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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舊耐心溫和:「我也為人父。流沙將來要嫁給誰,我可能也希望那人萬里長徵才得手,我輕易登堂入室,您不接受我都理解。」

  席宴清現下又是一副任人搓任人揉的模樣,襯得他好像格外不通情理一樣,霍岐山眼裡燥火未熄:「呵——除了一張嘴,你還有什麼?」

  霍岐山的態度無論多冷硬,都沒打擊席宴清嘴角那抹溫和的笑容:「爸,人我已經娶了。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想娶。」

  他實誠地接霍岐山的問句:「除了這張嘴,我目前四肢健全擁有勞動能力,還有幾畝地。」

  他將千商酒店原址附近那些地盤列了一堆。

  很多並不好啃,霍岐山越聽越覺得自己對他知之甚少。

  偏偏席宴清坦白個沒完:「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我本姓商,祖籍在這裡,席是我母親的姓。」

  霍岐山定定地看著他。

  商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席也一樣,更何況範圍局限於這座城市。

  顧及霍之汶的意願,霍岐山忍下了在最初知曉時將這個男人徹徹底底調查得清清楚楚挖出三代來的衝動,此刻卻突然有些後悔。

  他一無所知,所以此刻才這般被動。

  商家……

  霍岐山眼皮一跳,緊接著就聽到席宴清說:「商政是我的伯父,他在國內打拼的時間,和您起家的時間交叉,也許您認識。」

  怎麼會不認識?商政此人,是他為商多年,一度僅有的宿敵。

  商政,商寅……被他發現報導造假而關掉的《第三眼》。

  霍岐山想起很久之前,霍之汶鄭重其事地問他,關掉《第三眼》的原因。

  問他杜合歡當年的舉動是否是他授意。

  霍之汶不會為閒事親自過問他。

  霍岐山腦中的思緒在飛速運轉:「你是商寅的兒子?」

  世上千千萬萬人之多,可每個人遇到的人總是千絲萬縷般牽扯。

  他一時心底滋味相當複雜,冷聲問席宴清:「告訴我這些,你想做什麼?」

  面前的男人依舊理智、平靜、直接:「這就是我需要交代的全部,坦白的清清楚楚,好讓您相信我娶她的心。」

  「不把一個真實的我交代出來,憑什麼讓您相信我的心是真。」

  是商家人一慣囂張的個性。

  年輕的男人站在他身前不遠處:「我要讓她披一次婚紗,在得到所有她在意的人祝福的情況下。」

  「您這關過不了,我稍後還得來。」

  「告訴您是免得您意外,方便您做好時常見到我的心理準備。」

  ……

  一般人不應該是懇請,為什麼席宴清做的事卻讓他覺得像威脅?

  霍岐山臉色依舊緊繃,總覺得自己被壓制沒能占據上風,雖然他說得是拒絕:「幾句話就想日行千里破冰?」

  「我需要行動,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辦到的事情。」

  「好。」席宴清答應地太過痛快,霍岐山反而心裡咯噔一聲。

  ****

  告別了紀傾慕,席宴清離開霍宅的別墅,步入霍家內院。

  他進霍宅一共沒多少時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室外開始零星飄雪。

  與霍岐山交,他曾試過綿軟,無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霍岐山的脾氣好上不少。

  他今晚的某些話,霍岐山大概會動怒,可他沒有罵出來。

  想起霍岐山說得「我需要行動」,他抬頭看了眼霍岐山此刻應該依舊身在的霍家書房的那扇窗。

  透過未闔嚴的窗紗,他能看到內里直聳的書架。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思索是否應該做些什麼,還沒動,突然感覺到落在身上的雪停了下來。

  打在身上的風,也小了很多。

  凜冽風雪被人抵擋大半。

  一把傘隨後遮在他頭頂。

  他一側身,就見到霍之汶那張鮮妍明媚的臉。

  風吹起她額角的碎發,她伸手捋了下:「走。在這站一天也沒用,我爸不是我,苦肉計不吃,不會心軟。」

  ☆、第45章 長征

  第四十五章:長征

  石板路尚未被雪遮埋,雪落的簌簌聲和腳步敲打的節拍相和,莫名有些動聽。

  霍之汶撐傘看著席宴清,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讓她答應他,只要是雨天,她就會撐傘。

  她在某些方面會斤斤計較。

  如今落雪,他隻身站於露天,全身暴/露在風雪裡,沒有撐傘。

  完全不懂以身作則。

  這表率不良的,讓人惱火的男人。

  ***

  院內的綠化設計出自霍母紀傾慕的手筆。

  她從n大美院退休前,某次和學生南下採風見到一處年間修建的園林,回來後仿照其風格樣式做起了大宅的綠化工作。

  沒有明清時期複雜的構造,整體凸顯的是清淡風雅的特點。

  她是家裡活得最為精緻的一個人,偏偏嫁了霍岐山那樣硬朗鮮少知變通的男人。

  霍之零健在的話,家裡還算有一個隨她的孩子。

  霍之汶和霍靈均性格上其實像霍岐山更多一些。

  ****

  凜冽寒風打在臉上有些疼,霍之汶側了下身用後背擋住風來的方向,先向席宴清解釋:「司機告訴我你打過電話問過我和爸的行蹤。我問流沙,她說你外出,我就猜人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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