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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

  鄔寧搖頭,撒嬌說:「我想抱著你睡,快點把那隻蚊子逮著呀。」

  慕徐行彎了彎唇角,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鄔寧曉得,慕徐行就喜歡她這樣,喜歡她離不開他的樣子。

  其實慕徐行這個人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真簡單,非常容易擺弄,以至於鄔寧經常會覺得她已將慕徐行握於股掌之間,有點洋洋自得。平定天下拯救蒼生的男主又如何?還不是她說往東就往東,她說往西就往西。

  然而鄔寧心裡也明鏡似的,慕徐行所展露出的才能僅僅是冰山一角,她要是不能讓慕徐行始終對她唯命是從,那就只能殺了慕徐行以絕後患。

  如若不然,慕徐行一旦有了反心,她必定萬劫不復。

  那就哄著,寵著,捧著唄,橫豎這筆買賣她穩賺不虧。

  「啪——」

  又一聲脆響,漏網之魚被逮捕歸案,慕徐行細白的掌心留下一點血色。

  鄔寧癟嘴,抬眸看他,眼珠顯得格外大:「它吃得可真飽啊。」

  慕徐行輕笑一聲,用帕子擦乾淨掌心,叫鄔寧躺下,繼續搖著蒲扇:「夜裡太熱了,你先睡,我再等等。」

  雲歸樓的被褥都是宮婢按照慕徐行的吩咐一針一針縫的,與別處不一樣,被面並非華貴冰涼的錦緞,也沒有那些富麗花俏的刺繡,格外蓬鬆柔軟,蓋在身上很是輕薄。

  鄔寧只蓋了一小塊在腰上,遮著肚臍,剩下的夾在□□,伴隨著蒲扇帶來的微風,很快便有些昏昏沉沉。

  慕徐行看著她,又看向掛在床頂的琉璃宮燈。

  燭火明亮,蚊蟲趨光。

  若不是有這樣一盞燈徹夜不休,鄔寧也不會屢屢遭到叮咬。

  慕徐行猶豫片刻,跪起身將燈熄了。

  「嗯?」鄔寧雖閉著眼,但還是能感覺到小小一方床榻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攥住慕徐行的袖口,含混不清地問:「怎麼了?」

  「沒事。」慕徐行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明日還要早起,快睡吧。」

  ……

  淮州位於霖京城一千五百米外,以淮嶺為界劃分淮南淮北。

  淮北王鄔振是中原一帶勢力最大的藩王,早些年便有大臣提出過削藩,但礙於九州藩王在此事上極其齊心,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只得退而求其次,以八萬重兵鎮守淮南。

  鄔寧前世敗就敗在這八萬將士身上。

  儋州造反,戰事吃緊,一切用度都要緊著前線,後方的軍餉便受了剋扣,而鄔振處心積慮多年,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一出手就吞掉淮南的大半兵馬,從而占據了整個淮州。

  自此之後,中原分裂,回天乏術,任憑鄔寧將「內憂」清理的一乾二淨,也招架不住四面楚歌的「外患」。

  鄔振實在是個能沉得住氣的聰明人。

  事實上,打從長樂四年起稱霸一方的梟雄就沒有一個善茬。

  鄔寧很清楚自己想坐穩這江山就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大意,更不能總仰仗那點所謂的先知先覺,畢竟,因她重生致使慕徐行入宮,已經讓這世間有了極大的變數。

  所以鄔寧也絲毫不意外鄔振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燕賢設局,意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鄔振買通燕賢的心腹,藉助燕賢之手舉兵造反,若事成,有燕氏一族坐鎮朝廷,而他則高枕無憂坐穩皇位,若事敗,他不過是愚鈍魯莽,被燕賢花言巧語蒙蔽,如今的鄔寧沒有那份能一舉滅掉他的實力,他完全可以灰溜溜的回到淮北,接著做他的淮北王。

  進可攻,退可守,這樣的時機對鄔振來說無疑是千載難逢的。

  鄔寧原想著,內憂未平,再生外患,她恐怕難以招架,乾脆讓鄭韞派人截殺信使,斷絕鄔振與燕賢的書信往來,可轉念又一想,這對她來說似乎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淮北一旦有動作,必定不會是小打小鬧,傾巢而出不敢說,起碼要動用七成兵力。」鄔寧窩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珠串:「淮南駐軍若趁機攻占淮北,斷絕了鄔振的退路,那麼……這兩塊心病是不是就能一道除去了?」

  「此舉太過冒進。」鄭韞很不委婉:「陛下打算如何抵禦淮北軍?霖京一旦失陷,攻占淮北又有何用?」

  「說的也是啊,還有我那狗急跳牆的舅舅呢,他走到這一步,已然是孤注一擲了……」鄔寧語氣平淡的認同了鄭韞的觀點,緊接著就惱火了,把手中的珠串往鄭韞身上用力一丟,烏黑的眼珠瞪得溜圓:「你問我幹嘛?事事都要我拿主意,我要你做什麼?」

  鄭韞接住珠串,嘴角微揚:「是臣無能,辜負陛下厚望。」

  鄔寧不是好臉色的輕哼一聲,伸出手:「還給我!」

  鄭韞緩步上前,將那色澤瑩潤的翡翠珠串重新戴在鄔寧腕間,舉止逾矩,倒也恭敬,可鄔寧仍朝他宣洩那股子無名火,百般的刁難:「可笑嗎?嗯?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偷笑!」她揪住他的衣襟,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鄭韞身體前傾,不得已彎下腰,曲起一條腿,半跪在軟塌邊,那眉眼含笑薄唇微抿的情態更讓鄔寧氣不打一處來:「你——」

  話未出口,殿門外傳來荷露的聲音:「陛下……常君求見。」

  鄔寧聞言,像被捉姦似的,馬上鬆開手,並且撫平了鄭韞皺起的衣襟:「你先下去吧,晚點再商量這事,朕勢在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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