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悔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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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懷謹語詰,不知該如何開解她。

  想了想才道:「當年他才十歲……」

  「他現在二十歲,連宮裡的太監總管都得叫他一聲主子,以他的能力,查個冤案應該很容易吧,或者,他早就知道當年的內情,顧意不查,害怕查出來的結果讓他難以取捨。

  他幫了我很多,救了我很多次,我欠著他的恩情,我認,如果他要用我的婚姻來還,可以,他得到的只會是一具行屍走肉,就算如此,我也要為姐姐報仇,為顧家申冤之後,才去報答他,而不是現在,傻子一樣嫁給仇人的兒子,與仇人生活在一個屋檐底下。」顧桑苗道。

  「可是小苗,你的內心是喜歡大公子的……」秦懷謹嘆了口氣,心疼地撫著她的額發道。

  一聲輕嘆,讓顧桑苗心如刀割,如果不是喜歡,又怎麼會原諒恭親王妃以往所做的那些,放下許多答應他的婚事?

  真情願當初不曾相識,不曾重逢,自己從沒有打擾過他的生活,也不至於傷他到如斯地步,他唇角的甜蜜,溫柔地呼換,那想要將她擁入懷裡的渴望,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撕碎婚書的一剎那,她的心也跟著被撕碎,零零落落飄著的又豈止是兩人的婚書,還有她的愛情,內心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他痛,她又何償不痛!

  「表哥,我知你會追來,等在此處,就是想向你告別。」穩了穩心神,顧桑苗道。

  「告別?你要去哪裡?」秦懷謹大驚。

  顧桑苗側身面向大河,一陣風吹來,揚起她的秀髮,河水泛起層層波光,陽光下,耀眼閃爍,與她的心情正好形成對比。

  「天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顧桑苗道。

  「不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再由著你流浪,我對桑柔發過誓,一定會保護你。」秦懷謹道。

  顧桑苗搖了搖頭道:「姐姐已經過世了,傻表哥,不要再把自己困在過去的感情里,有好姑娘就娶了吧。」

  「現在是說你的事,別扯開話題。」秦懷謹道。

  「表哥,珍重!我們會再見面的。」顧桑苗說著,突然跳向河裡。

  秦懷謹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水花翻轉,河面只留下一圈圈的波紋,到哪裡再尋得到她小小的身影。

  秦懷謹整個人是懵的,站在河邊放聲大喊,他是北方人,不會水。

  李照豐趕到河邊時,只看見秦懷謹一個人,還有顧桑苗騎過的馬兒,悠閒地在何邊吃著草。

  「大人……」看著失魂落魄的秦懷謹,李照豐問:「小苗呢?」

  「投河了。」秦懷謹欲哭無淚。

  「什麼?投河了?你怎麼會……讓她投河!」李照豐大驚。

  「她萬念俱灰,投河了。」秦懷謹捧著腦袋痛苦道。

  顧桂蓉也趕到了河邊,聞言放聲大哭。

  恭親王準兒媳成親當天悔婚,並投何自盡的消息很快在京城傳開,那個曾經大鬧宮廷,並戲弄了太后的女子就這樣消聲逆跡,再也找不到蹤影了。

  而恭親王府那位貌若天仙,有著沉魚落雁之容的大公子則一夜之間蓄滿了鬍鬚,整個人蒼桑了很多,再也沒有人說他娘氣了,因為現在的大公子,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戾氣,一里之外一副生人勿近。

  腿還是殘的,仍坐著輪椅,臉上慣常的微笑再也看不見了,總是冷著一張臉,稍有不慎,便出手殺人,許多朝庭官員,路人甲乙丙丁見了他都靠邊走,連太后也懼怕他三分。

  小皇帝卻很高興,常常粘著他,就算他的態度再冷漠,也喜歡跟他在一起。

  淮河水泛濫,沿河十萬之眾流離失所,官府早就撥了錢款和米糧救助,百姓的日子卻還是很苦。

  秦懷謹的營地就駐紮在堤壩上,扎著帳篷,外面的太陽曬得人流油,高溫熱得讓人難受之極,饒是斯文講究的他也不得不把衣服脫得只剩下一件馬卦,那還是桑苗在時,親手替他設計和製做的短袖,比一般的馬卦看起來斯文體面了許多,又涼快。

  「大人,米糧很快就分發完了,還是有很多災民沒有領到糧食。」李照豐進來稟道,顧桑苗走後,李照豐萬念俱灰,還好秦懷謹告訴他,桑苗會水,她只是暫時離開了,到一定的時候,會出現的,李照豐就跟了秦懷謹,來淮水治河救災。

  「從徽州調來的糧食也分發完了麼?怎地這麼快?不是有十萬石之多麼?」秦懷謹道。

  「是啊,按您的吩咐,調來的米糧由各州縣領去分發給各地的災民,按說地方上有了米糧,災民有飯吃了就不會再往省城跑,可現在還是有源源不斷的災民湧來,咱們庫里的糧食很快就分發完了,得需再調新糧才成。」李照豐道。

  「真真奇了怪了,按各洲縣上報的庫存,原本還有些餘糧,加上咱們分派下去的,最少能糊個十天八天才是,等水退下去了,災民可以歸家,開始自建自救,怎地才五天不到,糧食就全完了,災民還是沒有飯吃呢?」秦懷謹不解道。

  「現下怎麼辦?您再向許將軍討糧麼?」李照豐道。

  「討個鬼,那廝就是個扒皮,每次我一討,他就征我晉地的糧,當我秦家是搖錢樹呢。」秦懷謹煩躁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由著這些災民天天餓著肚子圍住咱們的營帳吧,再這樣下去,咱們也沒得飯吃。」李照豐道。

  「這鬼天氣,熱死個人,再不退水,不下雨降降溫,起了瘟疫就不得了。」秦懷謹使勁搖著扇子道。

  「下雨也不得了,河水一退又會漲起來,朝庭年年治河,年年撥不少銀子下來,河水還是年年泛濫,錢都不知去了哪裡,這河堤,根本就是積年沒修的,工部不知道在幹啥,那些坐在朝庭的高官,統統都是尸位素餐。」李照豐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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