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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台底下,有人不免抱怨:「昨天唱歌的那個美女呢?」

  他這麼一喊,就有人附和:「是啊,那個美女呢?」

  陸昂抬手,看了看時間。

  又看向樓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感謝霸王票和營養液了,讀者名單重出江湖啦~\\(≧▽≦)/~

  謝謝可愛的【小七、聲聲聲聲慢、時晏、cindy婭、梔子心香】以及土豪迷諳的打賞,謝謝大家。其實大家看我的文,我已經很開心了。不必如此破費,感恩。

  第10章

  安安頭很疼。一睜開眼,就是天旋地轉。翻來覆去,怎麼都不舒服,渾身咯得疼。若是坐起來,腦袋就更重了,簡直頭痛欲裂,要炸!

  安安重新倒回去。

  底下和尚在嗡嗡念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敲著木魚,像永不停歇的複讀機。擴音用的大喇叭直接掛在小舞台頂上,喇叭口朝天,有人在唱《最炫名族風》,聲音高亢,情緒飽滿,「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節奏感很強,安安頭愈發痛了。

  她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卻也止不住這些動靜發了瘋似的往耳朵里鑽。

  安安知道自己感冒了。

  洗冷水澡,吹冷風,還睡了一夜冷窟窿,不感冒才怪。

  她手腳都是冰的,腦門上卻是一陣陣發熱,後背也有虛汗。安安猜自己應該還在發燒。

  她將自己包成一團粽子,就聽見底下有人在喊:「昨天唱歌的那個美女呢?」

  「是啊,那個美女呢?」竟還有人附和。

  安安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枕頭旁的挎包。拉鏈拉開,裡面就沒幾張鈔票,而且多數還是昨天唱歌掙的……咬咬牙,安安從被子裡鑽出來。

  她頭暈腦脹,隨便套了件外套,趿上鞋,正要站起來,忽然,安安停住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踏在地上,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很穩。

  並且,離她的房間越來越近。

  安安在床邊呆坐兩秒,她迅速反應過來,連忙脫掉外套,正要拉過被子裝睡,手頓了頓,果斷抓起上衣,往上一抻——

  安安直接將上衣脫了。

  她裡面還是棉質的純白背心。

  她喜歡穿這個,舒服而柔軟,那些帶鋼圈的內衣勒得她難受。

  安安重新躺下,對著門,裝模作樣的閉眼。

  想了想,她突然又翻了個身。——上回在車裡,陸昂對她這張臉明顯不感興趣。所以安安這回換個方向試試。

  面前是石灰斑駁的老舊白牆,安安睜著眼,靜靜等待。

  走廊里,那沉穩的腳步聲近了一些,再近一些,最後一步落地,他停駐在門外。

  安安背對著門,心跳稍快了一拍。

  樓下的和尚還在念經,大喇叭里《最炫民族風》已經唱到了「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在這樣一片熱鬧喧囂里,終於,有人抬手敲門——

  咚咚咚。

  敲得有點重,安安沒有回應,保持安靜。

  屋外的喧譁與屋內的寂靜對比鮮明,所以,外面那人隔了兩秒又敲一次。這一回力道比剛才的要重。一邊敲門,他還一邊問:「有人在裡面嗎?」

  安安無聲微笑。

  這語調字正腔圓,穩得像原野綿延的青山,像天際永遠明亮的日月星辰,像不會消退的潮水。他就是陸昂。

  努力沉著氣,安安依舊不吭聲。

  再說了,他問有人在麼,誰是「有人?」

  安安不高興,她也是有名字的!

  正這樣想著,外面那人亦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陸昂喊她——

  「絲絲!」

  絲……安安想跳起來罵人了。

  強忍住怒意,對著裡面的牆,安安默默豎了個中指。

  大約遲遲得不到回應,門吱呀一聲,終於被擰開。因為逆光,男人高大的身影瞬間投射在斑駁的白牆上。黑與白的強烈對比,讓安安能看清他的輪廓。

  慢慢擯住呼吸,安安背對著他,沒動。

  一屋安靜,陸昂進去兩步,他頓住了。

  正前方的床板上,安安正背對他躺著,打得很碎的發梢自然垂在肩後,灰色被子只搭了一角在她腰間,從他這兒望過去,一覽無餘。

  那曲線沿著她圓潤的肩頭蜿蜒而下,先是細細白白的胳膊,再到腰間低低的山谷,那兒仿佛蓄著一汪清澈的水,再柔軟往上……

  安安盯著牆上陸昂的身影,心裡默數「一、二……」,還沒數到三,身後,陸昂直接關門走人!

  靠!

  安安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

  正面不行,背面居然也不行,這人……是不是男人啊?

  抓了抓頭髮,安安頭暈腦脹扯過衣服,正打算灰溜溜穿好,外面又有人來了。腳步明顯和剛才不一樣,輕快,活潑。也不敲門,這人直接推門進來——

  「啊!」她嚇了一跳,「你醒著呀?」

  安安坐在那兒,打量來人。

  進來的是個年輕女孩,安安昨天已經見過了,好像是羅坤的妹妹,叫羅紅倩。昨天她還跟安安要了幾首流行歌的歌詞。

  「你來幹嘛?」安安問她。

  羅紅倩指指外頭:「昂哥說你病了,讓我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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