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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心頭一凜,她手中扶著顧懷豐,眼裡冷冷打量著那個人。

  「你究竟是誰,是不是枚煙?」

  枚煙心裡偷笑,面上只當聽不懂阿秀的問話,她利落地拔出劍刺了過去,一邊又先發制人地大聲喝道:「你為什麼要害顧家公子?」枚煙一心想要找機會除去阿秀,省得她總是礙事,現在這個機會再好不過,自然而然就這麼誣陷於她。

  外面候著的顧家眾人聽到這聲大喝,齊齊就炸開了鍋,一時間安州城門口亂成一鍋粥。

  阿秀受傷之後沒了內力與修為,她勉強與執劍的這人纏鬥了兩三招,就被眾人團團圍住,脖子上還架了一把冷劍。偏偏顧懷豐中了檀香的毒,他暈過去之後,沒個一時半刻也醒不過來。如此一來,顧府家丁群情激奮,更加堅信是這人害了少爺,早有人回府稟報老夫人去了。

  阿秀百口莫辯。

  枚煙暗暗催動煞氣,從指尖遞到鋒利的劍尖處,想要趁亂了結了她,就聽有人喝道:「這兒是怎麼回事?」

  圍著眾人自動讓開一條路,范晉陽負手而來,仍舊穿著那襲華貴錦袍,在冬日的暖陽籠罩之下,倒是添了幾分當官的雍容氣度。見阿秀和枚煙對峙,他不禁狐疑:「阿秀姑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枚煙搶先開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她又重複道:「大人,這個妖女不知施了什麼邪術謀害顧家公子,正巧被我撞見,還請大人做主。」

  「不錯,」白氏拄著拐杖急匆匆過來,「范大人,上一回懷豐遇到這個妖女就暈了整整一夜,她定然是失了什麼妖術,還不將她速速羈押了?」

  白氏在安州當地聲望極高,她這麼說了,范晉陽自然不會懷疑,但他卻也不信阿秀會加害顧懷豐,畢竟他是親眼見到阿秀是如何待那人的,可顧府這兩個人都振振有詞,他只覺得奇怪。

  給白氏見了禮,范晉陽又問另一個人:「姑娘,你是?」

  枚煙收回劍,道:「我是他的妾室。」

  范晉陽還從未聽說晚山納妾,他一時愣住,難道是因為爭風吃醋惹出來家務事?如此一想,他再看向阿秀的目光就多了些其他的東西,「阿秀姑娘,他們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看著這樣一張臉來質疑盤問自己,阿秀涼至極點,她的心頭沉了又沉,宛如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那些前世的過往,一點點穿插回來,再看著現實境況,她只覺得寒。對於顧懷豐之前在山上說的那番話,阿秀愈發能夠理解了。不錯,他是他,阿牛是阿牛,她從來都不應該將他們二人混作一談的,或者說,她也從不應該失望的,因為這些盤問都是眼前這人的職責所在。

  饒是清楚這些,饒是提醒著自己應該將他們分開,可那股深深的挫敗感依舊襲來,阿秀抬眼看著范晉陽,有些賭氣道:「范大人,只怕我說什麼都無用了,待顧公子醒來,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二者視線相接,范晉陽察覺到了其中的失落和無望,唯獨沒有希冀。他不明白,阿秀的這種失落是源於顧懷豐要納妾,還是源於自己對她的不信任?他忽然記起那一日送他們乘船東歸,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卻是有著愛慕的……他很想探究清楚其中的緣由,他亦想多了解一些眼前這個女子……

  顧府的人還在耳邊喋喋不休,眼前這人也依然冷冷地盯著自己,范晉陽自顧笑道:「阿秀姑娘,我信你,請暫且先隨我去稍坐片刻,待晚山兄醒了,我自然還你個清白。」

  阿秀聞言,倒不好再冷著一張臉了,她欠了欠身道了句謝,這才跟著范晉陽一道往知府衙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要抱歉了,最近更新的晚,各位親可以第二天來看,sorry~

  ☆、信仰

  這樁發生在安州城門口的糾紛,因為牽扯到了顧府——他家在當地極有聲望,本著不張揚的意思,范晉陽將一干人等都請到了衙門後堂。

  如今,范晉陽坐上座,左右兩側一邊是聲勢浩大的顧府眾人,而另一邊就是阿秀孤零零的一個。

  阿秀啼笑皆非。生前死後,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人對簿公堂,這一回因為顧懷豐,倒是無端端進了一遭衙門。其實這事兒阿秀越想越覺得可笑,普天之下森森地府,被人送進衙門的鬼估計就她一個了!

  白氏謹記著那個和尚的話,她不願意自家兒子和阿秀扯上任何的關係,所以希望能將阿秀攆走,趕得越遠越好,而枚煙的心思則是更加狠毒一些,她希望能夠藉此機會徹底將阿秀除去。不得不說,他們二人在短時間內達成了同一個目的。所以,顧府那些下人得了主子的示意,一個一個唾沫橫飛,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是親眼看到了眼前這個女人如何加害自家少爺。

  阿秀靜靜聽著也不辯解,她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等著顧懷豐醒過來。等他醒了,她便可以遠離這些聒噪的女人,等他醒了,她才懶得管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家務事!

  她那麼安靜,以至於范晉陽經常有個錯覺,好似阿秀根本不存在。只有當餘光瞥到或是親眼看見她時,他才能確認她是真的在這兒。范晉陽越發琢磨不透這個女人,她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如此這樣過了一個多時辰,顧府眾人都已經說完,而顧懷豐還沒有醒,白氏已經沉不住氣了,「范大人,你莫非是想包庇罪魁禍首?光天化日之下,該女子當街逞凶傷人,為何還不治罪?」她哼了一聲,冷笑道:「既然范大人不願意為民做主,那老身只有去霈州討個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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