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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讓他無暇過於分神。

  可霍之汶的動作遲遲沒有完,肘擊之後,她的拳一下下掃過來,打在他五臟六腑上柔軟的部分。

  每一拳都沒浪費,貨真價實地打上去。選的位置也都像研究過一樣,哪裡揍上去疼,打哪裡。

  剛吐過的胃開始痙攣,席宴清剛想捉住霍之汶的手臂迫使她停下動作,她突然大力屈膝將他頂撞到盥洗台邊緣,他的腰撞向冰涼堅硬的盥洗台,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甚至懷疑自己會被撞成兩截。

  難以自控地從唇縫裡瀉出一聲悶哼。

  適才被她揉/弄過的部分,此刻欲/火依舊沒有止息。

  他的額上滲出汗,一是因為體內的火正在燎原;一是因為被她打得胸腔、腹部、肋側都在疼。

  他的手緊扣在盥洗台上,沒有伸出去捂住自己受傷的部位。

  「別笑。」

  席宴清剛想忍痛扯一下唇角,霍之汶冷靜的聲音就入耳:「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跟過來了?」

  公眾場所打人不便。

  「我相信你才會失望,我問過你給過你機會,你一副忠貞烈女守護貞操一樣不肯說的模樣。」

  「現在你說,貼過來是為了勾引我?你過來我就得欣喜回撲?你這麼聰明看不出來你正在勾引的是我身邊的兵將?」

  「別讓我看到你一副識大體包容我的模樣。」

  「更別讓我看到你一副深深受傷、獨舔傷口的苦情忠犬德行。」

  「更別說那些讓我動搖的話。」

  「我不會心疼,我只覺得應該更多揍你兩下。」

  這些話她像是演練過一樣,說得語速極快。

  席宴清不知道她想揍他已經忍了多久,一開口牽動著下腹的肌肉,牙都有些打顫:「收拾夠了?」

  他總是雲淡風輕,霍之汶依舊有些焦躁:「不夠,但不能打死。」

  他剛直起身子想要靠近,霍之汶出聲制止:「別過來。」

  那雙她四年來一直在期盼能重見光明的眼睛望著她,她一度對它的好轉卻一無所知。

  心一揪。

  她微眨眼回想自己適才都做了些什麼,想起手觸到他私密那刻的溫度,提醒他:「開始那個不是性/騷/擾,既然做了我的下屬,就要接受職場潛規則。」

  「沒做,沒睡,錢我就不付了。」

  錢?

  席宴清猛地咳了一下,她這是金主調戲鴨的節奏?

  沒等他呼吸平穩下來,霍之汶飛速閃身離開。

  席宴清動了下腿,覺得沒被她揍到的腿都在疼。

  而後他就聽到外面落鎖的聲音。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下,她將內心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這是好事。

  挨了頓揍,也值得。

  他已經看到了她的原諒。

  拳頭很硬,可他的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

  ******

  所有的考試科目都已經結束。

  杜飛龍因為一個家教兼職,還沒有回平遙,在n大宿舍里留宿。

  被席宴清召喚出去的時候,他還正想著過幾天回平遙前,要去看看他們夫妻還有流沙。

  席宴清鮮少會單獨找他,他和霍之汶的接觸更多,杜飛龍也沒注意他電話里那些不成串總被沉重的喘息聲打斷的話。

  夜漸深,城市的霓虹漸漸鮮亮。

  杜飛龍打車到席宴清所說的會展中心時,一下車就看到會展中心的旋轉門外,那道倚靠著透明落地玻璃的身影。

  有些落寞,見到他向他走來的動作也有些僵硬。

  好像受了傷很難挪動一樣。

  *****

  杜飛龍一副愣在原地的模樣,席宴清伸手在他眼前一揮,知道他奇怪什麼,略微解釋:「看的見一段時間了。」

  抱著拯救盲人獻愛心目的來的杜飛龍被這個消息差點兒炸飛:「那你怎麼能一眼就認出我?」

  被霍之汶揍過的地方疼了半個多小時,席宴清略微覺得乏力。

  他只是在今天晚上需要見一見,屬於他和霍之汶那個小世界的人,所以召喚出杜飛龍。

  「照片」,他解釋,「幾年前在平遙,你抱著我太太,笑得無法無天的那張照片。」

  杜飛龍:「……」

  他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呢……

  「叫車,去中寰頂層的露台吹吹風。」說得字多了,席宴清忍不住伸手握住自己的腹部。

  真tm的疼!

  ****

  自然不能光吹風,走到半路,席宴清又把杜飛龍踢下車去買酒。

  等他們到中寰,頂層的露台那些躺椅和仍舊撐開的陽傘下的桌椅上已經沒什麼人。

  杜飛龍曾經和席宴清來過一次這個地方。

  那個時候他剛來這座城市讀書,那個時候,流沙馬上就要出生。

  當時席宴清對他說的話,杜飛龍印象很深。

  席宴清說他怕。

  他說聽別人說過,生孩子會很疼,對大人來說更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他很擔心。

  杜飛龍當時驚訝到忘了嘲笑他。

  那個時候他對女人有了新的認識——可以把一個男人變得不男人的存在。

  ******

  和席宴清之間的交集僅僅是霍之汶和平遙,每次話題無非也是這兩個。

  平遙是杜飛龍的家,也是席宴清母親的故里,所以他才會在事故之後回平遙蝸居那幾個月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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