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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產的結果一出,將所有的精力投注於航空公司,一直在等待轉機的邊城再也無法沉住氣,不動聲色的雙眸開始顯露出陰狠的色澤。

  ***

  告別冬日已經將近兩個季度。

  時間似乎從未有這一年流逝的這般快。

  霍之汶剛散會,還沒來得及和席宴清溝通由誰去接流沙,紀傾慕再度致電向她提及弟弟霍靈均兩夫妻:「你爸看到那些娛樂新聞,阿均之前回來,被你爸關禁閉。你爸想鎖他幾天,可沒想到他會直接從樓上跳窗下去跟阿遲走。你爸一氣很多天,最近如果有機會,和阿遲一起回來勸勸他。」

  跳樓……

  霍岐山不生氣才是出奇。

  霍之汶禁不住想笑,也虧霍靈均這個一向斯文的人幹得出來。顧棲遲的魅力著實驚人。

  流沙還在他們那裡,她驅車去接的時候,乍見到顧棲遲,便想起紀傾慕的話,問顧棲遲:「阿均跳樓是要和你殉情?」

  顧棲遲一怔,似乎遇到了不好形容的事情,最終乾脆放棄,直接問原因:「媽告訴你的?不是跳樓,就是沒走門走的窗。」

  這答案……霍之汶一笑:「媽交待我和你一起回去勸爸。現在有空閒時間?」

  「有」,顧棲遲很快應下,「那就現在去。」

  她往后座看了一眼,霍之汶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你來開,我去後面坐。」

  顧棲遲的車技一向快而穩,她放心。

  ***

  空中徐徐落雨,霍宅位於n市南山區中段,前往那裡途經的路段車流平日裡便很是稀疏,此刻因為天氣原因,顯得更為稀落。

  路上三個人不時聊幾句,主要的談及對象,就是流沙近幾日朝夕相處的霍靈均此前助養的前影后沈蔚的父不詳的兒子喬樾。

  即將拐進南山路的長彎道時,突然刺耳的剎車聲如同乍響的驚雷在她們耳畔划過。

  霍之汶聞聲掃向車身四周,觸目所及的景象,讓她的眸底泛起清冷的光。

  前有橫向剎停在她們車前的黑色轎車,後有緊貼在車尾的巨型越野,一旁是鐵欄杆下,河谷里滾滾奔騰東流的江水。

  明顯的來者不善。

  顧棲遲看了一眼后座上眉頭緊蹙的霍之汶。

  兩人目光短暫的相接,顧棲遲看到霍之汶眼底的肯定和信任。

  她鎖死車窗,憑藉本能和多年來的經驗加速緊貼著彎道內側,繞過前面的黑色轎車,將車身徑直插向一旁的岩壁和黑色車子的車頭之間的縫隙,擦這短一分車身就無法橫穿過去的距離,疾馳而過。

  前方的障礙消失。

  顧棲遲和霍之汶剛鬆了口氣,車子卻被急速從她們車尾頂上來的越野猛烈地撞了上來。

  撞擊聲響起的剎那,霍之汶只來得及抱起流沙護在懷裡,沒有時間去觀察四周的情況。

  後方的推動力過於猛烈,前面的安全氣囊驟然彈出。

  猛烈地撞擊讓人眩暈,霍之汶的眼前泛起蕭瑟的黑色光圈。

  前方的顧棲遲沒有傳來響動。

  霍之汶維持著清明,感覺到懷內流沙的顫動,俯在流沙耳側輕聲說:「流沙,堅強些,別怕。」

  敵眾我寡,敵強我弱,硬拼沒有絲毫作用。

  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如果席宴清在這裡……也許還是沒有辦法,可他在這裡,即便還是不能做什麼,待在一起,其餘的事也會變得沒那麼重要。

  未闔嚴的視線中,卻只見有人用細長的鐵棍將本就不完整的車窗玻璃徹底敲碎,打開被鎖的車門,一種刺鼻的氣體撲向車廂內,霍之汶徹底陷入黑暗前,只感覺到有人將她護在懷中的流沙剝離,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氣力。

  她只來得及伸手用盡所有的力氣抓破對方的手臂,希望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能確認對方身份的信息。

  ***

  霍氏紮根n市百餘年,在從商最為鼎盛的時期,也從沒有子女遭遇過綁架案。

  而這一次,顧棲遲和霍之汶被留在車內,對方只帶走了最年幼的流沙。

  兩人還在醫院並未甦醒,遲遲沒有發出訴求的綁匪,終於在事故發生兩小時之後,將一截帶血的斷指寄往霍之汶和席宴清在河岸的家。

  卻仍舊沒有留下絲毫言語。

  事故現場的景象,透過警察的描述清晰地呈現在一眾霍家人眼前。

  凹陷的車頭,殘破的車尾,以及數步之遙那湍急無情的流水。

  也許差一點,整輛車便可能會跌入滾滾江濤之中。

  看到斷指的那刻,席宴清的心底升起徹骨寒涼。

  此前,他見過流沙的手在琴鍵上躍動,見過她的手拿筆在畫板上揮動。

  如果這種畫面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想起還未甦醒的霍之汶那張蒼白的臉,躍入腦海中的不止是後怕和無窮盡的可怕的聯想。

  警方的調查仍舊沒有進展,可他的心底已經有了一種猜測。

  不會是求財,否則對方早已表達訴求。

  既是有目的而來,只能是積怨已久。

  能夠置商、霍兩姓於不顧的人,並不多。

  如果是邊城所為……

  如果流沙出了什麼事,那他此生最遺憾的,便是讓霍之汶遇見他。

  ***

  dna比對結果出爐,知曉斷指並非流沙的一部分,很多人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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