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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媽午後便回鄉,一月一次。

  家裡只剩下流沙和席宴清。

  他夜裡哄睡流沙之後,就在客廳等霍之汶回來。

  眼前的光線忽明忽暗,這是他的視線再度陷入黑暗的前兆。

  席宴清趁還能視物,起身到樓梯下的儲物格里掏出藥瓶餵了自己兩粒。

  藥微苦,不知道這雙眼睛今晚能不能堅持視物到霍之汶回來。

  下次看清楚更不知道要在多少小時之後。

  雖然現在從黑暗走進光明世界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往往不過三五小時。

  可當面對一片暗黑的時候,他眼前和心底還是難免湧現出一個詞——荒蕪。

  他歷經久了黑暗中的日子,再多經歷一分,徒增的不過是厭棄。

  密碼鎖滴答響了幾聲時,席宴清的眼前還有光。

  他還沒站起身,門嚯得被人從外拉開。

  昭示著來人的迫不及待。

  席宴清聞聲向玄關看過去。

  唇一翹,只見霍之汶邁著迅疾的步伐向他走過來。

  她的步速很快,幾乎是在他的眼前全部黑下來只來得及看到她的臉時,她的腳步聲在他耳畔停了下來。

  她停在距他數步之遠的地方。

  席宴清熟悉她的腳步聲像熟悉自己的心跳,鼻尖敏感的嗅到一絲酒氣,聲音和笑即刻便軟了下來:「今晚喝了多少?」

  **

  有一瞬間,霍之汶想要即刻撲過去抱一抱他。

  可下一瞬,她只是慢慢地走過去,慢慢地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蹲下/身讓他的手垂在她膝側,語速緩慢地回答他的問題:「一點點而已。」

  她握在他手上的力道一松,席宴清的手便自然地輕抬,探了下觸到霍之汶的側臉:「要我驗過才知道。」

  他說過她但凡喝酒,唇就會微腫。

  席宴清微垂頭顱,唇就要湊過來。

  霍之汶笑了下,趕在他吻下來之前,先一步抬首吻了上去。

  席宴清不是第一天見識她的大膽。

  她主導著兩人唇瓣相貼,不斷輾轉研磨。

  就在席宴清以為她吻夠要撤離的那刻,她的手更近一步,勾上他的脖頸,舌尖再度撬開他的唇瓣。

  霍之汶吻得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他唇齒間的每一寸土地都要觸及到。

  將內里每分每毫氣息都一探究竟。

  她的一隻手下滑搭在他腰側。

  一旁的椅背上搭著流沙用的薄毯。

  霍之汶看了一眼,用另一隻手將薄毯扯了過來,滑到他腰側那隻手又輾轉挪到他腕間。

  她的動作很快,不過數秒,已經用那條纖薄細長的毯,將他的右手腕和沙發旁的落地燈實木立柱捆在一起。

  將他置於她的控制之下。

  席宴清扯了下自己的胳膊,薄毯捆得很鬆,是他掙脫就會開散的力道。

  可他沒多動作,僅未被捆住的那隻手一動,觸手是她胸前的柔軟。他緩緩笑:「捆我這件事,你在床上做大概效果要更好一點。」

  霍之汶沒做聲,只動。

  她的動作一如既往的熱情,完全地堵死他的嘴,只吻得有些顫。

  不止是她的吻,連帶著她的身體,都在輕顫。

  席宴清蹙了下眉,用那隻仍舊自由的手輕撫她瘦削的脊背,一下下撫平她的顫抖,輕聲問她:「很累?需要我身穿制服給你跳支舞放鬆一下?」

  霍之汶僵了下,而後淺笑:「你想跟成功男人背後的嬌妻一樣?」

  「別這樣,我只喜歡夠man的男人。」

  席宴清的手擦過她胸前的柔軟,順著她的v領連衣裙領口探進去:「你需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這不算男人?」

  他的手動了下,掌心緊貼下的她的肌膚慢慢溫度擢升。

  席宴清沒有進一步深入,而後退出來用那隻自由的手臂抱住她,讓她整個人,緊貼著他的胸膛,頭枕在他肩上。

  他嘆口氣,感覺到她的疲乏:「不然多雇幾個職業經理人?我來付他們工資。」

  霍之汶提醒他:「truth哪有多少盈利,獵頭公司開的價都很高,你小心傾家蕩產。」

  她話落突然遞出一隻手半罩在他的臉上,仔細地盯著掌下沒被遮住的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睛。

  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似她的雙眼內里已經翻江倒海。

  是他太會遮掩,還是她太笨拙不察,也從未想過要去揣測他?

  **

  意識到適才的舉動有多突兀,霍之汶放下手臂,放緩了呼吸,把全身所有的重量卸在席宴清身上:「流沙上次在書房翻出你的舊作。翻到署名《地久天長》的那個系列。」

  「你在敦煌鳴沙山和月牙泉拍得那一套。」

  她記得照片裡鳴沙堆金色的沙和夕陽的昏黃緊緊相連的模樣。

  那裡的沙粒細而晶瑩。

  他鏡頭下的沙山有許許多多的形態。

  有的沙山沙脊被風吹出波紋,有的像是新月的月牙,一道道的彎綿延相連,讓人一眼望去,像一方波濤洶湧的黃金海。

  她緊緊地攀在他身上:「今天見到合作方老總和他夫人,我突然想起很多其他夫妻會做的事,我們還沒有做過。」

  「放一放手邊的報導,等我現在盯得這個美顏手機的項目發布會結束,我們一起去旅行?就去鳴沙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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