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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再喚一次。」

  秦艽兒:「昀亭。」

  他又道:「再來。」

  秦艽兒:「……昀亭。」啊,男人。實在是太不好滿足了。

  又是好幾句無聊的問答,男人越發興致勃勃,秦艽兒:唔,口渴。

  景御帝沉沉喟嘆道:「朕的,艽兒啊。」

  女人早已陷入沉沉的夢鄉。

  男人微微輕笑。

  自景御帝再入後宮後,麟趾宮的恩寵卻是不斷,惹得不少妃嬪暗自咬牙不已。

  這般的盛寵,便是以前那位正宮娘娘還在的時侯,也是再無的。

  這又怎能讓她們不嫉恨。

  只得心中安慰道,不過是一時興致,沒有誰比他們這些嬪妃更了解這位君主的。

  這是個視家國天下為首位的男子,又豈會真的為一女子頻頻亂了心神?

  然而,像這般的男子若是不動心便罷,一旦動心,便是用心。

  孟公公守著在殿內,心中數著時辰,果然——

  「擺駕麟趾宮。」坐在正首的男人漫不經心道。

  孟公公不愧是大公公,不論心中如何翻滾,面上卻是一絲不顯,恭敬道:「是,陛下。」

  男人走了半天,忽覺這路委實有些漫長,於是道:「你說朕將麟趾宮移到淵弘顛周圍如何?」

  這話中的意思自然不是將宮殿挪走,而是重新尋一處宮殿,將其重命為麟趾宮。

  孟公公嘴角抽了抽,遲疑道:「淵弘殿周圍怕是沒有當得淳妃娘娘品秩的殿落。」

  老公公又道:「且淳妃娘娘親手護持的花果種子,亦是長勢極好,若是這般挪了,怕是前功盡棄,娘娘許是會心疼的。」

  男人沉默了半晌,然後輕哼了一聲:「這些植株倒是比朕寶貴。」男人語氣不甚好,似乎對口中的這些花花草草積怨頗深。

  孟公公額角一跳,分外一言難盡,陛下這跟一顆草吃醋,委實讓人難以言喻。

  那小女子確實愛搗鼓這些,若是輕易拔了,怕是能鼓著腮幫子氣上半天。

  男人深深嘆了一口氣。

  進了麟趾宮,便聞到一股異香。

  景御帝微微蹙眉,揮推左右,將桌上的瓶子嗅了嗅,果然是酒。

  且度數怕是不低。

  女子紅暈微深,一手支著下巴,輕輕打著盹。

  景御帝一把抱起女子,才方入懷,秦艽兒便驚醒望來,見是陛下,才軟軟地蹭了蹭男人的肩膀,眼神溫柔。

  男人沒有錯失了那一刻的放鬆,心情好了些,心道,還算乖覺。

  本打算跟女子好好溫存的男人心中軟些,輕柔的將其放入榻間,舔了舔上顎,神色莫名:「怎的喝了這般多的酒。」

  秦艽兒慢了半拍,蹙眉正色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艽兒沒喝多,只酌了一杯。」

  說著手指又往裡截了一大半,只露出個小拇指,謹慎道:「只有一小杯。」

  一小杯?

  男人輕哼,連半個字都沒信。

  女人膚如凝脂,景御帝放輕力度,捏上了她的臉頰,威脅的道:「下回不許再喝這般多了。」

  秦艽兒「啪」的一聲打掉了男人的手,軟軟道:「不許捏我的臉。」

  景御帝:「……」

  他眼神越發幽深,手點上女人的眼睛,鼻子,下巴,輕道:「你這裡兒,這兒都是朕的,你說,朕為何不能捏?」

  女子似乎覺得這話不無道理,不免有些氣泄,整個人像扎破的小球。

  男人輕「咳」了一聲,似想要彌補,不料女子頓了頓,又義正言辭道:「艽兒不是你的。」

  景御帝眼神微眯,似乎極隨意地詢問道:「那你是誰的?」

  女人立時閉了嘴,朝他勾勾小手,男人興味盎然地湊近。

  只聽小女子糯糯的道:「我是昀亭的,」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不許告訴別人。」

  景御帝嘴角微揚,心下陡然更加溫軟,挑起女人的一縷髮絲,玩的極自如。

  這是男人近來的小樂趣,左打一個轉,右打一個圈,心情莫名便會好上不少。

  不過清醒的秦艽兒能讓他這般「上下其手」,微醺的女子可不太好惹。

  女子兇巴巴瞥了男人一眼,自覺這眼神定然兇狠,實則在男人眼裡卻像個披了虎皮的小動物,無絲毫威脅的力度。

  秦艽兒分外膽大,一舉從「狼」口奪「食」,她將頭髮捋回耳後,卻有幾絲的頭髮尤為調皮,在額間輕柔落下,倒奇異添了一抹動人的風情。

  她肅然道:「不許再玩兒我的頭髮。」

  景御帝嘴角微彎,聲音中似乎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誘惑:「那咱們玩別的好不好?」

  女子對視他微熱的目光,莫名有些害臊,撓了撓鼻尖,然後嘟囔道:「……不要。」

  聲音有些輕,景御帝聽得不太分明,也不著急,好整以暇的復問:「要,還是不要?」

  女人眼眸圓睜,覺得他可煩,於是輕快地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蓋得毫無破綻,然後瓮聲瓮氣,義正言辭道:「不!要!」

  景御帝:「……」他微微扶額,覺得自己必得看著點,下次定然不許她飲這般多的酒了。

  男人這般想著,對於送酒的「罪魁禍首」越發不滿,若不是這送酒的,自己現下便不必落得個「獨守空閨」了,再不濟,留著同他供飲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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