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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聽話就會少受不少罪。」他撫著她的頭頂,滿意與這種順從。

  後面,重新熄了燈。

  無雙吃了藥,身上發汗熱起來。身後的人還沒離去,後面也躺來床上,從後面摟住她,貼合在一起。

  「你想回去,」龔拓看著黑暗中的帳頂,話習慣的到了一半頓住,「可以回去兩日,屆時,我派人跟著。」

  祭奠雙親,也是該做的。

  。

  無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過晌。

  這一病,身體裡的力氣全被抽走。想著應該吃些東西補補,可看著又什麼也吃不下,哪怕是平時自己喜歡的花生酥。

  她猶記得一件事,那就是龔拓鬆口,准她離府。一場病換來這個,也算划算罷。

  好容易挨著喝了碗清粥,剛擱下碗,安亭院了來了人。

  是個男子,一身利索暗色勁裝,走路鏗鏘有力,正是龔拓身邊的隨從,郁清。

  郁清送來一個小盒,在院中交到嬋兒手裡,說是龔拓讓送來的,叮囑無雙一定服下內中的藥。

  無雙披著厚衣,站在門邊道了聲謝:「世子在宮中?」

  「世子此時在城郊的牛頭崗。」郁清回道。

  「牛頭崗?」嬋兒輕呼一聲,一臉驚詫,「那些染病的人不都在那兒?」

  郁清瞅了眼這個面生的小丫頭,點頭:「是。」

  果然是回京處理疫病這件事,難怪龔拓回京後很忙。這樣的事著實不好辦,那麼多人要控制住不容易。

  無雙想起了當年家鄉的大水,大災過後一片混亂,為了生存,人什麼都幹得出來。當時的她,被母親剪了頭髮,臉上抹上灰,扮作一個瘦小的男童。

  相對於外面的混亂,民不聊生,伯府的高牆內一片安定。

  家僕們開始到處布置,迎接三日後伯夫人宋氏的生辰,向陽院熱鬧得不行。

  無雙是病了,可她不是主子,該做什麼還要去做。

  等到身上有了些力氣,她便前往向陽院。就這兩三日內,她該出府了。

  剛進去向陽院的院門,從正房傳出一聲怒吼。

  無雙停步,一旁的龔妙菡趕緊拉著她到了一旁的抄手遊廊。

  「無雙,你別進去。」小姑娘小聲提醒,小手緊抓著無雙的袖口。

  屋裡的斥責聲斷斷續續傳出來,無雙看了眼,隨後放低腰身:「伯爺為何發這麼大火?」

  恩遠伯龔文柏很少來向陽院,內宅還是要主母打理,與宋夫人表面上維持著尊重。如今正逢籌備生辰,卻在這邊發如此大火,著實奇怪。

  「是大哥,」龔妙菡搖搖頭,小嘴一撇,「他的狗嚇到舒容表姐,把父親氣到了。」

  無雙哦了聲,龔妙菡口中的大哥,指的是陳姨娘的兒子龔敦。至於龔拓,龔妙菡向來親熱,總會叫哥。

  再看,正房棉簾被狠狠甩開,恩遠伯黑著臉走出來,後面跟著垂頭喪氣的龔敦,仔細瞧,臉上還有道掌印。龔文柏的孩子多,平日裡也不太管教,如今下這樣的手,定然是龔敦做了什麼。

  後院裡事兒多,恩遠伯又喜歡女色,人不上進吃著老本,是以,伯府的名聲才不太好聽。是後來龔拓從邊城回來,身上背著功,這才有一點起色。

  龔家父子離開後,棉簾再次掀開,這次出來的是宋夫人和回來探親的龔家姑母。龔家姑母臉色不虞,宋夫人一旁陪著紓解。

  「嫂子,你看她教的兒子,如此混帳。」龔氏啐了一口,看起來氣得厲害。

  宋夫人臉上陪著笑:「舒容沒事就好,回頭我讓人把那隻狗打死。這樣,你和舒容在家裡再住段時日。」

  「還能怎麼辦?」龔氏嘆了口氣,目光往對面廊下一掃,「嫂子,今日這事兒你可得記著,這賤婢出身的人吶,始終是不行,內里和咱貴籍差太多。就算是生了孩子,骨子裡帶著的險惡,是去不掉的。」

  宋夫人順著龔氏看去的方向,正是安靜站著的無雙:「這話沒錯。」

  她順了對方的話頭,心中清楚,明面上指的是陳姨娘和龔敦,實際是說著世子房裡的無雙。這話看似沒什麼道理,但是細品也有幾分意思。

  龔氏揉揉額頭,一臉愁悶:「我得回去看看舒容。」

  「秋嬤嬤,你跟著過去看看。」宋夫人給旁邊的秋嬤嬤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跟上。

  鬧騰了一番,向陽院終於靜下來。

  無雙還沒好利索,在冷風裡一站又有些頭疼。等著宋夫人進到屋裡,她才跟了進去。

  屋裡,地上還殘留著潑出的茶水,爐中炭火冷了幾分。

  沒了人在,宋夫人臉色沉下來,不耐煩的將佛珠扔去几上,發出一聲脆響。

  她闔上眼睛,嘴唇張開一點兒:「一個個,沒有省心的。」

  無雙不搭話,靜靜站著。或許放在別人身上,會馬上湊上一張笑臉,順著宋夫人的意思說,她不會。

  屋內很靜,連著外面的院子都沒有聲音。

  良久,宋夫人的眼睛才掀了掀,瞅著正中站立的女子,方才龔氏的話又在腦內響起。便也想起自己這一輩子,和後院的女人們生夠了氣,她一個堂堂世家千金,生生搓磨成這樣。

  所以,她有時會擔心自己的兒子,萬一將來作風隨了龔文柏……

  「說吧,有什麼事?」宋夫人坐正,臉上恢復了以往的樣子,隱約可見昔日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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