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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時遷搖頭:「她之後聯繫過我,想要開始第二次。我只嚴詞拒絕,從沒問過,從始至終,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晦暗的光線下,容夏可能憑藉並不充分的信息懷疑陸梨是那個人。

  可她如此確定陸梨的身份,如果是有人刻意引導呢?聯想起陸梨和喬可類似的衣著,紀式薇從檔案夾里抽出一張圖片推到顧時遷面前:「是她嗎?」

  顧時遷鎖眉:「是。」

  **

  猜想可以天馬行空,可是案件偵破,最講求的是證據。

  離開偵訊室,老邢把文件夾往牆角一摔,頃刻蹦出一句髒話。

  去調查喬可和容夏作品的同仁也有了結果。

  「畫廊里那幅圖的風格,請業內人士鑑定過。非常像喬可在半年前所上交的學年作業。」

  是她嗎?

  如果是她,這個連環計,著實用心良苦。

  如果矛頭直指的容夏不能被定罪,那麼警方在見到《稻草人》之後,首先懷疑的也會是陸梨自殺企圖嫁禍容夏,目標是同歸於盡。

  雙重保險。

  而不是和容夏沒有任何接觸,毫無關聯,同時又和室友陸梨聯繫鮮有的她。

  心計,是這世上摧毀力最強的東西之一。

  **

  淡墨詢問容夏這個案件進展的時候,紀式薇本身也焦頭爛額。

  「理論上不能透露案情出來,不過情況特殊,我知道你有多關心。兩項物證指向容夏,而且都是第一手直觀證據。」

  「我們有還需要觀察的嫌疑人,已經放出消息,檢方起訴證據不足。對容夏來說,如果這個嫌疑人有所行動,會有更多機會。」

  她話裡帶有一定的傾向,淡墨有些驚奇:「你相信她是清白的?」

  「不。」紀式薇否認,「我只是在聽了容夏和她前夫的對話之後,覺得她如果殺人,會選擇除掉顧時遷,而不是那個第三人」。

  淡墨咳了一聲:「我知道證據最大。但是我相信容夏,不會是她。」

  「她一直在努力生活,沒有任何墮落的跡象。」

  「也許有些人會以怨報怨,把自己的不幸轉嫁到別人身上。但容夏是那種,哪怕找到一丁點理由,都能自己堅強活下去,並且活得很好的人。」

  **

  喬可上鉤的很快,快到紀式薇和老邢他們懷疑自己的猜測失誤。

  之前縝密的兇手,怎麼可能突露破綻?

  可暗黑的夜裡,那個潛入容夏公寓地下車庫的纖瘦身影,在驟亮的燈下,是喬可無疑。

  突然的光線變化,讓沉著冷靜的喬可突然臂膀一抖,那些適才打算打開容夏後備箱抹進去的血水,忽而噴濺到她自己身上。

  明熾的光線下,她的笑悽惶,臉色煞白,目光兇狠。

  就好像那張薄唇微張,就能溢出血來。

  **

  「血檢結果出來了,是被加水稀釋過的陸梨的血液。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偵訊室的白光一打,喬可的臉更加白得詭異。

  「我拿到offer,急於離開,希望這件事塵埃落定。是我一時犯蠢,竟然主動暴露。」

  老邢拾起偵訊室的一個木椅砸向喬可所坐的那一側:「一時犯蠢?!那是一條人命!」

  「殘害同胞的都是畜生。」

  喬可笑:「這世界上有很多畜生逍遙法外,警察無可奈何,這麼說警察連畜生都不如。」

  老邢攥得拳頭咯吱響,紀式薇拍拍他的肩,開始發問:「為什麼嫁禍給容夏,為什麼要殺害陸梨,你怎麼會有容夏車後備箱的鑰匙?」

  「這麼多問題,你要聽哪一個的答案,我只有回答一個的心情。」

  老邢又砸了個板凳到桌面上,喬可面前:「你tm少囂張!」

  平日一直勸她淡定,但警隊裡暴躁程度no.1,邢伺第一無疑。

  事已至此,喬可似乎不再在乎:「怪她可憐來自山裡的我。買過的所有的衣服,都要順手給我買一件。」

  僅僅因為被可憐而心生嫉恨?

  人性竟然脆弱涼薄到這種地步……

  「容夏?呵。我為錢兼職,看上一個男人,她是障礙。更不巧的是,陸梨奉她為女神,所以我日漸厭惡她們。」

  「鑰匙?我去畫室看陸梨,順手從她專心致志作畫的導師那裡牽來的。連備用鑰匙都帶出門的女人……」

  「那些血早就應該抹在她的後備箱裡,是我當晚沒來得及。」

  她甚至挑釁地看著紀式薇:「現在知道那天你分析我有多可笑嗎?那一晚,我不是和男友校外約/炮,我是將親愛的陸梨捂死在床上,然後借用同款的卡宴,將她運出去扔掉。」

  **

  容夏離開的時候,是顧時遷等在外面。

  紀式薇給淡墨發訊息說明結果。

  一直旁觀到他們走遠。不知道這段故事的最後會是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還是就此人間相忘,互相再不掛牽。

  這個案子的結局,從最初他們以為的情殺,後來一度懷疑的死者自殺,到最後的室友作案,每揭曉一步,負能量就深一重。

  她迫不及待地扔下一切包袱,趕回去親一口等等,睡一下崔亭。

  沒想到剛走出警局大門,一旁就有車摁響喇叭。

  洞開的車窗內露出一個小胳膊搖來搖去,等等清脆的聲音擠進她的耳朵:「小七,我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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