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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樓的巨幅海報上,帶著今晚這個場次的報告主講人的巨幅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身著職業裝,中長發微散,被風拂過髮絲飛揚。

  看起來幹練而意氣風發。

  霍之汶對這個人有印象。

  早年有次她從部隊休假回家,在家裡見過這個女人上門。

  那個時候,這人好像還是霍書某個子公司的新晉職員。她上樓的功夫,僅聽了此人幾句話,已經能從中感覺到這人在職場上的野心。

  要是沒野心,估計也不會輾轉鑽到大老闆家裡來。

  原來叫杜合歡?

  名字倒是不像她本人那般咄咄逼人。

  技術配件現今已經全部搞定,代言人她也決意敲定近來在娛樂圈風頭正勁的影后顧棲遲,她的弟妹。

  美顏手機上市可期,過幾天等新的樣機出爐,馬上就可以召開手機發布會。

  開始第一輪宣傳造勢。

  到時候主講人是晏陽初,公關有秦輕負責,身上的擔子卸下來,她頓覺輕鬆很多。

  她可以有更多時間放在家裡的一大一小身上。

  ********

  霍之汶還沒回到包廂,握在手裡的機身一震,有電話進來。

  自從上次在會所偶遇邊疆,後來便沒再聽到過他的消息。

  「方便說話?」邊疆那邊好像是有打火機開闔的聲音傳來。

  霍之汶推開樓梯間的門,嗯了一聲。

  樓道光線晦暗,邊疆喑啞的嗓音響在她耳邊:「沒別的意思,聊幾句,有些話沒什麼別的人可說,不想聽你就摁靜音,別掛,我說完就會掛。」

  霍之汶靜靜站著。

  樓梯間只有一扇狹小的窗戶,窗外月光不明朗,沒漏進來幾絲光。

  「好,我聽你說完。」對於邊疆,她只是希望他走出去看清未來,不要耗費時間,並非是想絕情斷絕全部往來。

  自從杜棲月犧牲,戰友這個詞在她心底有著不同的意義。

  邊疆也是戰友之一。

  邊疆自嘲:「別人那裡我還要面子,我得是意氣風發的邊少。在你這裡我反正已經不能更丟人了,丟人丟到你這裡,我已經習慣了。」

  樓道的感應燈突然亮起。

  霍之汶能感覺到邊疆情緒低落,眯了下眼睛適應光線:「發生了什麼事?」

  「我爸被綁,放在他停車場車的後備箱裡,一天一夜。」邊疆嗤笑了聲,「還是那人通知我們,失蹤的他在哪裡。讓我去取。」

  「報警了嗎?」

  邊疆沉默,邊家和蔚藍航空的各種人際關係複雜,他們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不知深淺。這樣的事件一旦爆出來,只會徒增負面影響。

  因為車禍遇難的機長正和蔚藍打官司,蔚藍航空已經在此刻飽受爭議。

  邊疆一頓,霍之汶已經知道這其中有需要避諱的東西。

  「幫我個忙。」邊疆斂了下眸,書-快電子-書手裡還攥著從監控唯一捕捉到的三秒畫面中截取的圖片。

  並不清晰的解析度里,只見一個瘦高的身影,全身黑衣,置於地下車庫黯淡的光線里。

  讓人一眼看過去,甚至畫不出那人後背的輪廓。

  暗夜修羅一樣。

  這人出現,將邊城塞進後備箱,困了一天一夜,又將消息通過匿名號碼發給他們,讓他們前去救人。

  他到時,父親邊城已經開始脫水昏厥。

  他在那個後備箱裡,見到了一張a4紙,上面寫著:邊先生夜裡是否睡的安穩?

  霍之汶的二叔霍季青從事私家偵查業務,他希望霍之汶從中扯線。

  「邊家的關係我不能動,一動蔚藍那邊會有很多人產生懷疑。我這裡有一張特徵不鮮明的人的背影照」

  「像大海撈針,但是我不能放棄希望,我需要找到這個人,我不能阻止自己去想也許他下一次出現是直接切斷我父親的咽喉。」

  「我無法坐以待斃,等待這種可能的出現。」

  霍之汶等他說完:「我可以幫你,但是不能保證結果,我不能確定我二叔是否會接這單case。」

  邊疆輕笑,聲音更為和緩:「我把照片加密發給你,你沒有拒絕我,就已經是對我仁慈。」

  **********

  這是他能對霍之汶說的部分。

  他不能對霍之汶說得部分是——他看到那張紙條後,在父親邊城醒來之時,調笑著問:「尋仇……呵,你這是做過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故作輕鬆,希望邊城告訴他的話,能讓他頭頂依舊是片天朗氣清的天空。

  很多事他有直覺,跟蔚藍航空相關的變故,他都有過關注。

  適才霍之汶問他是否報警。

  他也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報警。

  近三十年的人生,他對那個身為他父親的男人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信任。

  他唯一剩下的對邊城的關懷,只是不能看著別人讓他死於非命。

  他不想摻和,所以長久以來沒有打破沉默。

  可這一次,他問了出來:「前幾天的車禍?」

  邊城沒將他最後的期冀捏碎:「人總會有被迫的時候。」

  「阿疆,你身上流著邊家的血,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愚蠢嗎?

  近有車禍,那之前呢?

  邊疆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人擰在一起,狠狠揉搓被踐踏:「如果對方狠一些砍人,你覺得自己還有命被、迫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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