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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聽謝長卿說話,殷淺是第二個站出來的。
人總是要有瘋氣。那一股一往無前。放手一搏的血氣。
修者們也各自拿出了儲物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大家看懂了吧?
【哈哈哈哈,其實我一直很想這樣用空間......那些旱年裡,自己在所謂的空間裡小康的女主,我真的很想拿走他們的空間,這樣裝滿水去救旱.......
其實空間真的是救旱災和救水災的大殺器有木有?一放一吸......裡面的糧食如果高產,也可以在荒年救災發糧....
】
對了一開始那個老儒生和他徒弟有關怪力亂神的對話,是我自己亂編的。大家覺得有些道理就看看;覺得是瞎說,就當作者亂碼了哈。
第107章 仙俠卷7二十六
乾涸開裂,網狀裂縫密布土地上。苗芽蔫巴巴、發黃垂落。
幸而,有一股清泉正緩緩順著溝渠流向田地。
一個滿面皺痕、衣衫襤褸的老人顫顫巍巍地用指甲縫裡沾著泥土的雙手,摁掉了渾濁的眼淚。
她把這眼淚放到漏風的嘴裡嘗了嘗,突然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又哭了起來。
身後歪歪斜斜的茅屋又立了起來。老人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
在幫老人搭茅草屋的兩個人中,那個姿容幽美而靜的青年人儘量用最理智的聲音道:"盛道友,我們得趕緊去下一處村子送水。"
女童默默無言地搭著稻草,沒有說話。
其他人都紛紛向各個方向結伴出發去送水,而謝長卿趕上盛沐,與她同行,他們這幫修者,雖失了法力,卻有武術在身,總比盛沐一個女童模樣的女子獨自行走更安全。
"我知道。"盛沐終於說了話。可是謝長卿卻看到她哭了。
一直以來表現得冷靜而勇往直前的盛沐,哭了。
"我知道送完這家的水就該立刻去下一家......"
可是他們卻忍不住幫老人搭了十分簡陋的茅草屋。
盛沐到這片田頭的時候,看到一位衣衫襤褸、頭髮蓬亂的老人獨自坐在田頭。盛沐要過去問情況,不小心絆了一跤跌到了,她起身的時候,竟然是那老人扶了她一把。
老人很瘦,很單薄。
她臉上都是死氣,卻摁了一把盛沐臉上沾的泥巴,目中失神地喃喃道:"娃娃聽話,你阿爹給你吃豆子......"
老人被盛沐叫了幾遍才回神,她就唇齒不清道:"娃娃們,快走,快走。旱來了。能走就快走......"
在那些匪兵經過過,這位老人的獨子被殺害了。孫兒被殺害了。兒媳婦被殺害了。屋子被燒掉了。
然後,大旱來了。
面對著這場大旱,能逃荒的壯年人都逃了。
這個蒼老虛弱已經走不動多少路的老人,坐在自家的地頭,望著乾涸的土地,望著只剩餘灰的棲身之所,望著兒子的土包墳頭,除了等死,已經沒有別的指望了。
誰也不想死,哪怕是活到這個年頭,老人也不想死。
可是活頭沒了。
她眼巴巴看著田頭,只希望那些匪兵快些來,好讓她痛快死,不用經歷看著田活活餓死的痛苦。
茅屋搭得簡陋得發指,可是他們必須走了。
因為還有無數像老人面前的這片田一樣乾裂的土地等著水去滋潤。
縱使已經幫老人做了他們能做的微薄事情,留下了所有可以留的乾糧,但盛沐仍不敢想像他們走了之後老人的結果。
這個時代,老人所經歷的事情,多少同樣的事情,多少同樣的一幕。
劇烈的戰火摧毀了無數人的性命。
許多村莊留下的只有一片片空的田地與滿地屍骸、還有孤零零發顫的幾個勉強的老弱病殘。
更可怕的是:等戰亂止了,還會有人來向這些一無所有的百姓收稅。
可是多災多難的氣候,又開始大旱了。讓活著的百姓,只能眼睜睜看著最後一點依存的土地,也開始開裂。最後一點秧苗,開始枯萎。
這個時代、這些百姓的絕望,誰能明白?
盛沐眼眶裡滾燙的東西不停打在地上,謝長卿聽到她平靜地說:"我能做的太少了。"
所以才更拼命的去做。
任何一個有點良心人看到這種人間慘景,而又有能力去緩解一些這種慘況,他恐怕都會拼命去救災。
有能力而不救災者,人性泯矣。
他們匆匆趕去下一個村子時,田壟上的老人,咿呀幾聲,望著盛沐醜陋的模樣,眼裡渾濁的淚與漏風的牙讓老嫗感謝的話語都說不清楚。
一路幾個府走下來,芥子空間裡的清水也不夠用了。
謝長卿自告奮勇拿著御風寶珠飛回海邊,重新把芥子空間裝滿海水,再用靈泉兌換海水為清水。
盛沐靠在一個村子外林子裡的一塊石頭上等他。一路走來,腳底生繭了又磨破,磨破了又生繭,痛癢得狠。又整了整塵土撲身的衣服,盛沐忽然聽到前面有喧譁聲。
她隱在石頭後往外看,卻見是村子裡來了人,是來發糧的。
維持秩序的是一個老儒生和幾個年輕人,聽他們講話,似乎是儒家子弟。
老儒生到村子的時候,就有些氣喘吁吁了。一個年輕人扶他到林子裡坐會。
離盛沐藏身的石頭不遠。
盛沐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