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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別提看到武裝分子騷亂……

  裴宴尋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她這個不成熟的成年人談一談:「我覺得你是杞人憂天。」

  他覺得自從學成語,自己的表達整體上了一個台階,太有水平了。

  夜色卻不買帳:「小孩子,懂什麼。」

  裴宴尋覺得自己這個媽當得太不用心,竟然出現鄙視小孩兒這種情況,他很憤怒。

  他憤怒了兩天,發現夜色壓根沒發現他很憤怒後,很想要離家出走。

  可他轉念一想,裴白墨走之前反覆交待自己要聽夜色的話,要好好照顧夜色,必要時要像個男人一樣哄她,又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感,不能走。

  好在裴白墨很快就回來了。

  可他那沒出息的媽,在機場就抱著他爸不撒手,像個袋鼠一樣掛在他爸身上。

  裴宴尋覺得女人做成這樣實在是恥辱,所以他語重心長地對爸媽好朋友林瑟和方阿姨家的女兒方良辰說:「你一定要做一個光棍。」

  ************

  夜色偶爾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比如盛夏的時候,市內有多個女大學生失蹤,最後都證明遇害。

  正巧那天裴白墨有晚課,而她在警局蹲了一天工作還未處理完,便發訊息告訴他,晚上帶裴宴尋去家附近的餐廳吃飯,她要晚回。

  可等她回到家,卻只看到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的裴宴尋,沒見到裴白墨的身影。

  更加令人不愉的,是裴宴尋睜開眼睛對她說:「色/色,你怎麼才回來,我餓了。」

  她翻開信箱,發現裴白墨的確有給自己回復,他說:「好的,不用擔心我們。」

  可是他卻依舊沒有回來。

  她電話撥過去,裴白墨沒有接,也沒有掛斷,裡面提示她的,是無人接聽。

  她開始擔心裴白墨出事,卻又告訴自己應該鎮定。

  終於等到開門的聲音,他回來了。

  而且很平靜地問她:「怎麼還不睡?」

  夜色太久沒有生氣過,也再不會對誰惡語相向,尤其是他。生氣了,也只是不說話。

  裴白墨沖裴宴尋使眼色,他便跑去自己房間關上門。

  他走到夜色身前,俯下/身,柔軟的唇去碰她的額頭。

  她不說話,他便一直親,從額頭,到眼皮,到臉頰,再到唇。

  最終還是夜色先破功:「我已經不稀罕你了,你賣身也沒用。」

  他抱著她,在她耳側吹風:「今天是我不對,我回來晚了,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

  他解釋給她聽:「有個學生病了。」

  夜色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我不是生你的氣,是我不好,把工作中的情緒帶回家。我只是擔心,擔心你出事。」

  她嘴上這樣溫柔良善,話畢卻又咬他的舌頭,又掐他的胳膊。

  她的力道不重,裴白墨卻明顯的臉上表情痛苦。

  夜色變了臉色:「你騙我。」

  她脫掉他的外套,看到他內里破碎的襯衫,還有襯衫下,被包紮的胳膊。

  「怎麼回事?」

  裴白墨想要繼續出賣色相,夜色卻冷酷地拒絕。

  「不交代清楚,今年都睡書房。」

  裴白墨拉她的手:「一點意外事故,被車擦傷了一下,你看,只是輕傷。剛剛那段時間,去醫院包紮了。」

  他沒有辦法告訴他,那輛快速逆行橫衝出來的車輛,差一點就讓他今晚無法回到她的身旁。

  夜色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胳膊,扎進他的懷裡。

  「約法三章。」

  「不對,是裴白墨行為守則,首三條。」

  「要對自己好一點。」

  「不許受傷。」

  「更不許自己偷偷舔傷。」

  「能做到嗎?」

  裴白墨看著她認真的眼睛,想起每天早晨在講台上見到的她夾在早餐紙袋裡的紙條,鄭重的點頭。

  他怎麼捨得,那麼早,離開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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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時候,裴白墨大燒一場,纏綿半個月,完全恢復以後,他胖了一點,夜色卻好像是瘦了。

  每次出門,夜色總是要將他裹成粽子。像他最初回國那些年,自己總喜歡將自己包的只剩一雙眼睛一樣。

  裴宴尋每次看到被包成個粽子的裴白墨,總會忍不住笑。

  夜色也會忍不住彈他腦門。

  「我也要。」

  夜色問:「你也要什麼?」

  裴宴尋指指裴白墨:「像爸爸一樣,江洋大盜都是包的只剩一雙眼睛。」

  夜色難得也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裴宴尋,攀比不是好事。」

  裴宴尋理直氣壯:「明明是父唱子隨。」

  夜色再度彈他腦門:「不要亂改詞語。」

  夜色上班去之後,裴白墨就牽著裴宴尋在公園裡溜達。

  大手裹著小手,他覺得特別美妙。

  「裴宴尋,你是個男子漢。」裴宴尋自己衝著公園的湖面喊。

  裴白墨一時覺得好笑:「裴吵吵。你要快快長大,保護爸爸媽媽。」

  裴宴尋點頭。

  「這是你的使命。」裴白墨睜眼說瞎話,「爸爸以後會給你獎勵」。

  裴宴尋眨自己的大眼睛,有所期待。

  裴白墨抱起他,忍不住捏他白嫩的臉:「獎你在德國的良辰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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