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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此時正巧跟著醫生推門進來,看到長安在此微微點頭打個招呼,莫名收到名為感激的訊號,著實不解。
被醫生再次盤問一番,衛如蘇終於等來終審判決:「福大命大,你一切安好,可以回家壓驚了。」
於是開始簡單整理行裝。
白帆瞥過來一眼又一眼,在淡定的衛如蘇賞她「說」字之前終於問了出來。
「你沒有哭著喊著要去看他,至少也要表明一下只有看他本人一眼才能夠放心的意思吧?」
衛如蘇淺淺笑說:「混娛樂圈多了,你真以為生活是拍偶像劇呢!我好好的他才不用再多操一份心,我也相信他不會在生離死別這樣的大事上瞞我。你不了解他這個人,他即使快要掛了也會撐著最後一口氣跟我交代遺言,裡面有一條指定得是威嚇我要是趕背著他爬上別的男人的床,就拖我一塊兒下去。」
物以類聚,果然非凡。白帆聽得愣住:「真的假的?」
「假的。」異常乾脆利落的回答。
到底真的假的?白帆完全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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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門,長安就聽到身後傳來的清脆聲音:「他在哪裡?」
長安壓根沒多想,下意識地指了指一側的病房門。
「隔壁?」
「不是不是,是樓上的這個位置。」
下意識很多時候真是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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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森冷,長安走在前面開路,衛如蘇徐徐跟在他身後,卻沒想到,推開病房門得到的竟然是力道十足的兩個字:「出去!」
衛如蘇將側臉轉向長安,輕聲詢問:「他是失憶了嗎?」
聽到她聲音的傅青城,霎時睜開眼睛,掩去唇角僅餘的一絲凜冽。
「我這麼明顯的生氣,聽不出來嗎?」他竟然會應和,「你到現在才來看我」。
還帶著點兒招搖的委屈。
衛如蘇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很想走過去拍拍他的頭,就像他對衛小傅那般。轉瞬想起腦震盪那回事兒,改為傾身碰碰他的唇,軟玉相貼,淺嘗輒止。
「聽到它說我一刻不見你,如隔三生了嗎?」
病房裡的其餘兩人頓時臉頰燒紅,清咳兩聲識趣地退了出去。
傅青城的左手面經過包紮有些臃腫,衛如蘇仔細打量了一圈確定他表面看起來沒有少任何一部分。
除了臉色暗淡,除了顯得虛弱疲倦。
她先掐了掐他未受傷的右手虎口,又俯下、身抱著躺在床上疲憊無力的這個男人,手臂從他身下床單前穿、插而過。
「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你撲過來那一剎那,爺們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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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城還要留院觀察兩天,衛如蘇抵不過他的堅持,回到心湖公寓休息,並未陪夜。
清晨長安就到公寓接衛如蘇去醫院,只是路況不好,被堵在半途。等她們趕到,已經日光大綻。
衛如蘇急急忙忙下了車,匆匆往病房趕。
差一點就要推開病房門,如果不是聽到內里傳來的輕柔女聲。
如果不是。
「她之前告訴我,你們要結婚。我想知道,這是否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並無任何聲音作答。
「你沉默?我懂了。」
高跟鞋踩踏聲些許可聞:「對了,我原本想在墓碑上的親人署名里也刻上你的名字,但是爸媽不同意。」
「畢竟一個是棄、婦,一個是父、不、詳。」
「很抱歉。」
「倪小姐,」低緩的男聲最終打破沉默,「她是你的親生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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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著倪端的身影消失於電梯前,衛如蘇才從一旁的安全通道門後走出來。
原本的一腔焦灼期許,倏然間被滿腹不能理清的情緒代替。
墓碑。
棄婦。
父不詳。
結婚。
五年,有多少滄海桑田她未能參與?
長安泊車之後上樓,便看到衛如蘇神色迷濛地下樓。他在身後喊了幾次,衛如蘇才回頭看他一眼,一瞬間甚至沒能對準目光焦距。
只余神色恍惚。
「長安,你告訴他,我臨時有事,稍後過來看他。」
她匆匆遠走,留下長安一時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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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撥出去的電話全部無人應答,發出的所有簡訊全部石沉大海,寄出的所有禮物全部被原路打回。
猛然間接到衛如蘇的電話,成蘇岩一時五味雜陳,恍如夢裡。
不能輕易相信。
直到看到面前與自己五官相似的女兒,才似找到一些真實感。
「如蘇。」
無限繾綣。
衛如蘇忽地抬頭看她:「幫我做件事。」
她的眼神過於犀利,成蘇岩一時驚詫,卻依舊穩穩地點點頭。
哪怕只有一件,只要她能為她做。千山萬水也罷,跋涉萬難也好。
只要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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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如果,衛小蘇告訴小青的那件事,是他們的骨血交融;
如果,小青在對待倪姑娘時多一些耐心;
如果,沒有緊隨而來的舉世皆知的醜聞;
如果。。。。。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所以,故事接下來,開始各種糾結。
13日晚還有一章更新,當然也有可能是14日凌晨,因為我覺得停在這個地方不夠厚道,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