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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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仰頭看向牌匾,正要說話,許尚武又道:「皇上,前些日子,有幾個小賊但敢刺殺臣的父親,當然,有臣在,父親毫髮無損,臣當時就抓了五個反賊,現在就關在後院裡,有人招供說,今日赴宴的官員里,就有他們的指使者,臣現在就把人提來,當著皇上的面,指認那個賊人。」

  話鋒轉得太快,不少官員有點回不過神,更有官員的臉色開始發白,手也跟著發抖,似乎極為害怕。

  不多時,五個人被提了上來。

  顧桑苗一見,卻是愣住,這幾個人穿的都是宮服,其中還有兩個是宮女模樣,三個看起來也象是宮廷侍衛,個個身上都帶著傷,應該是被嚴刑拷打過的。

  「這個……」有人意外而又驚顫地衝口而出:「這不是皇上宮裡的……」

  「李大人,你在說什麼?尚武沒聽見?」許尚武冷冷一笑,指著那說話的官員道。

  那李大人嚇得腳一軟,跪倒在地:「下官沒說什麼,下官眼拙,這幾個一看就是窮凶極惡的歹徒,公子將之抓住,就是替民除害。」

  許尚武這才點點頭,似乎很滿意他的說辭。

  官員抹了把汗,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皇上……」其中個年紀稍大的宮女顫聲喚道。

  「秦嬤嬤……」皇帝白著臉,一臉焦急地上前兩步,想要扶起那宮女。

  「許相,秦嬤嬤犯了何事?她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皇帝憤怒地說道。

  「此賤人在茶湯里給我爹下毒,難道還不是賊人麼?」許尚武道。

  「你說她下毒,有何證據?」皇上怒道。

  「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當時那碗茶是臣喝了,而臣又因多年前服過百毒丹,一般的毒根本就傷不了臣,否則,臣今日怕也沒命來給老母祖壽了。」許之懷仍是溫溫和和,臉上還帶著悽然憐憫之色。

  「皇上,奴婢沒有……」秦嬤嬤大聲分辯道。

  「皇上,老臣難道還為跟個普通的宮嬤過不去麼?」許之懷淡淡地看著皇帝道。

  「那她呢?她只是朕宮裡的一個掌燈宮女,又犯了何罪?」

  「這幾個是秦嬤嬤的從犯。」許尚武道,「秦嬤嬤要刺殺丞相,以個人之力,當然難成。」

  「他們只是跟朕親近了些而已,許相,你……」皇帝又怒又無奈。

  「皇上,您別扯三扯四了,兩幅字您都看完了,究竟是大公子的好,還是我父王的更好?」

  「皇兄的字,千變萬化,自成一派……」他不再說起那幾個宮人侍衛,皇帝似乎鬆了一口氣,這幾個人都是他身邊的親信,正好齊思奕也在,希望他能想出法子救救他們。

  「啊——」皇上的話被慘叫聲打斷,他赫然回首,便看見許尚武削掉了秦嬤嬤的一根手指。

  「你……你這是為何?」

  「皇上,仔細點看,究竟誰的字更自成一派,更是大師之作?」許尚武傾刻間割掉別人的手指,眼睛都沒眨,嘴角還帶著殘戾的笑,譏諷而不屑地看著皇帝。

  周遭的大臣全都大氣不敢出,不少人嚇得渾身都在發抖,許尚武還真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限。

  「這與許相和思奕皇兄的字又何干係?」皇帝同樣慘白著一張臉,大著膽子道。

  「啊——」許尚武舉起劍,又割掉秦嬤嬤另一根手指,可憐的秦嬤嬤痛得渾身在顫,鮮血染紅了許家大廳的地板。

  「皇上,可有主意了?誰的字更好?」許尚武邊問邊又舉起手中的劍。

  「許相的好,許相的更好。」皇上眼中噙著屈辱的淚,顫聲道。

  「哈哈哈,聽見了沒有?皇上金口玉言,他說我爹的字更好,那便是更好,無人能匹敵。」許尚武放肆大笑,囂張的樣子,象一匹狂躁的野馬。

  「尚武,大喜的日子,你做什麼?見了血不吉利。」許之懷瞪了許尚武一眼道。

  許尚武虐待皇上跟前的嬤嬤,威協皇上,身為丞相和父親的許之懷不加以阻止,任其為之,這會子才說什麼見血不吉利的話,可見有多虛偽。

  顧桑苗算是見識了許家父子的無恥與狂戾,怪不得可以權傾朝野,連皇帝都只是他們的傀儡,不敢對他們如何。

  這些官員都是他許家的附庸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皇帝說話。

  齊思奕的臉色也是蒼白的,似乎很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面,顧桑苗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心裡全是汗,明麗的眸中有紅絲泛起,目光沒有了往日淡定,閃過一絲慌亂。

  顧桑苗在心裡嘆氣,到底是大家公子,再穩重鎮定,這樣殘戾的場景也會讓他產生恐懼。

  整個場景寂靜無聲,人們連呼吸似乎都屏息了。

  顧桑苗長長地嘆息一聲,緩緩道:「誰的字好字壞有那麼重要麼?堂堂相國,手掌天下大權,還需要用書法來證明自己的地位麼?」

  她的聲音清晰明朗,打破了眼前緊張又尷尬的氣氛。

  那老者道:「是啊是啊,相國無須與人比的,大公子,你可是不舒服,要不要下官送你回府?」

  「走什麼?宴席還沒開呢,尚武不過給大家開個小小的玩笑,逗個趣罷了,再說了,大公子的字確實好,我爹的字若是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二,自然是大公子你的。」許尚武跳到齊思奕面前,腆著臉笑道。

  「許公子,讓一讓,我家大公子要去給你家老太太祝壽呢。」顧桑苗強忍著撕了眼前這人的衝動,冷冷道。

  「那我推你去可好?」許尚武說著便要搶輪椅手把。

  那怎麼能行?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在場的官員知道許尚武的德性,不少人為齊思奕擔憂起來。

  以前還以為,齊思奕到底是恭親王嫡長子,許尚武就算再好色,也會顧忌一二,可他對皇帝都是如此無理猖狂,恭親王嫡子又算得了什麼,他根本不瞧在眼裡。

  「許公子不是傷了手麼?奴婢來就好,我家公子習慣了讓奴婢推車呢。」顧桑苗用力抓著手把不放,許尚武果然兇狠地橫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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