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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顯平深吸一口氣,扶額:「你對他就這個態度?」
「我對他哪兒不好了?」安安抬頭。
背後真不能說人,說曹操曹操到,沈寂進來,明顯不服:「陸大小姐,你什麼時候給過我一個笑臉啊?」
安安沖他笑了一下。
脫掉羽絨服外套,她裡面是黑色的修身毛衣,將身形勾勒得越發明顯,頭髮隨意紮起來,脖頸線條畢露,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氣息。
像是樹梢可口的桃子熟了,水靈靈的,讓人想要吮上一口。
沈寂默了默,走到吧檯,要了一杯水。
台上的女人還在清唱。
他坐在那兒聽。
其實一開始他真是不爽她。因為沈寂難得拉下臉,親自去搭訕,頭一回被人那樣子無視……說出去丟臉啊!那天夜裡,對著安安的背影足足兩秒,沈寂「嘁」了一聲,說:「什麼玩意兒!」
偏偏那段時間他也是閒的,每天都來找她茬。
她一概不搭理。
沈寂自然更看不上她了,口出狂言:「你是表演系的啊,行!你信不信,我能壓得你一輩子紅不了!」
誰知她根本不在意,淡淡道:「我沒想紅。」
沈寂徹底沒轍,他就不再來找茬了。
再遇到安安,是在一個片場,他去探女主角的班。那時她在劇組演一個三十八線開外的背景板,鏡頭都沒幾個。看到她,沈寂習慣性嗤笑:「你不是不想紅麼,跑來演什麼戲啊?」
定定看他一眼,安安沒開口,直接走掉了。那時她手裡還端著劇組的盒飯。
沈寂忽然朝旁邊的人發脾氣。
好吧,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回是犯賤了。
安安那個暑假全在橫店跑龍套,九月回到北京,恰好一個電影劇組需要新鮮面孔的邊緣少女,來學校試鏡。
雖然只女三、女四號,但因為導演極其大牌,學校裡面應徵這個角色的人特別多。
安安去了,居然一下子面上。
用導演的話說,安安和其他人不同。
她身上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邊緣少女危險氣息。
光是面無表情站在聚光燈下,她整個人就散發著清冷又囂張的氣息,再加上形象分外契合,導演一眼看中。
——就是她剛剛結束拍攝的那部文藝片。
也是沈寂自己犯賤,得知安安在演那部戲,他有一回在飯局上遇到音樂製作人,順嘴提了一句,「你們劇組那個新面孔嗓子不錯。」
嗓子不錯……
這四個字夠意味深長的。
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就跟著似是而非傳出來。
如今看著台上的安安,沈寂起身,說:「走吧,還沒吃飯呢,我這個金主快餓死。」
安安直接回絕:「沒時間。」
沈寂嘶了一聲,不滿道:「就是欠收拾!」
高腳凳上,安安頓了一頓,她緩緩抬起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實在沒感覺,主要是在一個地方拿不準太久了——本來想在新階段用陸安這個名字的,但是怕親們閱讀不習慣,猶豫了好久好久,最後還是保留了安安這個名字。以至於猶豫到我腦細胞光了。。。
ps,有親問這篇文多長,其實這文我永遠寫的就是安安和昂哥的感情,他們圓滿了,這文自然而然結束。在這裡先給所有的親們筆芯。感謝你們的追文,感謝有你們陪伴,這個過程很開心。
謝謝【想吃芒果沙冰、愛美男的土胖圓、彩虹盡頭的魚、小七、22606746、聲聲聲聲慢、半折光、show、於小白】的打賞,謝謝各位土豪(*╯3╰)
第52章
憑藉那個邊緣少女的角色, 安安正式走入公眾視線。
那個角色名字叫拾光。
鏡頭裡, 她的瞳仁烏黑, 她的眉目分明。隔著屏幕,你能完整感受到她的情緒,囂張、不安、孤僻。你能清楚看到她的偽裝,面對這個世界的偽裝。她的頭髮燙成大波浪, 她的指甲通通染紅,她的唇色更是張揚。
大熒幕上, 她笑, 她哭, 她回眸。
一舉一動渾然天成, 一切太過自然。
這個角色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
安安給拾光注入了魂魄。
片尾曲響起,依舊是安安的聲音。
唱的是一段愛情故事,男人去了天國,女孩飽受折磨最後選擇自盡。
我們終將相逢, 我們終會重逢。
無論天堂, 或是地獄。
漆黑的電影院,大燈驟然亮起。
許多女孩早就淚流滿面,哭得不能自已。
安安刻意收斂住了嗓音里的慵懶和甜, 她唱這首歌只用清冷, 像是淡淡漂浮在上空不願離去的靈魂,冷靜訴說著這段悲歡離合。更添幾分哀戚。
散場時,有人在討論:「那個拾光是誰演的啊,真不錯。」
「這歌也是她唱的呢。」
在大三下的春夏之交, 安安就這樣告別了三十八線開外的人肉背景板,擁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個重要作品。
甚至將來,她還會被媒體封為驚艷了時光的拾光。
沈寂沖她得意揚眉:「陸大小姐,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他翻手機熱評,念給安安聽:「拾光和拾光相得益彰。」——那首歌也叫《拾光》。
安安困得要命,「唔,感謝你。」她隨口應付一句,閉上眼,歪在沙發旁補眠。這幾天安安和劇組飛去各地宣傳,青島、上海、蘇州、杭州、廣州……一路馬不停蹄,好容易能有半天放鬆,居然在酒店又遇到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