顧自地往裡走,不多時,一條人影飛掠而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她:「桑苗,你這是……」
顧桑苗眼前發黑,但還是看清了眼前的面容,唇角扯開一抹笑意:「許尚武,你果然在這裡。」
然後眼一閉,向後倒去。
許尚武的心快拎到嗓子口了,雙手一伸,將她攔腰抱起便往屋裡去。
顧桑苗睡了一個長長的黑甜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抬眼看到陌生的床帳,一骨碌想要爬起,手卻觸到毛絨絨的東西,大駭,縮回手的一瞬,卻被人握住,許尚武明朗的大眼裡含著笑意:「你醒啦?」
他竟然就伏在自己的床邊睡著。
「放開!」顧桑苗皺眉,想把掙脫他的手。
「不放!」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執著而倔犟。
「男女授數不清不知道嗎?你沒念過書嗎?」顧桑苗惱火道。
「你從來就不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禮數,桑苗,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我們兩個骨子裡都桀驁不馴。」許尚武仍握著她的手道。
顧桑苗抬手就是一巴掌,耳光清脆滴溜,他竟然又沒躲,由著她把俊臉甩出一個鮮明的五指印,唇角還帶著痞痞的笑。
「你是受虐狂嗎?」他又不是齊思奕,武功盡失,他是許尚武啊,十三歲就能徒手打死一頭老虎的人,武功極高強,哪裡躲不開她隨手的一巴掌?
許尚武將她的手捂在臉上,笑得甜蜜深情:「對,我就是受虐狂,只受你一個人的虐。」
顧桑苗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皺眉道:「再不放開我戳瞎你的狗眼睛。」
知她真怒了,許尚武很知機地放開,眸中閃著熾熱的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把手放在我的手心裡。」
顧桑苗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嫁作人婦了,你要當男小三嗎?」
許尚武不明白她說的男小三是什麼意思,笑道:「你不是要與他和離麼?你們,遲早都會散。」
這話戳中了顧桑苗的痛處,傷口還撕裂著,鮮血淋漓地痛著,這廝還在上頭撕鹽。
「散了我也不會跟你好,別痴心妄想了。」
許尚武不以為然,反正這樣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說,他也不是第一次聽,他是個下定決心就契而不舍的人,這一輩子難得為個女子動心,既然喜歡了,就要爭取,只要自己不死,顧桑苗還在,那就一直追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她以前視他為生死仇敵,不共戴天,見面就是施展各種方式殺他,而現在,他們可以這樣溫馨地共處一室,她在床上躺著,他在她身邊守著,她只是斥責他兩句,看他的眼神里再無恨意,更沒有殺氣。
這就是進步,就是成績,他相信,他們之間會越來越親密,她會慢慢看見自己的好,會越發信任和依賴他。
「時間會證明我只有痴心,沒有妄想的。」許尚武嘻嘻笑著道。
「你要的兵防圖。」顧桑苗又白了他一眼,不再與他鬥嘴,自淘寶箱裡拿出一張圖紙甩給他。
許尚武慢慢將圖紙攤開,怎麼也沒想到,她帶了來的京城兵防圖竟然如此精緻仔細,大喜道:「好,有了這個圖,不怕他齊思奕精兵十萬,我許尚武也能攻克他的城牆,一定要將他從金鑒寶座上拉下來。」
「你不怕我給你的圖紙有問題?」顧桑苗提醒道。
「我相信你。」許尚武想也沒想道。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沒騙你。」顧桑苗輕嗤一聲道。
「就是信你呀,他做過什麼,你心裡很清楚,不然也不會到我這裡來與我合作。」許尚武邊開圖紙邊說道。
「我也恨你,你就不怕我是在利用你?」顧桑苗冷冷道。
「你就是在利用我。」許尚武抬眸看她,目光清朗中帶著一絲憐惜:「我心甘情願。」
他趁她不注意,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感細膩滑嫩,他卻心疼了:「怎麼瘦了這麼多?齊思奕為了你不是連命都能捨得麼?怎麼捨不得把你餵胖一些?」
顧桑苗拍掉他的爪子。
「我減肥,不想胖不行嗎?」
「胖點吧,胖點好看。」他放下兵防圖,認真地看著她道。
顧桑苗不喜歡被他這樣看著,這廝的眼神太具侵略性,象是隨時要將你吞拆入腹了似的。
「仔細看圖,你最好在一個時辰內記住,看完後我是要燒毀的。」顧桑苗沒好氣道。
這張圖用的紙質和上面的字體線條都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至少許尚武知道,工部和兵部都無人能制出這樣精美的圖紙來,上面的字體讓他想起了當初給太妃和許之懷致命一擊的小卡片,那上面的字體與圖紙上一模一樣,工整得不像是人寫出來的,倒像是刻印上去的一般,不對,刻印的字也沒這麼好看,標準,也許,只有她才能製作出如此巧奪天功般的東西來。
卡面事件的原凶當然是她,他早就知道,也可以說,她也是毀了許家的原凶,可他卻從沒有恨過她,甚至沒有怨怪過她。
許家欠她的應該還。
這也不是他不恨她的原因,愛還愛不過來呢,哪裡會有恨。
她說得沒錯,他有受虐傾向,來自她所有的虐待,他都甘之如怡。
這種字體,他知道出處,齊思奕更知道,一旦流落旁人之手,或讓第三個人看到,就等於出賣了她,所以要求他在一個時辰內牢記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