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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陽初往外瞄了一眼:「這個我想席先生跟你說比較好。」
應該由席宴清決定,是否讓霍之汶知道,他選擇委身加入沃刻,是因為報當年席宴清在西藏日喀則出手救他父親之恩,是源於席宴清的懇請。
他話落提及正事,簡短几句話說明美顏手機第一批限量版生產情況,然後就是一幅要走不走的靜立在霍之汶辦公室里的模樣。
霍之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他:「有話說就快說,別逼我趕人。」
晏陽初這一猶豫,霍之汶心裡已經有數。
「前天晚上……」他依舊有些支吾。
霍之汶反問:「我沒有窺探你私生活的意圖。我也沒有干涉你私生活的權利。前晚我在和朋友吃飯,僅此而已。這樣你還是有話要說?」
晏陽初蹙眉:「你什麼都沒看到?」
霍之汶沒否認。
晏陽初突然拉開身前的轉椅,坐了上去:「你看到了,不用裝。」
霍之汶一度想出言糾正他的那個用詞——「裝」字。
想想晏陽初自我的性格,又放棄了這樣做。
晏陽初覺得自己近來很愛鑽牛角尖:「你這樣避諱,顯得我好像有鬼一樣,好像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問心無愧,清白坦蕩。」
霍之汶唇一動,似笑非笑:「你留下來,支吾這一陣,就為了說這個?」
晏陽初眼一眯,直覺告訴他要迎接些什麼。
他瞳孔微縮的同時,就聽到霍之汶說:「這些解釋有什麼用?相識一場,你非要問個答案出來的話,出於義氣,我不忍心也得告訴你實話。我是看到了,看到你差點被一個女人在樓道里上。」
晏陽初:「……」
**
席宴清入職的第三天,中午霍之汶罕見地去了沃刻的食堂。
秦輕端著托盤一路跟著她找位置,順便眼角餘光一直在席宴清和winny那邊掃來掃去。
女人笑得笑靨如花,男人吃得慢斯條理,食不言,斯文優雅。
秦輕在心裡給勇上火線的winny點了顆蠟燭,猶豫是否應該馬上告訴winny,她是在撬老闆牆角。
她看著霍之汶。
霍之汶還是一副清淡的表情。不喜不怒,不吃醋,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席宴清已經入職三天了,難道絲毫動作都沒有?
秦輕不太信這個邪。
「老大」,她刻意笑得很誇張,「那邊在招蜂引蝶呢!」
霍之汶聞言看了過去,又很快將視線移了回來,用秦輕自己說過的話來反問她:「懷念寧靜的郊外的某個分公司了,想去那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秦輕手一抖,筷子上夾著的那小塊肋排瞬間下墜。
霍之汶捕捉到她緊張的表情,繼續問:「我最近看起來特別溫柔,特別有耐心,特別能包容人?」
秦輕必須搖頭。
那為什麼一個個的都拿話來煩她、刺激她?
***
午後winny正打著報表,身旁不遠處的席宴清手機開始震動。
而後她見他離開,乘電梯下樓,過了沒多會兒,又上來。
手裡多了一束精巧的茉莉花。
y有些意外他竟然會比她還熱情,這才幾天功夫,竟然就要上班時間送花給她。
如果她沒記錯,茉莉花的花語是——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生命。
雖然酸了吧唧一點兒,但是她覺得能滿足虛榮心。
她耳一熱,頭微低,卻遲遲沒等到那束花遞到自己眼前。
等她再抬首,席宴清竟然已經進了霍之汶的辦公室。
****
席宴清沉默著將茉莉花插在閒置的空餘花瓶里。
霍之汶忍了忍,擠出一些聲音:「敲門了嗎?」
「我允許你進來了嗎?」
可他歸置好茉莉花,只目光溫和帶笑地看著她:「聲音有點啞,需要我倒水給你?」
他的態度越是綿軟,她越控制不了自己拔高的語調:「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席宴清沒有正面回答,只反問:「知道。這就不想看到我了?那麻煩你克服一下,忍一忍。」
「我還沒想好怎麼勾引你好,再給我一點時間。至少忍到那個時候。」
「等我想好了,你順其自然就好。」
霍之汶:「……」
她覺得明天應該把他指去文件浩如煙海的檔案室,讓他整理整理別再出來亂晃。
不然辭掉?
***
等席宴清從霍之汶的辦公室出去y看他的眼神透著些古怪。
「溫水。」
「蓋毯子。」
「偶爾看過去呆幾秒。」
「送花。」
「剛剛和我換日程,把合同掃錄分給我,你陪boss去今晚節目冠名洽談的酒桌。」
y在適才的幾分鐘內將之前她忽視的細節串了起來:「助理做到這個份上未免太貼心了。別告訴我這是巧合。你想追霍總?」
席宴清伸出手指,摁了下刺痛分明的額,而後視線調轉看向霍之汶的辦公室:「有那麼明顯?」
他沒遮沒擋,不怯不縮:「我以為我這幾天遮掩得還不錯。」
「那你有沒有發現我忍住,表現得對她無動於衷,忍得挺辛苦?」
☆、第33章 人道主義
第三十三章:人道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