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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兒,王臻華忙推開裡間門看向八仙桌,果盤裡的小刀果然不見了。

  離開裡屋,不再直面那種血腥的殺人場景,王臻華的大腦才恢復了運轉,玉奴死時的模樣再次出現在腦海里,王臻華才隱約覺察出來——那似乎不像正常殺人泄憤,而是淫|虐至死。

  聯繫起先前她明明心懷警覺卻朦朧睡去,以及玉奴不堪的死亡方式……

  王臻華心道不好,三步並作兩步,奔向大門,使勁一推,門分毫不動。她透過門縫去看,門外並沒有別上門栓,但門死活推不開,顯然是被人不知在哪別住了門。

  而證實了被人設局陷害殺人的王臻華,也不再試圖開門。

  因為就算王臻華暫時離開,也擺脫不了昨晚她與玉奴一齊進屋的事實。而且她的離開,說不定還會被人認為是心虛氣短,作為她失手殺人的佐證。

  王臻華回到裡間,撩開床帳。玉奴嬌嫩紅潤的面容已經變得青白,她的眼角下濺了滴血,倒像點了顆美人痣,襯著白嫩的胸脯、凌亂浸血的紗衣,平添了幾分詭異妖嬈。

  王臻華探前身子,拿起那把沾血的刀。

  是誰設計了這一場殺局,王臻華無暇思考。現在對於她而言,最關鍵的就是洗脫自己的嫌疑。

  王臻華避開刀柄上沾血的地方,右手握緊刀,走到梳妝鏡前。軀幹四肢不宜動,因為她要保住女兒身的秘密,事後大夫包紮會不方便。那麼唯一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只有脖子了。

  她避開頸上的大動脈,深吸一口氣,朝著左頸處穩穩地割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王臻華捂住傷口,小心不讓血噴濺出來,把刀原樣擱在玉奴的枕邊,回到桌子旁坐下。

  脖子上的傷口雖然避開了大動脈,但只一會兒功夫,血就流了滿手。白色交領右衽的中衣領部已經染成了暗紅,藏青色的外衫也變成了一種浸濕的暗沉色調。

  眼前一陣陣發黑,四肢力氣飛快流失……都讓王臻華懷疑,她是不是失手割錯了地方。

  王臻華估摸著這形象能糊弄過去了,伸手將桌上一整套的茶壺茶盞、連同花瓶果盤一股腦兒全掃落在地,一陣瓷器碎地的清脆響聲,立刻打破早間的寧靜。

  「來人,救命……」

  雖然王臻華的呼救聲有些虛弱,但外面的人還是準確地定位到她的房間。其實判斷依據很簡單,剛才這麼大的動靜,這一層所有人都先後探出頭來看情況,只有這一扇門窗緊閉。

  門很快被踹開,眾人進了裡間,被濃重的血腥味嚇得瞬間失語。

  王臻華此刻完全本色出演,她虛弱地從桌子上抬起頭,滿手是血,手臂筆直地向前伸出,喉嚨間發出幾個輕不可聞的字句,「救我……不要放過……」

  留下幾句指代不明的話,王臻華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放鬆心神,半真半假暈了過去。

  大夫的初次包紮很粗糙,大概是傷勢太重、傷口太猙獰,都顧著怎麼撿回她一條命,倒是沒人提要給她換身乾淨衣服。當然,也未必不可能人家是嫌麻煩,等著她掛掉一併換壽衣。

  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扒掉衣服,王臻華不再強撐,沉沉睡去。

  等王臻華再次醒來,窗外已經是黑沉一片。

  守在床邊一整天的重硯,第一時間發現了王臻華的甦醒。

  重硯才十二三歲,雖然被婧娘調理得穩重得體,但真遇到這種事還是慌了手腳。尤其向叔還被派去配合官府調查,只留下他一人在昏迷的王臻華身邊主持大局,「官人,你總算醒過來了!」

  脖子處依舊在隱隱作痛,王臻華盡力無視掉,嘶啞道:「倒杯水給我。」

  重硯喜笑顏開地應了一聲,擦掉眼角高興的淚水,腳步輕快地給王臻華倒了杯水,服侍她喝。

  王臻華輕輕欠身,還是不小心扯到脖子上的傷口,不禁嘶了一聲。當然,這比昏迷前的疼痛度已經減輕不少,她自嘲地撇撇嘴,就著重硯的手,喝掉一茶杯的水。

  原本第一眼看到重硯,王臻華還以為回了王家,但現在一細看,這顯然是她在白羽書院的房舍。

  這跟她所料一致。

  同行三人都不知道王家在哪,王臻華受傷昏迷,不管為公為私,他們都不能讓她在畫舫養傷。在初步包紮之後,她只會被移至四人共同的目的地——白羽書院。

  既然王臻華平安回到書院,不但傷口處敷了上好的傷藥,身邊還有書院破例放進來的書童伺候,就說明她在這個命案中,更傾向於被認為是受害者,而非嫌疑人。

  這也算達到了她的初步目的。

  王臻華重新躺了回去,閉了閉眼,問道:「我昏迷了多久?兇手抓到了嗎?」

  「距離官人暈倒,才過去一個白天,兇手……還沒抓到。」重硯怯生生瞄了王臻華一眼,儘管官人十分虛弱,幾乎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按倒,但重硯還是膽戰心驚,「官爺們正在查,向叔也跟著。」

  「其他人呢?」王臻華垂目思考,沒注意到重硯的戰戰兢兢。

  「我來的時候,其他三位官人就不在。」重硯看王臻華一臉平靜,膽怯的心情才緩和了一點,補充道,「我聽大夫說,應該是被官爺們叫去衙門錄口供了。」

  一聽到大夫,王臻華突然想起身上來例假的事,心中一緊,忙問:「大夫有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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