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打板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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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太可惜了,主子為了這分詔令尋了那麼多年……」青霜嬤嬤道。

  「人要識時務啊,以前尋,是看不過王家那女人把持朝政,淫亂後宮,齊思奕到底是皇室宗親,是太祖的後人,他繼承大統也還算名正言順,何況,恭親王妃手裡,本就有一份詔書,是給齊思奕的,先皇還給了齊思奕另外一樣東西,要不然,黑衛也不會棄了恭親王而聽從齊思奕的調遣,宮裡與朝中那些老臣,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臣服他,輔佐他,與他爭,大皇子連一成成算都沒有,不如放棄,賣他一個好,相信以他的人品,可以保我們母子一生富貴無憂。」梨太妃道。

  顧桑苗一邊走一邊注意周圍情況,那群侍衛並沒有散去,仍保持距離跟著,便是她被齊思奕握住手,攬著肩,那些人也是一副很謹慎小心的樣子。

  快到春禧宮門口了,顧桑苗突然捂住肚子往下蹲,齊思奕扶住她:「娘子怎麼了?」

  「肚子痛。」顧桑苗道。

  「怎麼會肚子痛?」他果然很自然地伸手去探她的脈,顧桑苗手腕一翻反握住他的,然後退開一步,那麼明晃晃的尖刀又持在手上,不過,這一次刀尖不是對準齊思奕,而是她自己的胸口。

  「娘子你……」齊思奕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伸手想要拉她。

  「別過來!」顧桑苗又向後退一步道:「放我走,否則我就自殘。」

  「娘子,你真的要這樣逼我嗎?」他眼中的柔情漸漸散去,換上一片冰霜與陰戾。

  「我們兩個究竟誰在逼誰?」顧桑苗悽然一笑道。

  「離開我,你想去哪裡?見誰?」他連聲音都變得陰森冷漠起來。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見誰就見誰。」顧桑苗冷笑道。

  「你莫不是忘了,你我已是夫妻?」齊思奕冷冷道。

  「我想你肯定記得,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的認知里,夫妻是可以離婚的,只要一方不願意再和另一方生活下去,便可以……嗯,以你們的話說,就是和離。」

  「你……」他神情大變,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你記起了小時的事情?」

  「不錯,大多都記起了。」顧桑苗道。

  「那你應該記得,你三歲起就非要做我的娘子,這麼多年過去,好夢成真,為何還要離開我?」桃花眼中的冰凌有融化的跡像,滑過一絲甜蜜與柔情。

  「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非要我說出來嗎?」顧桑苗真的很心痛,痛到呼吸都快窒息,這個人到底還要裝多久?難道非要她將所有的都說出來,徹底撕破臉皮嗎?

  「我做的一切全都為了你,從小娶你就是我的最大的願望,好不容易實現了,你卻要離開我,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還不夠縱容嗎?」齊思奕眼中的那抹溫情散去,眼神冰寒中,帶著怒意。

  「為了我?你是為了好,還是只想要占有?」顧桑苗譏誚地冷笑。

  「我對你還不夠好?」他向她逼近一步,重複了一遍。

  「真對我好,就放我走。你既知我記憶全都恢復,就該明白我沒法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們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顧桑苗哽聲道。

  「為什麼你就是要揪著過去不放?我已經……由著你的心意任你為所欲為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罷休?」齊思奕大聲怒吼道。

  顧桑苗提起尖刀向胸口扎去!

  「住手!」齊思奕顫聲大喊,瞪目欲裂,臉色慘白!

  「為了離開我,你真的……如此狠心?」

  「放我走,不然,我的刀會扎得更深。」鮮血順著刀口向下滴,染紅了她藍色的太監服,秀眉微蹙著,他知道她最怕痛,又最能忍痛,倔得跟驢子一樣。

  立冬早忍不住了,拔劍指向顧桑苗。

  「讓開!」齊思奕捂住胸口閉目,再睜開時,目光是滿是絕決之色,冷喝道。

  「王爺,不能放她走!」立冬知道顧桑苗的能力,這個女子一旦不能為王爺所用,不能與王爺一條心,放走之後就是個禍害。

  「本王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還是……你想再挨三十軍棍?」齊思奕沉著臉,陰戾的目光射向立冬。

  立冬狠狠地瞪著顧桑苗,慢慢退開。

  侍衛們也跟著慢慢散開!

  顧桑苗盯著齊思奕,緊握著刀柄小心地自他身邊經過。

  「小苗……」他手一攔。

  顧桑苗警惕地瞪著他。

  她如一隻陷入困頓的兔子,而在她的眼裡,自己就是那隻將她趕入絕境的狼!

  她的刀子不是扎在她的胸口,而是扎在他的心尖上。

  他攤開手,一瓶止血創傷藥!

  顧桑苗的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說過,要護你一生一世,不讓你受傷,不讓你受凍,不讓你委屈哭泣,更不讓你流一滴血,一滴淚……看來,我做不到!」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只有她能聽得見,而聲音里的顫抖和哀痛都只有她能感受得到。

  她盯著那瓶藥發呆。

  握刀的手卻半點沒有鬆懈。

  他將藥瓶塞進她的手中,再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立冬猶豫地看著顧桑苗。

  「走!」齊思奕冷喝道。

  立冬轉身也跟在他後面,侍衛盡數散去,方才擁擠的春禧宮門前一下子就空了,只余顧桑苗一個人。

  她呆呆地看著那個人挺直了背脊步伐堅定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藥瓶,一皺眉,拔出扎在胸口的小刀,任由鮮血噴濺,拋出索鉤,很快消失在重重宮殿樓宇的上空。

  京城的某個宅院裡,顧桑苗一身是血地走了進來,若不是為了甩掉身後的追蹤,她也不用來得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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