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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藺囑咐她:「以後陌生人不要理,不管是看起來無害的,還是看起來有害的。」

  姜湖望著他的雙眸,突然問:「昨天你剛見我的時候,我看起來是無害還是有害?」

  瞿藺:「……」

  這問題他沒辦法回答。

  ***

  換了車又跑了一段路,很快就到正午時分。

  姜湖脖頸處的疼絲絲縷縷的,很磨人。

  消炎藥進嘴沒什麼作用,止疼藥不能亂用。

  她有些煩躁。

  到了一處轉盤式長彎道入口處,瞿藺將車停了下來。

  路旁有間餐廳。

  正值物價飛漲的時候,哪怕點個菜葉,價格也是不菲。

  瞿藺沒有過問姜湖,他即便問了,姜湖對這裡的情況並不了解,也給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瞿藺鎖了車門,將姜湖留在車上。

  姜湖等了他沒多久,瞿藺便帶著兩個紙袋和一個裝滿水的水杯回來。

  打開車門後,他將紙袋遞給姜湖。

  姜湖接過紙袋看了眼,還是餅,和早餐時姜湖吃過的出自老唐手的餅差別不大。

  姜湖沒什麼意見,她對環境的接受能力算是強。

  她也會挑剔,但是只在有條件和資格挑剔的時候才會發作。

  兩人靜默許久無話,姜湖甚至先瞿藺一步吃完。

  瞿藺將水杯遞給她,姜湖接手後,掌心觸到的溫度是熱的。

  她喝了一口,往窗外看。

  長彎道入口處,有個博物館似的建築,那棟建築物體積不算小,占地面積自然也是龐大。

  正門前有個小廣場,廣場上立著一個雕塑,是只斷了翅的鳥。

  姜湖仔細看過去,發現是只斷了翅的鴿子。

  這個雕塑的造型姜湖不算陌生,她帶的那個的法文版稿件里幾張罕有的配圖之一,便是這個雕塑。

  她再度看過去確認,確定是它沒錯。

  扔了紙袋,姜湖開門下車,捧著被瞿藺從舊車挪到這輛「新」車上來的那沓稿子。

  就像是心靈感應,姜湖剛下車,她將稿件在車頂一放,風吹開這沓a4紙,恰好吹到了雕塑那張照片所在的那一頁。

  在書里寫:「博物館的對面是一大片麥田。風吹過,麥浪此起彼伏。我躺在上面,那些風從我臉上、身體上吹過的時候,就像是過去那些夜裡,他的手在撫摸我的身體,我的臉。

  他對我過於溫柔,甚過風。

  此刻我在回程的路上,距離同他告別已是第二天。

  後來我知道,那是他還活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天。

  風雨有輪迴,可生命沒有。

  我寧願自那一天起,再得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關於麥浪這部分的描寫並不脫俗,甚至有些矯情,帶些女人固有的浪漫主義色彩。

  姜湖看向描述的博物館這棟建築物的對面。

  此刻那裡沒有青麥搖曳。

  那片土地如今風過只有被掀起的層層黃土來時和她此刻置身的不是同一個季節。

  只是這裡的時光也真的走得很慢,時隔這麼多年,這片土地依舊未被開發,未有大的變遷。

  這個國度恐怕只有淪陷為交戰區的地方才換了容顏。

  **

  瞿藺一樣從車上下來,姜湖不再看四周環境,而是看他。

  瞿藺站在上風口,姜湖在下風口。

  風繞過他,吹向姜湖。

  姜湖微閉眼又睜開。

  她覺得風過倒不像是手摸臉,而像是有手在摸她的背。

  姜湖問瞿藺:「這博物館是關於什麼的?」

  瞿藺說:「墓葬。」

  姜湖:「……」

  第11章 三更

  第十一章:春去春又回

  (今晚前面還有兩更,不要漏看)

  姜湖問瞿藺:「這博物館是關於什麼的?」

  瞿藺說:「墓葬。」

  姜湖:「……」

  風迎面吹向她,她臉側碎發隨風盪。

  姜湖眯眼看著瞿藺,她對這個地方還真的是沒有什麼誤會。

  每次有什麼發現,都不尋常。

  不管是這裡的人,還是這裡的物。

  姜湖對墓葬之類的事物沒有興趣,她很快回到車上。

  這一程還長,但是她已經完全放棄去想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

  脖頸上的一圈創可貼並不舒服,但是得忍著不能往下撕,有點兒辛苦。

  瞿藺看到了姜湖臉上清晰可見的焦躁。

  他從駕駛位座椅前方的置物盒裡摸出一塊兒石頭,扔給姜湖。

  石頭不重,但姜湖還是被它砸了下,注意力全部轉移到瞿藺身上,她轉身看他。

  瞿藺說:「想摸脖子的時候,忍忍,捏它。」

  石頭周身很圓滑,像是被人長久打磨過。

  姜湖問:「河裡的還是海里的?」

  瞿藺說:「都不是,湖裡的。」

  姜湖:「……」她也是湖,巧。

  摸了石頭一圈,姜湖問:「你存了多少?」

  瞿藺:「不多。」

  姜湖將石頭在左右手間交換,隨口問:「認識的女人人手一個?」

  問完她又覺得這問題突兀了些,但人生在世,總要突兀那麼幾回,她也不打算收回來。

  姜湖以為瞿藺會沉默帶過這個問題,但他否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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