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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家世代鎮守邊關,滿門忠烈之輩,於情於理,對慕家子弟都該寬容以待。

  燕柏緩步走到鄔寧跟前,做出一個近乎輕浮的舉動。

  他用一根手指挑起鄔寧衣襟:「別的地方,還有嗎。」

  鄔寧愣住,呢喃著喚他:「哥……」

  作者有話說:

  這章發六十個紅包!下一章在十一點半(如果順利的話,救命)

  第24章

  鄔寧這一聲「哥」,如枷鎖般束縛住了燕柏心裡將要衝破牢籠的困獸,他聽見它不甘的哀鳴,卻無法施以援手。

  「我知道,你喜歡慕遲。」燕柏指尖上移,抵住那團刺目的紅痕:「可要注意分寸,他的模樣再怎麼合你心意,也不過是拿來解悶的,反咬主人的狗會有什麼下場,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鄔寧當然知道,反咬主人的狗,下場無一不是被麻繩勒死。她還知道,這些侍君入宮至今,未到景安宮拜見過燕柏,並非燕柏心慈仁厚體恤他們,而是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慕遲,沈應,以及在前柳河有過一面之緣的楊晟,在燕柏看來,和她豢養的大白鴨沒有任何分別。

  「唔,我清楚的,他真沒做什麼嘛,就是輕輕咬我一下,我還要殺了他不成。」鄔寧仿佛不耐煩燕柏責備慕遲,甩開燕柏的手,氣鼓鼓的坐到塌上。

  燕柏將手背到身後,緩緩收攏,沒再多言。

  鄔寧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展開案几旁的一副畫卷,端詳著畫裡的小人,笑了笑道:「欸,表哥,你畫的我和燕榆。」

  兩個打架的小人,不是鄔寧和燕榆,還能是誰?

  燕柏微微頷首,問她:「如何?」

  「怎麼沒提字?」

  「沒想好提什麼。」

  「簡單,就叫長樂戲豬圖。」鄔寧說完,逕自大笑起來,一面笑還一面對燕柏說:「表哥,快,拿筆來,我替你題字。」

  燕柏也忍俊不禁:「讓燕榆看到了怕是要跟你拼命。」

  「不妨事,我寫掌上明珠,如珠似寶那個珠,他挑不出來我的錯,若非要挑我的錯,那就是他自己罵自己!」

  「好吧。」燕柏拿來筆,為她研墨。

  書法要日日苦練方能見成效,鄔寧雖有天資,但總是不肯用功,字不難看,卻少了些風骨,各個筆酣墨飽,珠圓玉潤,如此書下的《長樂戲珠圖》,倒也不失嬌憨可愛。

  鄔寧寫完了,才問燕柏:「你畫這個做什麼?」

  「……過兩日是燕榆的生辰,這是要送他的生辰賀禮。」燕柏面露為難:「我一時竟給忘了。」

  鄔寧笑得更開心,簡直要背過氣去:「就送他嘛,等我斟酌斟酌,再為他提首詩,權當是我們倆送他的。」

  燕柏見墨跡干透,不動聲色的捲起畫軸:「你還是饒過他吧。」

  鄔寧笑夠,終於想起自己的來意。

  「對了表哥,你幫我找找,爹爹給我做的那隻響螺還在不在,頂是黃銅的,塗著紅漆那個。我昨夜裡夢見爹爹了,他問我說,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響螺,怎麼才玩了兩日就丟到一邊。」

  鄔寧扯起謊,就跟真的一樣,連她自己都信了,眼裡湧上盈盈淚光。

  燕柏本就疼她,怎能不動容:「你小時候那些東西,都一樣不差的在庫房裡收著,我讓人去找出來就是了。」燕柏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笑道:「還會抽響螺嗎?」

  「怎麼不會。」鄔寧皺了皺鼻子,順勢說道:「整個宮裡就屬鄭韞響螺抽的最好,能一直轉一直響,當初還是他教我的。」

  燕柏年少時經常出入宮闈,自然認得鄭韞,只是,他並不喜歡那個眼神總是陰惻惻的太監,也曾與姑母提起過,此人城府極深,心胸狹隘,留在身邊無疑是養虎為患。

  可不知為何,燕知鸞對小小年紀的鄭韞格外偏寵,既拿他當心腹,又似子侄般照拂,燕柏私下派人探查過鄭韞的身世,多方打聽,仍是迷團,心裡便愈發的忌憚,燕知鸞過世後,他第一時間下令命鄭韞去看守皇陵,不願讓鄭韞繼續留在鄔寧身邊。

  如今鄔寧又提及此人。

  「表哥,什麼時候能讓鄭韞回宮啊?他從小就跟著我娘,也算陪著我長大的,叫他回來,我看著他,權當是個念想了。」

  鄔寧思念父母,想尋回從前的內侍,這無可厚非。

  燕柏沉默了片刻道:「眼下還不行。」

  「表哥——」鄔寧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讓鄭韞去守皇陵,本就是抬舉他,若不能有始有終,豈不辜負了太后多年來對他的照拂。」

  「那怎麼才叫有始有終?」

  「總歸,要等到年後開春。」

  燕柏終究是鬆了口。

  鄭韞不同於選侍之事,說到底,一個失去羽翼的閹人罷了,即便是讓他回宮,也翻不出什麼風浪。燕柏不願意為這點小事和鄔寧起爭執,更不願意看鄔寧傷心難過。

  鄔寧討得巧,自是要賣一賣乖,便枕在燕柏的肩膀上說:「表哥,燕榆生辰,我們一塊去舅舅家給他賀壽吧,我都好久沒去舅舅家了,你也好久沒回家了,是不是?」

  燕柏垂眸,看著鄔寧細長卷翹的睫毛,抬起手,又放下,輕輕點頭:「嗯。只是,那長樂戲珠圖還是免了。」

  「為什麼呀,你畫的那麼好。」

  「我們是去給燕榆賀壽,不是添堵,就饒他這一次,改日再送也是一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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