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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趟吃苦受累的跑去,吃了一肚子氣,這廂差點因為那些鬧事病患而喪命,無雙當真就是她的克星。

  「那些人根本活不了,就該一把火燒死。」胥舒容眼角閃過惡毒,完全沒有平日中的端婉。

  婆子趕緊道:「小姐可莫要亂說,這一處是今上下令安置的,龔家世子親自操辦。」

  提起龔拓,胥舒容又是一陣煩躁。打從進京的第一天,她心裡就有了這個表哥,端方持重,年輕有為,更難得的是,他不像旁的世家子弟那般,有許多壞習氣,只是屋裡養了一個寵婢而已。

  「無雙呢,她的馬車跟上來沒有?」

  婆子掀開帘子往後瞅了眼,後頭的馬車搖搖晃晃跟著:「在呢。」

  上了官道,胥舒容的頭又開始發疼,身子顛簸的快散架,婆子讓車夫趕緊停車。

  正好馬兒也跑累了,眼見前面就是城門,眾人停下來稍作休整。

  胥舒容才被從車上扶下來,還未來得及透上一口氣,後頭一個婆子驚慌跑過來,失了聲調:「表小姐,不,不好了!」

  心中暗道一聲晦氣,胥舒容強打精神看過去:「怎麼了?」

  婆子臉色如紙,指著後頭的馬車:「無雙,她不在車上。」

  瞬間一靜,幾人呆立著,仿佛化作石像。

  無雙不在車上,中途停下的地方只有一處,那就是破廟。也就是說,她被丟在了那裡。

  「表小姐,快讓人回去找吧,世子知道可不得了。」婆子急得快哭出來。

  誰都知道,龔拓十分寵愛無雙,人雖沒有名分,可說起來她真的不單單是個奴婢。她是世子的女人啊。

  胥舒容也慌了,當時情況混亂,並沒有確定人在不在車上,說不定下去方便,就這麼把人丟了……

  「回去?」她看去黑黢黢的來路,打了個寒顫,「人真的還能好好在那兒嗎?」

  婆子一默。

  剛才的場面誰都見到了,那些衝出來的病患見人就打,官差都抵擋不住,無雙一個女子,怎麼能是對手?往不好里說,她別的就給人拖走,霍霍了。

  「她不在,還有誰知道?」胥舒容問。

  「只有奴婢一人知道。」婆子回話。

  胥舒容深吸一氣,掃了眼婆子:「趕緊回伯府,讓夫人定奪,在這之前你只需當做不知。」

  婆子也怕死,現在只能抓著胥舒容這根稻草,索性點了頭。再說那混亂處,真不好再回去,免得染上疫病。

  如此,人都道是無雙累了,在車裡睡下,就這樣一直進了城門。

  。

  無雙摸黑前行,每一步都走的仔細。她除去外頭的那套衣裙,裡面是一件粗布短褂,方便行動。

  每當聽見一點動靜,她就縮小身體蹲下。前方路上幾匹駿馬疾馳而過,留下一縷煙塵,想來是牛頭崗的事情報去了上頭,官差在到處尋人。

  待馬匹跑遠,她重新上路,想著必須儘早趕到大佛寺山門。等了這麼久,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躲躲藏藏的,無雙到了時,已經是丑時。她不敢亂動,一直躲在不遠處的小坡上。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跑過來,對著她這邊喚了聲:「姑娘?」

  是曹涇。無雙從樹後出來。

  曹涇年紀雖小,但是非常謹慎,弓著身子拉著無雙往山後走:「我娘在那邊,等天亮,咱們就離開。她說今晚這邊來了很多人,還是先藏著比較好。」

  小孩子邊走邊說,小手攥著無雙的袖子,生怕她丟了。

  無雙是想早些離開,免得夜長夢多,可這突發之事,只能先等等:「你怎麼知道是我?」

  她覺得自己已經藏得很好,為何這孩子一下就能找到她?

  曹涇吸吸鼻子,看著前路:「你身上有香氣,很明顯。」

  無雙一個激靈,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百馥香,越是出汗的時候最為濃郁,這也是龔拓的樂趣,歡好時滿帳的馥郁。

  後山石崖下,雲娘等在這兒,見著無雙趕忙迎上來。

  「謝謝雲娘相助。」無雙對人行禮致謝。

  雲娘哪敢受,趕緊雙手將人托起:「娘子千萬不要如此,你救了涇兒,又給我治好病,是我們母子的恩人。」

  無雙心裡稍安。當日見雲娘落魄,卻還執意報答,便知她人品不錯。雲娘母子想離開這兒,而她也想離開這兒,雲娘母子有自由,她有銀錢,她便想到了彼此協作。

  幸而雲娘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從不問無雙來自哪兒,想做什麼,只是照著她給的意思去做。同樣,她們母子想活,就得靠著無雙。

  「旁的話我也不說了,」無雙開口,聲音清凌,「希望咱們順利離開。」

  雲娘點頭:「不知為何,山下來了許多官差。」

  無雙嘆了聲,跑了一路已經筋疲力盡:「是牛頭崗,裡面的人跑了出來,官差在抓他們。我也是因此,才來得晚了。」

  「原來如此。」雲娘恍然,緊皺了眉頭,「這樣看來,明日這邊指不定會來更多官兵。」

  這幾乎是肯定的,疫病好不容易控制住,這些人跑出來怕是會在傳染開,官府怎能坐視不理?所以,他們三人想離開,比之前會難許多。

  「姐姐有什麼主意?」無雙問,外面的事情她完全沒辦法,只能靠雲娘。

  雲娘想了想:「早上,會有人去北面幾里外的採石場和莊子做工,屆時咱們混進去,若單獨走太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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