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彼岸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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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現在想想,如果蝶初留在了生死交界之地,或許她現在還活著。」

  無衣的眼中有傷感,有遺憾,陸離的不幸,蝶初的悲劇,阿蔓出生就被封印,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阻止不了。

  風宸匪覺得無衣好像有難言之隱,或許阿蔓的身世並不是花妖和神蝶就此在一起那麼簡單,畢竟故事講到這裡,還未牽扯到西境仙門。

  「蝶初總是說我太懶,太笨,有了神識之後,竟然又拖了千年,才可以變幻成人,她總是笑著說正因為如此,我才只能修成一個白鬍子老頭的人形。」

  說起這些,無衣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阿蔓和她的母親很像。」

  「是啊,是很像。就因為如此,我才一直不放心,本以為憑著子都的姿色,可以永遠把阿蔓留在不迷谷,奈何。。。」

  一位長者臉上出現如此意味深長的笑,風宸匪的下一口呼吸立馬嗆著了自己,

  「我曾答應過蝶初,阿蔓以後的路由她自己選擇,我不會多加干涉。」

  風宸匪知道無衣話中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沒有輕易許下任何諾言,無衣也沒有逼風宸匪,畢竟嘴裡說出的那些遠遠不如用行動去表示的,雖然他看不透風宸匪的心,但是他知道風宸匪的為人還是坦蕩的,即使卑鄙也會表里如一,而且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他這個老頭子的話誰又聽得進去呢?一切都交給時間吧,總有那麼情勢所逼,情非得已的一天的,就像蝶初和陸離。

  「世子可知生死交界之地在哪裡?」

  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無衣終於打算回到故事裡了。

  「只聽說它在極南之地。」

  「當年蝶初就是越過了南蠻,一直走了好久好久,她並未刻意尋找,卻在不知不覺間踏入了那個地方,陸離曾經說過或許是他在冥冥之中召喚了蝶初。」

  「什麼意思?」

  「或許聽完這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生死交界之地,漫長的黑夜,讓蝶初覺得這裡的時間再次停駐了,慢慢出現的點點星光讓這遍地的彼岸花變得更加神秘嬌艷,當然身邊的這位也是更加的饞人。

  明明白天的時候,某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在蝶初身邊躺了許久,她都沒有過什麼非分之想,難不成她是喜歡刺激?越反抗她越興奮?蝶初使勁兒搖搖自己的腦子,把那些旖旎香艷的畫面趕出去。

  說起來這裡的晚上氣溫是會越來越涼的,可是陸離看著蝶初的臉卻是泛起了燥熱的紅潮,

  「蝶初,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也絕對沒有饞你的身子呢?」

  就這麼糊裡糊塗說出心裡的齷齪想法,蝶初自己也愣了,不過好在單純如陸離,他並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內涵,

  「饞?蝶初是餓了?」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

  陸離隨手摘下了身邊的幾株彼岸花,放在手心,輕輕一吹,片片花瓣羅列交織,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類似花糕的形狀,不得不承認,變個樣子,看著確實有食慾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就是突然想這麼做了,你嘗嘗?」

  陸離還是笑的沒心沒肺,毫無防備,不過蝶初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似乎不那麼痴傻了,縱使陸離與這個地方一樣很奇怪,蝶初也懶得多想了,或許就這麼交代在這裡了,多思無益,不過這彼岸花糕的味道確實是中看不中吃。

  躺著,趴著,站著,蹲著,變化了各種姿勢感受之後,蝶初還是覺得躺著打發時間容易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離的原身就是一朵不會動的花朵,他竟然能保持坐著的那一個姿勢這許久,似乎他就這麼一直微笑著看著她翻來覆去的折騰,好似他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人了。

  「陸離,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這彼岸花下做個花肥。」

  蝶初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會無聊死的,沒想到這個世間還有比崑崙更安靜無趣的地方。她的這一句玩笑話讓陸離心裡不高興了,

  「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陸離嚴肅的樣子讓蝶初忍不住想逗逗他,在這裡也沒別人可以欺負了,

  「雖然我是妖族,但是我可沒有辟穀修煉,縱使有花可以吃,可是沒有水喝,你覺得我能撐多久?」

  蝶初的話音剛落,陸離右手起食指落,他的左手腕就被劃開了,鮮血汩汩流出,

  「給你喝。」

  「你瘋啦?」蝶初被那一抹紅晃了眼,不過她還是很快回過神來,先是撕下裙角幫他包紮傷口止血,又毫不猶豫地從懷裡的山參身上薅下一根須子,餵到了他的嘴裡,

  「你不是要喝?」陸離不解的看著蝶初,

  「拜託,我說的是喝水,不是喝血。」

  「可是我只有血,沒有水,反正都能喝,一樣的。」

  是誰剛才說陸離不那麼痴傻了?蝶初錯了,他這明明是痴入膏肓,傻到登天了。

  「以後不准再傷害自己了。」

  「我不疼。」

  「不疼也不行,你不疼,我還疼呢。」

  「你哪兒疼?」

  陸離說著還左右看了看蝶初,似乎沒什麼不妥,

  「我心疼,心疼行了吧。」蝶初皺著眉看著被自己包的醜醜的一坨,嘴裡還嘟囔著:「這麼好看的身子,留下道疤痕就不好了。」

  陸離突然湊過來的腦袋,讓蝶初本能地向後一閃,可是她的手卻沒有鬆開,結果毫無意外的,一個向後倒了下去,一個被連帶著也倒了下去。這個情況可不是蝶初想要的,她跟陸離這個小白兔,怎麼也得是她在上才對啊,於是乎,蝶初想用盡力氣扭轉戰局,奈何身上的人此時就如一座大山一樣巋然不動,任她這個小石塊在底下瞎費勁兒。

  蝶初倒是不擔心陸離對自己會有什麼不軌,只不過這個姿勢時間長了,有想法的會是她自己,

  「陸離,要不咱們先起來?」

  「我覺得蝶初身上軟軟的,還有一股不同於這裡的香味兒。」

  原來這個小子是拿自己當肉墊了,要不是看在他剛剛失血過多,蝶初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外面的女人是老虎。

  「蝶初,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了,哪裡不對勁兒,我都給你當墊背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蝶初說著說著她也感受到了陸離的不對勁兒,好吧,看在他的身子還是能感受到她身為一個女人的魅力,她就原諒他這一回了。

  「難受是吧?」

  陸離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姐姐告訴你啊,只要你。。。」

  起來,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蝶初的嘴就被某人有些粗魯的堵住了,看來男人都一樣,無師自通,這種事情不用人教,不過蝶初真沒有這個意思的,雖然她也很享受主動送上門的讓她采的花兒。

  兩個人的唇瓣廝磨糾纏了好一會兒,才被蝶初叫停了,不是她不專心,也不是她不想繼續,而是她似乎看到了陸離口中的星河。

  原來星河,不出意外的還真是字面意思,蝶初記得天上本來只有寥寥幾顆星,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它們匯聚在一起,組成長長的,一眼望不到邊的一條遠在天上的河。

  「只要順著星河的方向走,就可以出去了。」

  「好,那你跟我走嗎?」

  陸離抬起兩個人還緊緊扣在一起的十指,笑著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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