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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並不是徹底的好消息,斷指外表的血,被證實出自流沙。

  事髮長彎道路口是監控盲區,警方排查南山區路段的流經車輛,因為天氣原因,有些車輛信息在監控內表現的並不清晰。

  霍岐山聞訊動用霍家多年來在n市積攢的各種社會關係,可這暗地裡的調查,一樣鮮有進展。

  席宴清在警局裡坐了片刻,握在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自同樣被驚動留在醫院的晏沉。

  他接起來,只聽到晏沉說:「醒過來了。」

  唇齒冰寒,呼吸甚至有些苦澀:「我馬上回來。」

  晏沉有些遲疑:「席,她堅持問,我已經告訴她,其實我不說,她好像也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有多嚴重。」

  「我會替你看好她,等你回來。」

  ***

  一旁不遠處還站著幾個警員。

  掛掉晏沉的電話,手機上還有久握所留的餘溫,突然它又顯示號碼匿名,屏幕再度被點亮。

  一種越來越強的預感讓席宴清接聽電話的手甚至隱隱發顫,內里的人發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錐心的冷將他瞬間覆滅:「裝得自然些,不要讓人懷疑你接的這個電話有問題。」

  「好。」席宴清應下。

  「今晚見。一個小時後,我會寄到你家裡一個包裹,用裡面那支手機和我聯繫,想見你活著的女兒,就一個人來。」

  「好。」

  「你可以報警,同樣,我也可以真得切下來她某個部位先還給你們。」

  緊攥的拳,指尖已經戳破掌心。可並沒有讓席宴清覺得錐心的冷挪移分毫。

  他懷著恨回來這座城市,如今有人懷著同樣的恨來回饋他。

  這樣的結果他從前孑然一身時預想過,可為什麼在牽掛那麼多的後來,他沒有放棄報復。

  恨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就好像身在一個密閉的房子裡,只能看著湧入的水將房間浸滿,一點點失掉呼吸的可能,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的掙扎。

  他一字字說得慎重:「她一切都好,我才會去。」

  邊城卻不曾有半分鬆動:「到現在,還想和我講條件?你可以冒險,只要你承受得起代價。」

  **

  席宴清的確承受不起冒險的代價。

  不止是告知警察激怒邊城的代價,還有若他真的憑一己之力單刀赴會,如果是無謂的送死,也延誤了營救流沙的時間的代價。

  每一種,他都承擔不起。

  他匆忙在回河岸的家之前趕回醫院。

  時間甚至沒有給他選擇告知警察與否的機會,幾乎在他剛踏入霍之汶的病房所在的那層樓時,便看到霍靈均滿面頹色向他走來。

  身處娛樂圈多年,霍靈均和顧棲遲位居一線,新聞價值自然不低。

  可沒想到,從來娛樂至死的娛樂新聞記者,會在挖掘顧棲遲車禍信息的時候,探知霍家遭遇的綁架案,並且無所不用其極地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信息。

  將目前案情的所有情況,包括警方追蹤的進展都發到了周刊的官微上。

  不顧會影響被綁架者性命安危。

  原本只有霍家人和綁匪知曉的綁架案,瞬時滿城風雨。

  ***

  席宴清推開病房門的時候,霍之汶已經換下病號服穿好便裝。

  他長腿一邁走近將她扯進懷裡,嗅到那些熟悉的氣息,周身的寒意才祛除半分。

  「邊城?」霍之汶話里的焦灼壓不住,雙眼在醒來後,血色越來越深。

  如果他的女人經不起風吹雨打,讓她安心的最好方式,是不要告訴她。

  可他的女人勇敢堅強,讓她能稍微安心一點的方劍僑盟私餿俊

  「是。」席宴清沒有隱瞞她絲毫,「他致電給我,我會將流沙帶回來。」

  他修長的指摩挲著霍之汶的眉,順著那條線畫了一遍。

  霍之汶握住他的手:「他要見你?我和你一起去,至少讓我等在外面。」

  席宴清微垂首,涼薄的唇在她眉心貼了一下:「好。」

  他沒有遲疑,他知道她從來不會拖人後腿。

  只是流沙從來是可以擊潰他們理智的存在,有任何不好的可能,他都不會讓她早直面一分。

  他走在前面,霍之汶跟在他身後往病房外走。

  他的身體已經移出了病房外,霍之汶視線下移的瞬間,卻見眼前的病房門以極快的速度在她眼前關闔。

  他騙她,她被鎖在了門內。

  席宴清的聲音不甚清明的透過有些隔音的病房門傳入霍之汶的雙耳:「照顧好你自己,等流沙回來。到時候不管是打還是罵,還是你不想再要我,都隨你。」

  「這一次,先隨我。」

  **

  晏沉站在病房外滿目憂色看著席宴清:「我可以答應你把汶汶鎖在裡面,等你回來,但是——」

  「沒有但是,晏沉,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帶著父親救她而死的陰影度過童年。」

  「這些都是因為我而起,我要為此負責。」

  「我也不是逞英雄的少年,我會將所有的犧牲降到最低。」

  晏沉並不放心:「汶汶不會怪你。」

  「可是我介意。晏沉,我介意因為我,她和流沙不能一直平安喜樂。」

  「另外,別用那種明年要給我上香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打算今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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