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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給他輕賤她的機會。
男人出來的時候,沒有換上浴袍,依舊是他上午初次和她碰面時的著裝。
簡單,但被他穿出倜儻的感覺。
杜合歡第一次覺得,身段、身材,也能是一個男人的資本。
他洗澡時她點燃的那支煙已經燃盡,此刻他近在眼前,某些原始的欲/望開始在她體內衝撞。
杜合歡笑著向席宴清靠近。
即將靠過去的那刻,席宴清突然轉身,朝著套房門走去。
杜合歡後知後覺他的突然而又徹底的冷淡,她跟在身後追問:「要叫客房服務?」
席宴清已至門後的腳步一頓:「出來沾了些髒東西,剛剛徹底洗了個乾淨,先走一步。」
洗乾淨了,才能回家。
杜合歡聞言將手邊的座機電話扯斷信號線擲了過去。
電話機砸中了門,聲音有些沉悶。
落地的話筒剛好掉落在席宴清腳邊。
杜合歡將煙碾滅在窗台上:「欲擒故縱?」
席宴清笑了下拉開包房的門,回應她的,只有「砰」一聲猛烈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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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最終沒有跟隨秦輕回沃刻。
她繞道相熟的烘焙店,選了流沙最愛的抹茶慕斯,而後直接回家。
腦海里杜合歡笑得畫面在不斷閃回。
還真是笑靨如花……
她的世界長久以來在霍岐山和紀傾慕的教育下,從小到大思維都是簡單直接的。
哪怕進入商場,她學會了幽默感,學會了佯怒,學會了許許多多的情緒,可她自幼年形成的那種邏輯思維很難更改。
喜歡,就在一起。
不喜歡,就離開告別。
有問題,就問清楚。
有誤會,要解釋。
可如今,這些簡單的思維,全都脫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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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回鄉就待了一晚,見她午後回來,比讀幼兒園的流沙回家還早,很是奇怪。
她帶了自己在家裡做給兒子兒媳的糯米紫薯丸回來。
用的原料都是她家所在的小鎮自產,雖然東西不金貴,但是代表著她的一份念想。
霍之汶將慕斯蛋糕放在廚房的吧檯上,陳媽招呼她過去嘗一個丸子。
霍之汶沒拒絕。
她靠得近了,陳媽就開始提及下半年要辦婚禮的兒子兒媳開始操辦相關的物件,老人急於分享喜悅。順帶問起她和席宴清的情況:「您和先生的婚禮,不考慮補辦嗎?」
霍之汶沒有即刻回答,思索了數秒:「我怕麻煩。」
陳媽搖頭,見她手中的鋼叉叉到糯米丸上始終沒動,突然想起來:「吧檯旁觀的櫥櫃裡面還有碎椰蓉醬,應該蘸著吃。流沙一定喜歡。」
陳媽作勢就要放下手邊的活兒洗手去翻找,霍之汶見她動作出聲制止:「我來。」
吧檯旁的櫥櫃掛在棚頂,位置有些高。
搬到這個地方數年,霍之汶還從未試圖打開過上面的柜子。
她一扇扇櫃門打開翻找。
陳媽個子矮,家裡置物空間很足,一般也不會往這些柜子里放東西,這是家裡被遺忘的角落。
直到拉開最後一扇櫃門,霍之汶才發現了倚在角落裡的那瓶椰蓉醬。
她想關門的時候,突然見櫥櫃邊角處露出一個白色的袋子。
她將袋子扯了出來。
觸感很柔軟。
她將椰蓉醬放在吧檯上,去開袋子的拉鏈。
內里黑色的物件,順時呈現在她眼前。
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一個黑色的口罩,一件黑色的衛衣……
她忽然想起邊疆傳來的那張圖片。
☆、第20章 聽說
第二十章:
時間每分每秒流逝的很慢。
霍之汶回到樓上,昨夜跌碎的那部手機就躺在身側。
破碎的屏幕掃一眼過去就讓人覺得刺眼。
可再刺眼,也比不過她適才看到的那些東西扎眼。
無人可約可敘,她的心情很容易會寫在臉上,身邊的人瞭然必定會問。
她並不想擴散自己被顛覆的情緒,但她現在又特別需要做些什麼。
她想起一個人,現在在n市讀大學的杜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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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霍之汶電話的時候,杜飛龍還在自習室里昏昏欲睡。
他捧著一震動就發出嗡嗡聲的手機,收著自習室內數名同學的白眼火速溜出門外接電話。
霍之汶還沒開口,杜飛龍已經嬉笑著說:「姐,還是你最善解人意,知道期末考辛苦,來慰問我。」
「今天還有考試?」霍之汶已經拿了車鑰匙準備再度出門。
「沒有。」
「出來打拳?」霍之汶徵詢他的意見。
她聲音一落,原本唇角翹得很高以為霍之汶要來慰問看望他的杜飛龍唇角即刻垮了下來。
像霍之汶這樣約會小鮮肉打拳的人實在世間少有。
其實她何必說得這麼動聽、含蓄聽起來溫柔又充滿愛心呢?
杜飛龍覺得他的臉已經開始疼了。
他每次陪霍之汶去健身館,說是打拳,其實不過是她的拳打他。
他怎麼就這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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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飛龍輾轉到他跟隨霍之汶去過的健身館找到霍之汶的時候,霍之汶已經大汗漓淋的捶了沙袋幾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