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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書房到了,守門內侍站在外面,朝裡面通報一聲。

  「胡鬧!」裡面傳來皇帝的一聲。

  龔拓站在門外,隱約聽見裡面的說話聲,除了皇帝,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懿德公主,龔大人稍等。」於和通笑笑,多少有些無可奈何。

  等了一會兒,裡面皇帝開了口,傳龔拓進去。

  殿門打開,他還未邁步,就看見一個女子急急的走出來,差點兒與他撞上。

  「殿下。」龔拓步子一側,及時躲開。

  「龔大人。」懿德公主一身男兒裝扮,抬頭看了眼,步子未下,直接越過人出了殿門。

  懿德公主剛踩上石階,於和通顛著步子追上去,一張喜相的圓臉皺巴起來。

  「殿下,這眼看要天黑,咱別出宮了。」於和通細著嗓子勸說。

  「別攔著我。」懿德公主瞪了人一眼,秀巧的脖子微微起皺。

  於和通不敢攔,也不敢放人就這麼走,只能一步步的跟著這個小祖宗。皇帝的掌心肉,他不得好好看護?

  龔拓這廂不明所以,遂進到御書房。

  皇帝坐在御案後,見人走進來,問了聲:「朕就沒見過像懿德這麼驕縱的女娃兒。」

  「公主或許有事。」龔拓回了聲。

  要說這位公主驕縱,還不是眼前這位皇帝給慣的。懿德出生時,欽天監觀天象異常,是祥瑞之兆,果然,還未滿月,父親便封了太子。是以,整座皇宮的人,沒有敢惹這位公主。

  皇帝看人一眼,隨後開口:「叫你來,是想說說圍獵的事。」

  「是。」

  「原本該是三月初的春獵,現在進了四月,草木深了不少,加上北越宏義王他們也會參與,是以獵場一定要布置好,不能有半點差池。」皇帝說著,眼看著殿門處,也不知是不是在等他的寶貝女兒回來,「這件事交給你去辦。」

  「是,陛下。」龔拓應下。

  「還有,」皇帝又道,「單獨清出一片獵場,這次讓女子也可參與。屆時,用木欄隔開,免得與大獵場混淆。」

  以往的皇家獵場,女子只可以在營地中觀看儀式,或是等待男子們打回獵物,並不准參與圍獵。一來女子進獵場有一定的危險,猛獸不說,萬一磕下碰下的也不好;二來,便還是男女地位的問題。

  龔拓一聽,知道皇帝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懿德公主:「臣明白了。女子的獵場,臣會尋一處平坦地方,安排人放進一些兔子、羊之類溫順的獵物。」

  便就是讓女子們開心試一把圍獵的樂趣,玩耍罷了。

  「你做事,朕總是很放心。」皇帝眼中滿意,也就打量著面前這個一手栽培起來的年輕臣子,「屆時你也爭氣些,莫要讓北越人搶了風頭,朕會好好賞賜。」

  龔拓抱拳行禮:「謝陛下。」

  。

  四月的渝京,滿城飛花。

  三司會審,正式提審十多年前觀州水災一案。時日久矣,很多人都忘了那回事,但是對於經歷過的人來說,會重新記起那段苦痛。

  自己的家園被毀,水淹千里,餓殍遍野,多少人在那場災難中家破人亡。

  凌家有一分支,現居東海畔的建中府。聞聽這件案子,千里迢迢趕到京城,總歸是同宗,在意凌家的清譽,也想過來認認凌子良。

  無雙和凌無然就等在刑部大堂的外面,在一間茶肆中已坐了半日,杯中茶水幾乎未動。

  「證據都齊全,會很快 ,姐姐不必擔心。」無雙寬慰一聲。

  旁邊,凌無然好容易笑笑:「瞧,現在輪到小妹來安慰我了。」

  裡面還有一桌,是建中凌家的人,一位四十多歲的伯府,連帶著兩位堂哥,也一併在這邊等著。

  既然案子已經明了的審出來,兩姐妹也就沒必要再遮掩身份,與建中凌家同宗相認。

  「沒想到,大哥的三個孩子都還在,讓人欣慰。」凌家伯父開口,「待案子完了之後,你們也去建中看看。」

  兩姐妹回禮,道了聲是。

  「當年,父親派人去觀州尋過你們,只是沒有找到。當時太亂了,幾乎就是人吃人的場面。」凌家伯父搖搖頭,心道三個孩子活下來,是多不易。

  凌無然這事記得清楚,當初母親宋氏並沒選擇去建中,是因為路途實在太遠,韓家相對來說更近,而且他們凌家對韓家有恩。

  「伯父掛念,您和兩位哥哥能來京城,我們兄妹已經很感激。」凌無然客氣地說道,「等大哥回來,還勞煩伯父,幫著修訂一下家譜,做個證明,以後,家主便是我大哥了。」

  凌家伯父捋著鬍子點頭,滿意與孩子們的懂事:「這是應該的,也告慰大哥的在天之靈。」

  刑部衙門的大門緊閉,裡面發生著什麼,外面人一點兒也窺探不到。有些看熱鬧的想湊前一下,那守門的衙役便亮出佩刀警告。

  整座衙門被官差緊緊圍住,連只蟲兒都飛不進去。

  堂上,主審官的驚堂木一拍,兩排杵著棍杖的衙差齊聲唱著「武威」。

  堂下一側,凌子良坐與輪椅,他腿不方便,也就免了跪禮,用抱拳彎腰來替代。

  按照程序,先是要過一眼狀紙,隨後開審,被告人一一提審。這是大案,主審官從沒見過的陣仗,狀紙上一個個有名有姓的官員,只看一半,便覺身冒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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