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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男人時而龜毛,時而毒舌,時而冷漠,時而可愛……每一種樣子,似乎都比年少時印入心頭的更為深刻。

  他不是林墾,也不是蕭子規。

  不合作的時候,她不能威脅,不能壓迫,只好冷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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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餐還沒結束,林墾來電。雖然獨處被裴白墨氣場煞住,但高手在前,他自然樂得親近接受薰陶。

  裴白墨之前還特意提到可以帶上林墾,夜色便應了下來,穩住裴白墨在餐廳等他前來匯合。

  等林墾風塵僕僕趕到,他們便奔向下一站,魏倪的工作室。

  魏倪並不配合工作。

  「身為公民,我應盡的義務,所知的一切都已經告訴警方,此外無可奉告。」

  裴白墨在瀏覽大廳掛的陶塑圖片,夜色看了裴白墨一眼,他點點頭,她便放棄繼續追問。

  魏倪工作室所在的金寰廣場中央是座噴泉。

  從魏倪的工作室出來,裴白墨就站在噴泉外圍沉思。夜色距離他幾步之遙,沒有上前打擾他思考。

  全天候開放的噴泉撲過來的濕氣打在手背上讓她禁不住微微瑟縮。

  裴白墨的樣子很專注,駝色風衣雙排扣全開。走動一陣,停駐的位置靠噴泉更近一些,水霧將他的背影模糊了一片。

  這樣乾冷的冬天,衣服不能沾濕。

  夜色腳步禁不住往前邁出,快靠近沉思的他時微有猶豫,停滯下來。卻不防踏滑板路過的少年吹口哨惡意撞向她,推撞力引她身體前傾,撲向裴白墨的身軀。

  氣溫很低,噴泉打散的水花濺到地面結了薄薄一層冰。夜色為防滑倒下意識地想要抱住裴白墨的腰,卻不想聽到口哨聲的裴白墨會突然轉身。

  她整個人,就這樣形成了從他眼前壯烈地對他投懷送抱的姿態。

  裴白墨的懷抱很暖,夜色撲過去的那刻緊緊攀住他的腰側。

  夜色聽到自己胸膛里那顆不安分的心臟躍動的聲音,立刻放下手臂。臂彎還沒落下,卻被裴白墨驟然收攏的雙臂困在他腹前。

  「太冷了,N市的冬天真冷。」

  他抱得那樣緊,出口卻只是天冷這樣隨意的一句家長里短。

  他抱夠了鬆手,邁出幾步又回頭:「還沒站夠,難道你又愛上了這座噴泉?」

  夜色咬牙跺腳:「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裴白墨攏了攏圍巾拉拽幾下,重新讓它遮蓋住鼻翼:「生活這麼無聊,你難道不好奇我們親愛的兇手此刻正在做什麼?」

  林墾將車開過來,恰巧聽到裴白墨最後一句話,從半開的車窗漏出頭來:「看守所的日子,一定比我們過得更加無聊。」

  裴白墨看了他一眼,慢斯條理得地轉身問夜色:「色/色,現在你們警察,是不是都是這麼蠢的?」

  ☆、第004章 .血娃娃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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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醫院走的途中車內維持著低氣壓。

  夜色坐在前排副駕駛位,透過後視鏡瞥到裴白墨在後排閉眼休息。

  林墾則因為方才裴白墨那句話,滿心鬱結,一心沉默而專注地開車。

  到了目的地,往秦止父親秦淮安病房走的路上,林墾趁機拽住夜色胳膊,將她和走在前面的裴白墨拽開一段距離。

  然後壓低聲音問夜色:「師傅,裴……你很喜歡很喜歡那位,是不是一直這麼招人恨的?」

  夜色點點頭:「你是嫉妒他長相,還是嫉妒他智商。放心,他會讓你慢慢習慣接受打擊的。」

  林墾即刻瞪圓雙眼:「夜色你他媽是在安慰人嗎?我從今天起不認識你。」

  他話畢步伐加快腳步去追裴白墨,夜色在身後看到前面身姿挺拔的兩人禁不住微笑。

  這世上的男人,還真是幼稚、無比幼稚以及極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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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安是N大退休教授,夜色甚至看過他編寫的心理學讀物。

  南湖秦家是本市名門,亦是書香世家。

  秦淮安這一支人丁單薄,他的妻子早逝,兩人只育有一子秦止。而秦止兩度踏入圍城,也只與前妻魏倪育有一女。

  裴白墨說要帶他們來看兇手正在做什麼,夜色直覺並不想懷疑,眼前這個頹衰虛弱的和藹老人,是血娃娃案的真兇。

  並且按照她們先前的分析,秦淮安和兇手的特徵完全不符。

  裴白墨走到病房門前停了下來,回身看夜色:「眉峰微蹙,眼角下壓,嘴唇深抿。你在為裡面的人擔憂。」

  夜色沒有反駁:「我通常相信科學,偶爾也會相信直覺。小師叔,你真的確定這個案子是秦淮安炮製的嗎?」

  裴白墨緊緊自己的圍巾,輕笑:「我有說什麼嗎?」

  「你這樣……好像我是黑面的閻王。我一直覺得,以我的形象,只適合演上帝。」

  夜色腦補了一下他腦後閃著金光的模樣,艱難地忍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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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安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聽到室內的些許響動睜開眼,示意一旁的護工搖高床位,上身半坐倚靠在軟枕上。

  一連串動作做完,微喘乏力。

  他是這般體力不濟的情況,夜色鬆了口氣。

  「幾位到這裡來,該不是來欣賞我這個老頭子的容貌。」倒是秦淮安溫和隨意地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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