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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最快的速度向裴白墨解釋新的情況,全部闡述完畢後不時偷瞄裴白墨,等待他的反應。

  她在林墾面前時而撒潑、時而憤怒、時而老成、時而歡脫。一到裴白墨面前,就自動變成不爭氣的小白兔。

  「你在懷疑尚青辭的老公尉書青。」裴白墨甚至沒有用到疑問句,直接給她下定論。

  夜色並不奇怪自己飄在面上的情緒被他解讀出來:「是,這個男人的存在太過神秘。」

  裴白墨抬手摸她的頭:「幼稚。你因為他神秘,你不了解而懷疑他?」

  夜色無法反駁,自己的確是這樣想,她只是好奇他的看法:「你覺得呢?」

  裴白墨展顏,出口的話卻完全不是回答夜色那個問題:「我覺得幼稚有時候也蠻可貴的。像我就從來不幼稚。」

  夜色緊握方向盤的手一抖,自己怎麼就不長記性。

  對尚青辭的進一步調查出爐。

  她的仍舊在世的父母,是鄰市的巨賈。

  夜色突然理解了關於尚青辭在娛樂圈打拼卻鮮有負面消息和隱婚這樣爆炸性的新聞被掩蓋的原因。

  原來尚青辭的背景,竟是這樣深。

  可她在公眾面前從來以孤女自居,這樣做的原因,又是為什麼?

  另一邊,單純憑藉尉書青這個名字,從信息庫里調取他的檔案,竟然無法篩選出符合條件者。

  林墾眉頭緊鎖匯報結果,問大家:「怎麼辦?」

  裴白墨突然發聲:「尚書青,查這個名字。」

  林墾一頓,還是照做。

  幾分鐘後,果然得到想要的結果。

  「你會算命?」林墾不滿地開口,好像永遠要挫敗於裴白墨手下,終身翻身不能。

  「過獎」,裴白墨這次倒是謙虛,「不過是合理推測」。

  哪裡合理?

  夜色看著林墾轉圈的眼珠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疑惑。

  尚書青的檔案,一樣空白居多。

  他最新一次記錄在案的職業顯示,他在N大附屬醫院工作。

  林墾把他的戶籍遷移記錄翻出來,才發現其中的奧妙。

  尚書青,竟然是從尚青辭的尚家戶籍上分離出來的,而之前的身份,是尚家長子。

  「?」林墾一邊下拉資料,一邊禁不住出聲質疑。

  夜色相對冷靜一些:「尚書青是尚家養子,還是尚青辭是尚家養女?」

  「如果尚青辭是尚家養女,那就能解釋她在公眾面前孤女的說辭。」

  但是依舊無法解釋剩下的疑問:「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就表明尚青辭和養父母關係並不和睦。而尚書青為了她和父母脫離關係,可是這樣的話,尚家就沒有道理為尚青辭在娛樂圈打拼保駕護航。這並不合理。」

  裴白墨直視夜色散了一地的疑惑:「排除掉不合理的部分,剩下的,就是真相。」

  夜色微一琢磨:「尚青辭的戶籍依舊落在尚家,而尚書青卻帶著新的姓氏見人,這麼說是尚青辭為了他離家出走,和父母斷絕關係?」

  往鄰市尚家走的路上,夜色一不小心竟然睡著了。

  數日奔波,身體的疲累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

  林墾坐在前排副駕駛位上,看著後排的裴白墨把夜色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肩頭,讓她找到合適的位置繼續睡眠。

  他第一次見裴白墨如此小心謹慎的模樣,不免多看幾眼。

  眼睛一眨的功夫再抬頭看後視鏡,就看到裴白墨清冷的目光直射而來。

  「師傅睡眠質量很好的。裴博士你儘管放寬心。」

  裴白墨臉上清淡的沒掛什麼表情,任由林墾看了又看,最後才開口:「如果有人說,看一個人久了便會長得像他,那是錯的。」

  林墾遲鈍地呆愣數秒,這才反應過來,裴白墨這意思,似乎是在自誇相貌。

  他想自己當著夜色面雄心壯志說要虐待她的黑土大神,真是無比不現實。

  這個人的思維,從來就不是正常人思考時會走的路徑。

  他怎麼虐待裴白墨?總不能比誰更加遲鈍。

  林墾把視線從後視鏡上撤下來,這才發現駕車的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大許南康竟然滿臉笑意。

  犧牲自己,逗樂別人。

  他好歹還是有自己的價值的。

  尚家在鄰市L市郊區別墅園內。

  他們一行人進門,只被傭人領到偏廳就坐。

  「夫人先生都不在家,你們如果不介意,可以在這裡等。」

  不論這個夫人先生均不在家是真是假,尚家的待客之道至少不是將人拒之門外。

  許南康試圖和傭人交流,卻被一句「抱歉,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是傭人,僅此而已」堵死。

  靜待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有人推開偏廳的大門。

  進入夜色眼底的,是一個一身素錦色的中年婦人。黑眸晶亮,艷唇輕闔,耳畔一點珍珠點綴其上,增添一絲雍容貴氣。

  和尚青辭如此相似的眉眼。

  不用開口,只這一眼,夜色就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貴婦,就是尚青辭的生母。

  婦人不緊不慢的選擇偏廳中間的位置緩緩落座,將眾人清掃一眼,才聽到耳邊僱傭的解釋:「夫人,這是從N市來的警察。」

  她柳眉微斂,擺擺手示意僱傭出去,這才開口問:「什麼事?」

  許南康示意夜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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