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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遲低了低頭,羞恥得無以復加,聲音比蚊子叫還不如:「是我弄髒的……」

  昨晚的事,這會想起來的確抹不開臉,鄔寧不忍再逗他,只問道:「什麼時辰了?」

  「剛卯正。」

  雖將要入秋,但霖京城仍是晝長夜短,卯正時分天色就已然大亮了。往日沒有早朝,鄔寧一定要睡到辰時才起身,可昨晚同慕遲鬧得太厲害,這會竟有些覺得餓了,便命宮婢入內服侍梳洗。

  她梳妝打扮,慕遲坐在一旁緊張兮兮的盯著看。

  鄔寧知道慕遲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昨晚,她不過是落了兩滴淚,慕遲便露出這副情態,既懊惱又愧疚的一遍一遍問她「痛不痛」,鄔寧哪敢說「痛」,她保管自己一張口,慕遲就要跟著她一起掉眼淚了。

  準備用早膳前,鄔寧湊近慕遲耳邊,很小聲的說了句:「不疼的。」

  慕遲的反應很好玩。

  他先是楞了一瞬,隨即看了眼一旁的宮婢,確定沒人聽到後,若無其事的幫宮婢端盤子:「有蓮子粥,你是不是愛吃這個,放在你這裡。」

  鄔寧抿嘴笑笑,又道:「寢衣洗好晾了嗎?」

  慕遲驚訝到幾乎誇張了:「糯米雞圓——我最愛吃這個,我放我跟前了,你要吃就同我說,我幫你夾。」好像糯米雞圓是什麼不得了的稀世珍寶。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我盡力了,具體什麼情況自己腦補吧。

  PS:小遲消失的時間其實我已經暗示了hhhh救命,我都不敢劇透,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變態

  PPS:這章發五十個紅包,下章也是五十個,周五下午六點更新~

  第23章

  吃過早膳,天色一下子就陰沉了,好大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從南邊爬過來。

  慕遲將紗窗框向外一撐,拿叉竿頂住,伏在窗邊笑著說:「要來雨了。」

  晌午燥熱,能下場雨殺一殺是好事。

  鄔寧也笑道:「還不會小呢。」

  庭院裡擺了些名貴且嬌貴的花草,宮人們怕被雨澆壞了,進進出出的搬運著,剛搬完,傾盆大雨便伴隨著陣陣狂風席捲而來,掛在飛檐翹角上的青銅風鈴叮叮作響。

  鄔寧倚著軟墊,又有些犯困,看著慕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手將荷露招到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荷露一驚,竟拿正眼望向鄔寧。

  「去吧。你親自去。」

  「是……」

  荷露終究領命,在慕遲的注視下展開一把油紙傘,快步走進漫天雨幕中。

  慕遲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子裡,才疑惑地問鄔寧:「下這麼大雨,你叫她做什麼去呀?」

  雖知曉慕遲沒有旁的意思,但這種出於好心的憐香惜玉讓鄔寧稍感不悅。意識到自己這點小女兒家的心思,鄔寧不禁覺得很可笑:「你管得倒挺多,來,陪我下盤棋。」

  慕遲起先沒說什麼,等宮婢將棋盤和棋罐擺放在案几上,才訕訕道:「可我只會串珠啊。」

  鄔寧老早就看出來,慕遲小時候一定是比她還貪玩的,遂州總兵府的那些兵書定然都進了徐山的肚子裡,而他只學來了鬥蛐蛐,捉蜻蜓,也就是遂州少湖泊,否則划船這檔子事他怎能不會。

  鄔寧的棋藝乃是先帝後親自教導,在崇尚棋道的霖京城亦難逢敵手,原本是憋著壞要欺負慕遲,可慕遲這般一竅不通,她又於心不忍了:「那就串珠,正巧,我也不擅方圓。」

  慕遲是想同她玩的,所以等到棋盤擺好才說實話,這會躍躍欲試又很謙讓道:「我比較擅長串珠,你先手。」

  鄔寧撥弄著棋子,笑道:「是不是得有什麼彩頭?」

  慕遲想了想:「五局三勝,我若贏了,你到下月十八,每日都要吃三碗米飯。」

  「……好啊,那我若贏了。」鄔寧一句一頓地說:「你到下月十八,每日都要給我洗寢衣。」

  一開始鄔寧是抱著逗弄慕遲的念頭,並不主動布局,一味嚴防死守,每每慕遲連成三子就被一刀截住,她的樂趣是看慕遲那棄甲曳兵,萎靡不振的模樣。

  單單防守自然是難以取勝的,因此第一盤棋順理成章的被慕遲拿下。

  第二盤,鄔寧用了些心思,一邊防守一邊放長線,不料始終只顧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慕遲忽然堵住了她的去路。

  鄔寧抬眸,見慕遲雖強忍著,但眼角眉梢仍流露出得意的神采。

  什麼呀,在這跟她玩扮豬吃老虎呢。

  鄔寧該想到的,慕遲下棋不為迎合誰,只憑自己喜歡,既然喜歡,自是肯刻苦用功的,以他和徐山鬥蛐蛐時那股爭強好勝的勁頭,恐怕,不打敗天下無敵手,都不敢說擅長。

  鄔寧不自覺坐直了身子,每每落子前皆要斟酌一二,無奈她醒悟的太晚,大勢已去,再度落敗。

  其實,若未曾設立彩頭,以慕遲憐香惜玉的品性,多半會讓一讓她,可這彩頭於慕遲而言是破釜沉舟,非贏不可的。

  慕遲連下兩城,自覺穩操勝券了,挑揀棋子的同時拖著長腔問:「怎樣,你服不服?」

  鄔寧被他激起了鬥志:「這才哪到哪,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明話告訴你吧,自我十二歲那年起,玩連珠就沒輸過。」

  「閣下藏的夠深啊。」

  慕遲也知道自己這點小詭計上不得台面,收拾好棋子後便催促著鄔寧:「快來快來,最後一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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