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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王臻華稍覺意外的一點是,不管是老闆娘雲娘,還是四位歌姬打扮的女娘,衣裙不袒胸露乳,妝容不媚態橫生……甚至一顰一笑,都有著不輸於大家閨秀的風度。

  要不是賀金一點都不見外的摟住了他身邊的小娘子,王臻華都要以為是自己思想齷齪了。

  王臻華略覺不自在。

  原以為一直蒙頭讀書的於莽是個不解風情的,沒想到只一會兒工夫,就跟吹笛子的女娘勾著手,挨著肩,膩膩歪歪你餵我一口菜,我餵你一杯酒……

  倒是典素問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自斟自飲。

  旁邊的小娘子本來想上前伺候,被典素問一個冷眼定在原地,乖乖抱著琵琶,不敢輕易動彈。

  看來也不是每個人都買帳。王臻華心中鬆了口氣,這樣她的不近女色就不會顯得那麼不合群了。她收回視線,正對上為她奉酒的美嬌娘楚楚的眼眸。

  王臻華只覺腦門一陣抽痛。

  這種艷福,小生實在是消受不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掬水月和努力找工作的地雷,我會加油更新噠≧▽≦

  ☆、第二十八章

  像是看出王臻華的為難,那女娘掩唇一笑,率先開了口,「奴喚玉奴,這廂見過官人了。」

  這座畫舫上的花娘顯然素質偏高,並不是見著男人就往上撲的那種,而是端著閨秀的架子跟你談琴棋書畫、說詩詞歌賦,雖然本質並不變,但有了這一層溫情的薄紗,情調也似乎跟著高雅起來。

  溜溜嘴皮子,對於王臻華來說並不難。

  王臻華找准了定位,也就放鬆下來,「在下姓王,見過玉奴娘子。」

  出來玩,王臻華不願再想跟書本有關的東西,也不準備附庸風雅聊什麼詩詞歌賦,就拿了汴梁城的一些風土人情來聊,玉奴是個知趣的,不談風月,一問一答之間,兩人氣氛倒是老友一般融洽。

  正聊得開心,王臻華突然瞥見賀金摟著美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視線在她和典素問間遊走。

  賀金被正主兒發現偷看,一點都不窘迫,忍著笑地舉杯道:「王兄,你和典兄真不愧是一齊被龐老先生看中的,瞧瞧這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樣兒,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柳下惠?

  雖然柳下惠是位古今聞名的正人君子,但後世人都說柳下惠美女坐於懷中而不動心,不是某方面無能,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總而言之,這名字衍生的意思不太好。

  顯然賀金臉上的偷笑,也證明了這個說法不獨後世所有。

  王臻華接過玉奴奉上的酒杯,敷衍道:「如斯美人,總該慢慢親近才是,冒昧唐突豈不罪過?」

  至於賀金的前半句話,王臻華選擇性地忽略掉了。

  這一年來,典素問不知不覺就成了龐老先生跟前的第二號紅人。

  當然,這個所謂紅人只是相對而言。不管是先一步得到龐老先生好感的王臻華,還是水磨功夫獲得龐老先生認可的典素問,都沒真正得到過龐老先生哪怕一句認可。

  本來王臻華和典素問還保持著點頭之交的交情,但最近就……

  升入西園一年半後,東園的入學考試再次來臨。

  東園是針對科舉特設,在這裡能聽到歷年策題解析,歷任主考官的判卷喜好……甚至押主考官、押題都是光明正大擺在檯面上。而在東園,所有人最多只能待一年。

  進入東園有一次擇師的慣例,期限一月。

  通常一位夫子只帶五六個學生,離開書院之前基本都會定下師徒名分。

  如果在進入東園後一個月內,還不能拜入龐老先生門下,以後這扇門也就只能永遠關上了。畢竟以龐老先生的驕傲,肯定不可能和別人共用一個弟子。

  隨著考試越來越近,這一場競爭漸漸浮出水面。

  看戲的人不在少數。

  原本典素問和王臻華先後在半年內由南園升入西園,已經讓人瞠目。但南園畢竟只是初等,往年耗時更少的學子不是沒有,只要基礎夠紮實就能辦到。

  但西園不一樣,這裡卡死的聰明人可不少。

  這一次王臻華和典素問的報考東園,並不為人看好。不少人看戲不怕台高,等他二人雙雙落榜,丟人丟大發,被龐老先生一腳踢開……

  眼前的賀金似乎也是其中一員。

  原以為賀金雖然不免有些心機手段,但總體來說是個熱誠豪邁的。可現在看來,這半是玩笑半含酸的話,實在不像出自一個心胸開闊、疏朗落拓的人。

  王臻華能看得出來,賀金說這話本意是想恭維奉承她和典素問,但順嘴開的玩笑卻在不經意間透出真意——這種含酸帶諷的心態,嫉妒得不要更明顯。

  擱下酒杯,王臻華對這場飲宴徹底沒了興致。

  以前王臻華願意花時間跟賀金打交道,是因為身邊需要一個消息靈通的人。就算是現在,王臻華也不準備徹底得罪他,對於心性狹窄之人,敬而遠之就好,為一時痛快開罪這種人不太划算。

  王臻華正想著,怎樣才能委婉、不傷人情面地提出告辭,沒想到典素問突然出了聲。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典素問輕輕放下筷子,淡漠地瞥了賀金一眼,「我不願擁這樣的美人入懷,是因為她身上紅鸞記的脂粉味太過刺鼻。」

  這話一出,不單是陪在典素問身後的歌姬尷尬,其他歌姬也都僵住一張俏臉。顯然用著紅鸞記脂粉的人不止那一個。倒是王臻華身邊的玉奴渾然不覺,捧著酒壺,臉上盈盈的笑意分毫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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