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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料到,第一個發現魔君者,是曦娥。

  長華上仙看著視線中飄然而落的花瓣,沉默。久久,盛沐才聽到他說:「是我,專注於道法與凡人情況,沒有看仔細。也是我沒有教好曦娥。曦兒至情至性,然而,卻不應是我道中人。」

  他當年帶她回來,就是因為曦娥寧願被人打,也要保護幫助過自己的老乞丐。長華說:此子心中有情,我門護百姓,自然需要有情人。遂將她帶回山門。

  曦娥固然有情,但最終,她還是晚了一步通知師門,變相放走了曾經救過她的魔君謝無憂。因為那無數慘死於謝無憂之手的百姓固然可憐,但曦娥又不曾見到他們,不曾認識他們。她的恩人,她的知己,是眼前身受重傷,深情款款的謝無憂。

  情,勝過了道義與自小師門守護蒼生的教導。

  盛沐耳中,只聽得長華上仙說:「任何一個凡人,都有輕重親疏之別,這是人之常情。我們這些修者也不列外。然而,仙門弟子,之所以是仙門弟子,就是因為我們既然有了非同凡人的法力神通,那麼就有相應的責任。在面對『情』的時候,就自當有取捨。」

  所以留華仙門,弟子非無情,也曾有道侶。而是不能存「私情」。

  長華上仙:「我識人不清,又教導無方。代曦娥,受了門派刑罰。」然後就暫時離開了師門,另尋居處,尋覓藏匿不知何處的謝無憂。

  而曦娥被廢除修為後,就被放逐了。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放走了無憂哥哥,的確有違門派,所以自當受天雷擊身的刑罰,她無話可說。但是按照門派的規矩,受這等刑罰,卻尚不至於她被逐出師門。於是她質問門派。

  留華仙門最終給她的答覆是:仙門不容「私情」。卿念情誼,我念蒼生。情不和,道不同,我門不留君。

  曦娥理解的「私情」,是認為她後來對師父的表白太驚世駭俗,被人所知。門派不容她對師父的不倫之戀。

  卻不知,仙門並不在乎所謂的儒家倫理。驅逐她,不過是因為留華仙門認為:曦娥她更適合當個凡人。你既無大愛,而埋頭小愛,那又何須霸著需要大愛的仙門不放?

  畢竟有怎樣的胸懷與能力,就做怎樣的事。

  聽罷留華舊事,盛沐迴轉時,當真是心有感慨。

  盛沐一邊給費夫人講述赴宴趣事,一邊在腦中回想著長華上仙的講述。幸而費蕊聽盛沐的講述,聽得入神,並沒有發現盛沐講述時微微的走神。

  等到盛沐回過神來,她見費夫人眉目間的隱約郁色散去了一些,才忽然又提起方才說的畫皮之術的話頭,問道:「夫人可知畫皮之術,是有法子可解的。」

  費蕊正在琢磨她說的石上生桃花,聞言,微微一笑,漫不經心道:「我自然知曉。」

  這回答卻讓盛沐吃了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額,希望大家看懂了曦娥的故事,如果覺得有點眼熟,也別聲張(噓,隱蔽點,你懂的)。不過她的故事還沒完,以後是貫穿全文的線索之一。

  我這仙俠卷,和修仙卷的設定不一樣的。仙俠嘛,嗯,你懂的。所以大家不要用修仙的標準吐槽蠢作者......順便弱弱說一句,今天是俺生日......

  爛柯人與石上生桃花這種有趣的的典故小段子我最喜歡啦~~

  第88章 仙俠卷七

  費夫人小心地將質樸無華的木簪子簪到半偏的雲鬢里,自榻上起身。

  見盛沐面容上因驚異而微微揚起的眉,她笑道,,畫奴害人無數,妾的先人也曾是親歷者之一。逃得生天后,便將其著於書,以警後世。,

  所以當歲虛靈筆無意中提及畫皮之術的時候,費蕊才知道歲虛靈筆竟然就是當年曾被畫奴操控的那杆筆。而盛沐,很有可能就是歲虛後來那位主人的後代。

  費蕊微微一笑,,所以,我是在對畫皮之術有明切的了解下,才請求歲虛施展此術。歲虛對我並無任何的欺瞞哄騙,還望女郎莫要誤會它。"

  盛沐搖搖頭,嘆道:"我並無誤會。夫人既然是早年受難者的後人,想必對於您的祖先是如何在畫皮之術下留得性命,也是清楚了的。"

  費蕊面容上的笑意若浮光般不真切,帶著某種飄忽與淡漠:"很清楚。所以,女郎不必再勸費蕊了。"

  寢宮裡那股冷而幽的香氣還在緩緩飄散著,羅幔重重處,似乎隱約有人影晃動。

  是張仙跟過來了。聽到費蕊的話,他連靈體都有些不穩。

  盛沐理解費夫人的痛苦。盛沐和孟旦認識的時間不久,在聽到他暴卒的時候,心頭仍有悲傷與遺憾。何況費夫人,與孟旦是少年夫妻。

  情生如幼木,數十年生長。一旦長成,難以了斷。

  而夏主有龍氣護體,又有國運在身,費夫人服侍殺夫的仇敵夏主,又因為蜀人安危,不能對他起殺意。胸中苦痛,可知一二。

  然而,盛沐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費夫人就此耗儘自己美麗的生命。

  看到盛沐欲言又止的神色,費蕊忽然笑了起來,妖嬈而艷美的笑容,好像當真是芙蓉里開出的妖精。她忽然湊近了盛沐,道:"阿煙莫不是真以為我是為了三郎守節?"

  見盛沐蹙眉看著她,費蕊點了點自己的朱唇:"三郎在我心裡呀,永遠無人可以替代。只是三郎在我費蕊心裡,還真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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