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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不會太過自信了?」宋松皺眉,「說不定小七壓根不在裡面」。

  崔亭踢他一腳:「再唱衰一句,明天我們就散夥。」

  他接著摁,終於門開了,露出的卻不是紀式薇的臉,而是迎面砸出來的一床薄被。

  宋松還沒接穩,門就又在他面前再度囂張的關閉。

  他問崔亭:「這什麼意思?」

  崔亭嘴角漾起一絲笑:「今晚罰我睡樓道地板的意思。」

  「你忍心讓小七獨守空房?」

  崔亭搖頭,狠狠瞪他:「我不忍心你做和尚。」

  沒有時間耗在門外。

  他解開密碼鎖進門,去敲臥室的門。

  內里沒有任何動靜,他便又踢了宋松一下。

  宋松於是提高嗓門隔牆對紀式薇解釋:「我們今天去春港見能救姜姜的那個骨髓配型合適的志願者,在對方家裡遇到喬偃月純屬意外。」

  「我們沒有約好和她一起上路。」

  「小七,你別誤會,崔亭他沒做什麼。喬偃月今兒直接給人跪下了,時間有些長,所以起身時摔了,不能走。」

  「崔亭就是發揮人道主義救援精神幫忙。」

  「其實本來應該是我抱她的,可是我昨天剛閃了腰,抱不動啊!地勤又缺輪椅,沒有別的辦法。」

  「而且你不開門,崔亭自己不高興,就會去折磨別人。你忍心讓亭如松的員工明天都過受難日?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們,免受崔亭的摧殘。」

  他一大段喋喋不休,紀式薇嚯得拉開房間門,沒看崔亭,只看宋松。

  「我今晚請你吃飯。」

  按宋松的思維,紀式薇這句話著實有些跳脫。他禁不住去看崔亭,只見崔亭不要臉地貼到紀式薇身上從後面抱住她。

  崔亭抱緊了才側身看宋松,下巴一抬示意宋松大功告成,可以走了。

  紀式薇卻不斷地掙扎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崔亭輕拍她的臀,將她舉起來扛在肩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小心碰到她的冬裙一角,又不小心用力一撕,裙角破裂。

  崔亭把她放回臥室的床上,而後打開衣櫃抱起紀式薇留在他公寓裡的幾套方便換洗的衣物,然後拉開落地窗,將那一堆衣物都扔了下去。

  一件不留。

  身上的裙裝破了,可供換裝的衣服被崔亭刻意的扔了。

  紀式薇坐在床畔有些惱火。

  崔亭卻半蹲在她身前,心情不錯:「沒有衣服,現在你沒辦法出門了,可以給我點兒時間聽我說話了吧?」

  他還真是變態。

  紀式薇依舊語調凜冽:「我不讓崔先生你說話了嗎?」

  崔亭捏她掌心:「我之前還沒開口,你已經翻臉不認識我了,我還敢說嗎?」

  「你讓我扔掉她,我就扔了。」

  紀式薇反唇相譏:「這麼說,我讓你抱的話,你也會一直抱著了?」

  崔亭強勢地將她整個扣進懷裡,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笑意:「會,即使再生不如死,你說了,就是聖旨。」

  紀式薇咬他鎖骨:「滾!不知廉恥。」

  ***

  她很少會在崔亭面前蠻橫無理的撕鬧,所以相比起崔亭的遊刃有餘,紀式薇自己在事後反而有些束手束腳,很是懊惱。

  在她看來,自己這是剛剛胡攪蠻纏了一番,而她歷來不喜這種行為。

  機場得知楚荊州自殺的消息,對於她而言,其實遠比喬偃月的陰魂不散更有殺傷力。

  一天之內,她剛旁觀到楚荊州的落魄,他就已經選擇走上了絕路。

  適才那一番發作,更多的還是因為楚荊州的死給她帶來的震撼。

  楚荊州是恨她的嗎?

  不然走之前,為何要來撩撥她?

  楚荊州恨他父親嗎?

  不然為什麼要選擇他父親所住的醫院尋死?

  年少戀過一場,雖未傷筋動骨,投入太多真心,到底是曾經認真對待過的第一次。

  被劈腿過也好,被利用過也罷,楚荊州不過只有二十六歲而已。

  來得及迷途知返,來得及改過新生。

  很多事她未曾經歷,不明緣由。但她確定的是,她並不希望楚荊州死。

  想起最後一面時楚荊州言談中那些用詞:趕盡殺絕,求你幫幫我……

  便覺得這個夜晚即使窩在崔亭安穩的懷中,亦無法安睡。

  **

  盛青山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止不住輕顫,他甚至不敢眨眼。

  有些東西,原本隨著盛清和的死,都已經化歸塵土……可現在,他竟然活著回來了。

  怎麼會?

  他看向淡墨,那個現在警惕地看著他的女人。

  好像他是洪水猛獸,而她避之不及。

  還像從前一樣,盛清和立在他身前,頎長的身姿好像玉樹,而反觀他自己,殘肢斷腿卻像是枯木。

  玉樹林立,枯木逢冬卻更加破敗失色。

  從前,四肢健全的他那麼努力,尚且不及盛清和的高度,如今……他還剩下什麼資本可以去爭取?

  很久沒有用過那個稱呼,他覺得自己開口是那樣艱難,語調喑啞的不成樣子:「哥?」

  想起當年在山中他們那次激烈的爭吵。

  他想自己當時真是口不擇言,可盛清和為什麼無論他怎麼撕鬧,都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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