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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裴白墨稱之為「書呆子」的人?哪裡呆……

  夜色蹙眉,乾脆裝作聽不懂任裴白墨和林瑟弟弟瞎侃。

  ****

  林瑟和方津兩家至今仍是鄰居。

  青梅竹馬,芳鄰收編戶籍。關於這件事,夜色能夠想到的詞彙,全部都和美好有關。

  林瑟弟弟把裴白墨扔在方津家門前,然後才帶夜色繼續往前挪動幾步請進自家家門。

  準新娘沒有即將出嫁的自覺。

  裴白墨見到方津的時候,她正在和一副油畫過不去,拿著畫筆止不住念念有詞。

  「方小姐,你想以女神的模樣出嫁,還是偏愛女神經?」他倚在門框上,看著站在閣樓里滿身顏料的方津皺眉。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拘小節。」

  方津將畫筆甩手一扔,叉腰白他一眼:「你的小姑娘呢?」

  裴白墨笑,不由自主地:「在你新郎那裡。」

  方津嗯了一聲:「吆,帶你的女孩來搶親不成?」

  裴白墨壓根不理會她的打趣:「說正經的。」

  方津即刻點頭:「我一如既往地正經嚴肅。」

  裴白墨也不廢話,直入正題:「明天你把新娘的捧花,扔給她。」

  方津站在原地不動,目光在裴白墨周身掃視一圈:「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你去中國待幾個月,被人洗腦了?性情大變啊這是。」

  裴白墨一臉波瀾不驚,沉靜如水。

  方津怎肯罷休:「你怎麼就突然看上人家了?說來姐姐聽聽。我怎麼感覺莫名其妙家裡就添人口了。」

  「二見鍾情?」

  「妹子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一時突發奇想?」

  真是聒噪……裴白墨蹙眉,再度啟唇:「扔,還是不扔?」

  方津愉悅地笑:「我怎麼感覺我不把捧花扔給你的小姑娘,你會打我啊?!」

  裴白墨當她默認:「這麼熟了,不謝。」

  他轉身就撤,方津抓起手邊的捲筒就向他扔過去:「有點兒廉恥心好嗎?我都不知道你的小姑娘是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扔錯了別怪我亂點鴛鴦譜!!」

  ****

  準新郎林瑟卻是緊張得坐立不安。

  他的父親果真如裴白墨所言,熱情地有些讓人招架不住,洗刷了夜色對日耳曼人原本嚴謹的認知。

  裴白墨說找方津有事,夜色在林瑟家客廳坐了僅僅幾分鐘,他便推門而入。

  他和林瑟的家人太過熟悉,小別數月,不見絲毫隔閡感。

  只是裴白墨坐下少時,便被久未聯絡的插rlotte來電打亂計劃。

  老太太消息非常靈通,並且不介意夜深叨擾,堅持要在今夜見裴白墨和夜色一面。

  裴白墨代替夜色應了下來,真得出門,夜色卻略微有些緊張。

  自己當年是從這座城市火速開溜的,不知道插rlotte會不會問這中間的緣由。

  那段舊事,夜色並不想重提。

  ***

  短短數年,插rlotte如今已經半退,外出授課時間更為有限。從林瑟家抵達她的住所所在的Pankow區並不算遙遠。

  摁響門鈴之前,裴白墨突然伸出左手握住夜色的右手:「你很緊張,我不記得你怕師姐。別擔心,我見你媽媽他們,都沒覺得緊張。」

  這是不能類比的……夜色被他這麼一安慰,更加忐忑。

  已近深夜,插rlotte精神依舊矍鑠。

  夜色看著她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認認真真地就差舉著眼鏡當放大鏡用,在她和裴白墨身上一一查探細節。

  「是你們兩個,沒錯。」

  老太太溫和地笑,很滿足地看著他們,然後就沒了下文。

  夜色鬆口氣,想起當年老太太對自己所說的,關於喜歡裴白墨的那番勸告。

  若沒有教會他愛的耐心,就不要奢望他的回應。

  如今,她依然沒能教會他愛,但是他自己在認真地學,這樣,是不是更理想?

  他,會和她在愛里一起成長。

  ****

  隔著七個小時的時差。

  夜色在還在插rlotte家時,接到時鐘快七個小時,已身處清晨中的林墾打來的電話。

  「新簡報。老大說不勉強你聽,你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夜色無奈:「你不如長話短說解約人民幣。」

  「一輛承載15人的中巴車,在途徑4號國道時,消失。」

  聽到這則消息,夜色禁不住發問:「平行空間?不可能。車輛和車上的人員全部消失不見嗎?」

  林墾聲音壓低:「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第032章 .密室人骨長城

  第三十二章:密室人骨長城

  柏林。

  綴滿鮮花白紗的小型禮堂內,新郎新娘坐在最深處靠近主席台的地方,室內播放著一段錄音。

  男聲清澈悠揚,這段話開頭的內容卻讓新娘新郎臉上均是流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我不介意下次見面你放哈達(林瑟家的牧羊犬)咬死他。」方津唇齒微露,壓低聲音對著坐在一旁的林瑟咬耳朵,緊緊捏住手裡的捧花。

  林瑟柔聲附和她:「對,吃得他屍骨無存。」

  方津滿意地勾唇,耳朵里鑽進某人更為奇異的新婚賀詞。

  那個已經身在回N市途中,卻依然是婚禮上最搶鏡的那個人的冗長得像聖經一般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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