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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女兒要是像你一樣招蜂引蝶難道就好?」顧棲遲想都沒想就反唇相譏。
霍靈均正等她這句話:「一月十四日下午三點五十八分十二秒,我記住這個時間了。你答應了的,以後我們會製造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不能反悔。」
「蠢,你種之前還能跟他們討價還價商量下哪個性別的小蝌蚪留下,還是我生錯了性別你還能給塞回去重新生一遍?」顧棲遲覺得自己已經很含蓄,而且這才是最正常的邏輯。
霍靈均似乎很享受被她挑刺,笑眯眯地看著她,也不惱:「來報導的我們都留下。」
有薩達姆和本/拉/登在,顧棲遲已經覺得過於擁擠,而他對著一貓一狗都會父愛泛濫,她不能想像如果那是兩個撒嬌的孩子,該會是讓她多崩潰的一種場面。
阿姐霍之汶曾經向她提過霍靈均喜歡孩子,她還曾因此忌諱向他提及第一次孩子的停育。
他此前從未對她表露這樣的心思,顧棲遲不知道他現在怎麼就有了光明正大提起的底氣。
還一開口就是兩個。
她不太忍得下來自己琢磨,乾脆問他:「這麼喜歡,過去怎麼從來不告訴我?」
霍靈均注意著路況,餘光瞄她一眼,說出的話讓顧棲遲覺得驚悚:「我愛心泛濫,喜歡的東西很多。阿姐過於誇張了,我對孩子沒有格外的偏好。我格外喜歡的只有你。」
他只是覺得她這樣在意親情的缺失,他們有更多的家庭成員,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顧棲遲不太擅長應對他張口甜言蜜語就來的狀況。
她動動唇,譏也不是,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一顆心跳來跳去,沒著沒落。
連因為遲歸年離世和顧時獻引起的這場風波帶來的沉悶,都散去了很多。
顧棲遲在此刻有些懷念顏淡。
如果顏淡在的話,她就可以罰她去寫個二百遍「無恥」練個字什麼的,這才是她擅長的處理問題的方式。
她放棄回擊。
好女不跟霍靈均斗,顧棲遲覺得她此後應該能做個「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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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棲遲不再放心把骨灰盒寄存回原本的地方,霍靈均靠應耘幫忙聯繫了城中新建的一家格子間陵墓,把遲歸年先安放在那裡。
而後又托應耘遣人先搜羅了城中的墓地一圈,縮小範圍把可選的位置列出來。
流沙和喬樾還在秋景別墅內,霍靈均將顧棲遲也送回那裡,便自己再度啟程前去拜訪顧青巒。
座駕剛駛離秋景郊院,他通過後視鏡就注意到有車盯梢。
外面的世界那些風風雨雨的言論,因為遲歸年的突然離世,他並沒有付諸多餘的精力去關注。
albert會妥帖處理最基本的事務,他並不擔心事情的愈演愈烈。
那些能通過奮鬥得來的東西,他也從來不怕失去。
在城中繞了一段,他將車子叉進路況複雜的古巷,這才最終甩開在後面盯梢的人。
抵達顧宅的時候,顧青巒正在書房內清理收藏的舊書簡。
見到霍靈均進去,他摘下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擱置到一旁:「你小子過來,靠我近點兒,爺爺還會揍你不成?」
霍靈均就走上前幫忙把他陳列在書桌上的書簡放回一旁的書架上,還順帶關好書架的透明玻璃門。
顧青巒在書房的軟榻上坐了下來,霍靈均卻不敢輕舉妄動。
顧青巒摘掉眼鏡之後,盯著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不自覺地就帶了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別忍了」,顧青巒笑了一聲,「坐下說,你這樣站在這裡是想仗著身高壓迫我?」
霍靈均就在他一側不近不遠地坐著:「爺爺你別嚇唬我了,我怎麼敢壓迫您啊。」
「我這不是讓您嚇得不敢說話嘛!」
顧青巒拾起手邊的詞典就去敲他腦袋:「上次我說了你媳婦兩句,你砸我玻璃的時候,沒見你害怕。」
「你小時候比現在可愛多了,你爺爺那個話多的,逢人就把你誇得地上無天上有。」
「他給你取得名字,我過去覺得不好。靈均是屈原的美字,我並不覺得為了證清白投江的這個先人命運好在哪裡。」
「但他說得有句話倒是對的。世道渾濁,不能與世浮沉。」
霍靈均明白顧青巒應該是看到近來那些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了,想起同樣為此召喚他,而他還未應詔去見的霍岐山,隱隱有些頭疼。
顧青巒在等他的話,霍靈均很坦然:「我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會做一個他希望我成為的那樣一個人。」
有擔當,知進退,無愧於心。
「那些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顧青巒擺手,「顧時獻年紀大了依舊不懂事,爺爺教訓他一個,精力已經不夠用。」
「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倒是不信那些流言蜚語。不過這件事倒讓我覺得,你該離開那個眾口鑠金的圈子了。」
霍靈均點頭,任憑差遣的模樣:「爺爺一向英明。」
他這麼一說,倒把顧青巒給逗笑了:「別演得這麼乖,你什麼性格,爺爺不是不知道。你們年輕人自己想法多,又肯實幹,倒是好事。」
顧青巒今日一副樂於溝通坦誠的模樣。
霍靈均於是開始試探:「媽的後事我們希望一切從簡,爺爺,希望您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