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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 既不過分招搖, 卻很襯氣質。

  趙兮詞一隻一隻戴上, 玩笑道:「鍾老闆給得太多,到時真的還不清了。」

  「你以為『情債』兩個字怎麼來的?」他語調輕又淡, 總是不動聲色, 又理直氣壯, 「欠得越多, 套得越牢。」

  她坐在床邊戴好耳環,又給自己松松扎了股麻花辮,鬢邊有碎發,般般文雅一點艷, 她又笑, 「這是生意本色?」

  「全憑心意。」他站著,不想彎下腰, 只好把她拉起來, 專注看了一陣, 問:「我昨晚的話記住了?」

  趙兮詞乖乖點頭,「記住了。」

  鍾時敘想一想, 還是不放心, 「路上如果有事, 一定要第一時間報警, 然後給我打電話。」

  趙兮詞提醒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多給我一點信心,遇到事情知道怎麼處理,再說了,我出來這麼多天,一直很安全。」

  鍾時敘對她一向尊重甚至縱容,但事關安危,他不願讓步。

  最後還是她妥協,「好了我記住了。」

  歐陽珣和鍾時敘一道來,走也一道走。

  鍾時敘正式回歸萬盛那一天,公司上下又一次譁然,其實他來得低調,奈何一舉一動備受關注,畢竟兩年前的滿城風雨仍歷歷在目。

  現今,里里外外的人都在靜觀其變。

  但是鍾時敘回萬盛這麼多天,管理層風平浪靜。

  鍾正川近兩年已經深居簡出,他原本就身體不大好,母親入獄對他又是一重打擊,這日他來公司,湊巧就撞見了鍾時敘。

  兄弟二人狹路相逢,利益當前,慣做姿態,仍是維持表面的平和。

  這幾日鍾時敘連續外出應酬,喝酒喝得聞到酒味就頭疼,乾脆下了飯桌,到露台靜一靜腦子。他四肢慵懶,歪靠在一張椅子上,支著腦袋閉目養神。

  恍惚聽見身後有高跟鞋慢慢踏過來的聲音。

  接著隨風而來一縷專屬女人的幽香。

  鍾時敘眉峰微動,睜眼瞧見身側一個窈窕身影,是剛才桌上的……哪位?他記不清。

  女人坐下,溫言軟語頗貼心,「鍾總連日勞累,我替你放鬆放鬆?我手勁不錯,學過按摩。」

  那雙手嫩白纖細,能有多大勁?

  鍾時敘笑笑,「別動我,家裡的太太愛吃醋。」

  女人面露訝異,「一直沒聽說您有太太,鍾總什麼時候結的婚?」

  鍾時敘沉吟須臾,說道:「還沒。之前讓她傷心了,現在才哄到一半。」他抬眼,瞧清面容就想起來了,笑問:「白小姐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當年這白小姐剛畢業,也是嫩蔥一條,如今倒是成長得花枝一樣堅韌嫵媚,交際上頗有手腕。

  白小姐說:「好主意沒有,鍾總應付過無數大大小小的人物,哪還能應付不來一個女人?倒是很羨慕您這位準太太,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美人,能得您這樣青睞。」

  鍾時敘卻不語。

  想起當初趙兮詞第一次靠近自己眼前的情形,那樣沉靜溫文,又如同隔霧一般的眉眼,一聲不吭,為他點了一簇火。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一笑。

  白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趙兮詞恰巧這個時間來了視頻電話,和他報備明天的行程,聊了一下今天在路上碰見的趣事,輕柔的嗓音令他昏昏欲睡,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倒是時不時會應兩聲。

  立在露台門邊的白小姐回頭看。

  外面鳥語花香那麼多,抵得住一時半日的誘惑,抵得住十年八載?或者一世?可信麼?

  手機里的趙兮詞說:「我今天在寺廟給你求了一串佛珠,開過光,你一定要隨時攜帶。」

  她不一定信佛,但很熱衷開光,或者說,熱衷於送他開光的佛飾物。

  鍾時敘生活向來從簡,手上除了一隻腕錶,沒有多餘的什物,在家手機也是不隨身,嫌累贅,一雙手乾淨得雋雅。

  他聞言輕叱一句:「這像什麼話!」

  趙兮詞對他的意見置之不理,自顧自說:「你看這珠子的色澤,很適合你。」

  一旁的林見霜聽見手機里傳來的聲音,不免感慨,自家老闆平日裡一副不可侵犯的金身神像姿態,到頭來還不是被兒女情長絆住了心?

  嘴上這麼說,但是聽聽這副語氣,簡直甘之如飴。

  趙兮詞回來那日,行李箱明顯比離開的時候笨重許多,不知道帶了些什麼東西回來。

  她遠遠看見鍾時敘,一時心花怒放,半路撇下行李箱跑過來衝進他懷裡,「電話里不是說沒時間過來接我麼?」

  他說:「怕你出一趟遠門,把心都玩野了,忘記回家的路。」

  歐陽珣這次又一同前往,過來接機,看見她時,問道:「這一個星期想清楚了沒有?不過我事先聲明,我只接受肯定的答覆。」

  林見霜把行李甩給他,淡淡說:「那就別假惺惺給什麼考慮的時間,直接把我捆在家裡。」

  「我倒是想。」

  「你敢!」

  兩邊招呼了一聲,各自上了車。

  趙兮詞從購物袋拿了禮品遞給前面的老周,興致勃勃地說:「周叔,這東西開過光……」

  老周接過手,連聲道謝,笑道:「我會隨身攜帶的。」

  原來開光不是他獨一份,是見者有份。鍾時敘看笑了,「你不如給自己開個光,以後名正言順當個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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