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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王臻華去刑場觀刑,還是刻意喬裝打扮了一番。當時王臻華跟陳家人隔著刑場,對面站著,陳家誰都沒認出她來,可見她偽裝效果之好。

  至於江炳成一眼看穿她的偽裝,也是先探訪了書院,提前從重硯口中得知了她的扮相……

  江炳成雖然沒問她為何如此,但也沒當面追問,只是默契地掩下了她已經痊癒一事。包括怎樣探得陳東齊可能暈血,以及為何定下當前「打草驚蛇」的計劃,江炳成隻字未透露王臻華與此有關。

  鑑於賀金和於莽都是書院學生,每天雞鳴起床,三更入睡,全部時間都耗在書院裡,所以官府跟白羽書院的山長打了招呼,將人安排進了書院內,日夜盯梢。

  本來王臻華還以為,自己事先知道,肯定會第一個察覺出監視的人。

  但事實證明,如果不是江炳成專程來提醒,王臻華還真沒看出來,自己上學吃飯睡覺的地方已經安排上專人監視。而且監視的人,還著實不少。

  其實仔細想來,這也算日常觀察的一個盲點。

  王臻華會注意周圍是否有陌生人出現,但她不會注意在外院掃院、在後廚打飯……這種地方是否換了人來幹活。尤其在這些人幹活本分周到,不會突出的優秀,也不會外行的離譜。

  在這種情況下,王臻華還真料不到監視者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在所有該知道的人都得知那個消息後,日子不緊不慢地過去了三天。有重硯來報,王臻華即使沒有官府的人監視得細緻,但也多少知道賀金和於莽一點動向。

  這兩天賀金有點喜怒無常。

  賀金完全擱下了結交友人的日常,上課心不在焉,被夫子叫起來答題,答得牛頭不對馬嘴,關鍵是夫子生氣,他竟然一點多不在乎。要知道賀金可是一向愛惜羽毛,尊師重道的。

  至于于莽,倒是與往日無甚不同。

  當然,這也跟於莽以往就很不活躍有關。他就算有什麼不對勁,跟以往沉默的樣子比,其他人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來。

  這一天傍晚,江炳成趁著書院學生們都在上課,大搖大擺進了書院,藏到了王臻華屋裡。

  兩人沒繼續聊什麼案情,江炳成把他去咸平縣辦案時的一些見聞說來,聊聊笑笑,天色漸晚,王臻華催著江炳成趕緊回家,別耽誤時間,被宵禁卡在半路上。

  江炳成死活不走,只說夜觀天象,今晚恐不太平,他得留下保護自己瘦得全身沒二兩肉的小弟。

  王臻華哭笑不得,但也知道他是好意,只好應下,「算你運氣好,這兩天重硯特地被書院放進來照顧我,他在外間搭了個榻,你晚上就歇在那兒吧,讓重硯到耳房跟書院的僕從擠一晚。」

  「我睡外間啊……」江炳成中的失望滿得幾乎溢出來,「我還想跟賢弟抵足而眠呢。」

  「抵足而眠就算了……」王臻華偷偷抹掉手心的冷汗,在熟悉的地方睡覺,她可一向不太警醒,要是露餡可就完蛋了,畫蛇添足地解釋道,「我最近體虛感了點小風寒,小心別過給你病。」

  聽到她生病,江炳成也顧不上跟好兄弟夜談了,忙問了一遍她的病症,又問大夫怎麼說,開了什麼藥,一天喝幾頓,病情好沒好轉,湯藥濟不濟事,需不需要換個大夫……

  一通話問下來,差點沒問得王臻華掉底。

  幸好王家有個常年生病的婧娘,對於弱症風寒的病情,王臻華也將將能說出個一二來。再加上前段時間王臻華確實每天喝藥,甚至這幾天也燉著藥羹,給她每天進補,這才勉強矇混過去。

  好不容易應付完江炳成的關心,王臻華暗自拍拍胸脯,以後再不敢張嘴謊話就來了。

  兩人用了膳,重硯端走碗盤,下去洗碗,順便在小廚房給王臻華燉藥羹。這時,外面有了學子們放學後人來人往的聲音。

  王臻華從箱子裡另取了一套新鋪蓋,江炳成接過去換上,倒也有模有樣。重硯的鋪蓋已經被捲起擱好,耳房裡另外有備用的鋪蓋,只一晚上,重硯也懶得來回搬折騰。

  因聽到院子裡有人已經回來,兩人交談時,聲音也壓得低低的。

  王臻華的號舍是一個品字形,前面一間前廳稍大,後面並排兩間房,左為寢臥,右為書房。原先客廳是為待客所用,但重硯來照顧傷重的她,肯定不能離太遠。書房地方小,三面擺著書架,連同書桌、書案一齊擺在一間屋裡,已經很考驗王臻華的布局技巧,實在額外擺不下一張榻。

  最後她只好把榻擺在客廳,為免客來時失敬,又在榻前擺了一道屏風,倒也算一回事。

  前廳的門直對外院,為防在重硯開關門時,被院子裡的人看到江炳成,王臻華叫上他,兩人一道進了書房,各自拿了本書,準備消磨時間。

  仿佛沒過多久,重硯就端來藥羹。

  江炳成在一旁看著,倒沒起疑,只當確如王臻華所言,因怕治風寒與原先養刀傷兩種藥的藥性相衝,又因風寒發現得早,並不十分嚴重,所以大夫特地開了藥膳,慢慢舒解寒氣。

  王臻華可不敢讓江炳成細看,這碗藥膳由哪幾種材料組成。

  她接過碗試了試溫度,看入口正合適,就囫圇吞一口氣吃了個乾淨。她可是深知江炳成觀察有多敏銳,今個也是因為江炳成一心拿她當朋友,不設防備,又一時關心則亂,才讓她僥倖矇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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