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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暗中留了一份心思,復又派武易安的暗衛去核查,確認孝瑜未曾夾帶私貨後,才放心大膽地處置起來。

  長青對這位兄弟,刮目相看許多,暗忖徐之奎教出來的學生品行果然秉直,此後,各種朝事上,長青也慢慢倚重於他。

  這一年,許多尸位素餐的無能貪污官員被罷黜,嚴重一些的,更被皇帝扔進了大牢里,而一批真才實學之人則被提拔了上來。怨聲載道是肯定的,重重阻力也有,可長青對此結果,仍是十分滿意。

  但其中,給文家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隱患。

  沒過兩年,武易安告老還鄉,他手中掌握的皇帝親兵左右二衛,被分給了魯湘桐和另外一人,而由他一手建起的暗衛,也不知皇帝是有意無意,則是交給了禮親王。

  此舉意義重大,這說明,被皇帝認可的心腹又多了一人,謝塵非被撤職之後,長青急需一個人來填補這個空缺。

  大周前朝穩定,後宮亦是,文墨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些年來,未出過什麼亂子,除了麗婉儀見靜妃失寵後,企圖以五石散勾引皇帝,被徑直打去了冷宮。

  自前文那次選秀後,景祐年間再無任何選秀之舉,皇帝後宮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人,而最得盛寵的,還是皇后。

  帝後二人雖偶爾小吵小鬧,但感情甚篤,一年之中絕大部分時間,皇帝都在咸安宮裡就寢,若是這日夜裡要去其他妃嬪處,皇帝也是必然要去咸安宮小坐片刻的。

  這份恩寵,令人眼紅又艷羨。

  景祐十六年,皇四子誕生,皇帝膝下四子二女,除了二皇子早夭外,竟有二子一女皆出自皇后腹中。

  自此,京城文府一門,聖恩更加,連文遠如的長孫瑞凌,小小年紀,也作為太子伴讀入了東宮,更別提文家那些親戚們,皆是得道升天,樣態百出。

  春去春來,一年復一年;花落花開,一季又一季,這十年光景,彈指一揮間,荏苒如梭,來去無痕。

  只是,頑皮的孩童已成為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而當年的花信紅顏,也終成了雍容端莊的一國之母。

  所有的平靜,在景祐二十二年被打破,起因是兩紙奏摺,一前一後,沒間隔多少日子,言辭異常犀利。而奏摺上針對的,都是同一個姓氏。

  第一道,上奏者是景祐十九年間新提拔上來的祁州府尹陳有為,他怒斥京衛指揮使文筆包庇作奸犯科之人,洋洋灑灑,罵了足足有千字;

  另一道,上奏者是翰林侍讀學士賀萌枝,她直指翰林院編修文硯碌碌無為,毫無考績,著實無能,有違聖德。

  長青將這兩道奏章一併壓下,並未立刻回復,而是擺駕去了皇后中宮。

  冬日的咸安宮,梅香沁人肺腑,總能讓人精神舒緩,長青鬱結煩悶的心,也隨之好了些,如此,他就饞得有些想吃梅子了。

  文墨剛在南窗軟榻上眯了一小會,就聽見皇帝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一頓一頓的,不似往日那麼輕鬆,她心下就好了奇。

  待那人坐到軟榻邊,她才睜開了眼,見他眉頭果然深鎖著,文墨樂了,端起案上一盤梅子干,遞到他跟前,疑道:「誰給皇上煩心事了?」她一笑,眉眼間就添了幾分細紋,褪盡了青澀,只餘下韶光。

  長青心中熨帖無比,他捻起一顆,又將手中的兩道奏摺遞給眼前之人,也不說其他,只示意她先看看。

  文墨看完,臉色已經凝重許多,其中利害關係她自然明白,若是一道摺子還好說,可接連來了兩道,那便是有人要對付文家了,不動則已,一出手就扼住要害,真應了那句樹大招風!

  闔上奏摺,她不由脫口問道:「皇上,你打算如何處置?」還真是關心則亂,說完這,文墨就已經後悔了。

  長青不答,只是反問道:「你打算讓朕如何處置?」

  這對話往來間,文墨緊張的心稍微安穩下來,她將摺子遞了回去,勉強笑了笑,道:「自然是秉公處理。」

  「哦?」長青狐疑地看著她,又不信地問了句:「真心這麼想得?」

  文墨正色應道:「聽聞這陳有為和賀萌枝,為人品性皆是剛正不阿,想來不會隨意誣衊他人。臣妾現在只盼皇上能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姑息有錯之人才好。」

  長青哈哈大笑:「你這話可將陳、賀二人給繞了進去,萬一查出他們說得不實,你是想朕也不姑息他們?」

  文墨點頭,攤手道:「那是自然,一切待皇上定奪。」

  話雖如此,翌日,文墨還是宣潘氏及兄嫂、弟媳進宮,問了才知曉其中原委。

  奏摺中稱文筆包庇的作奸犯科之人,正是文家的一門遠親,和文筆他們算是兄弟輩的。他是祁州城出了名的潑皮戶,打架鬥毆不說,還總是喜歡調戲個良家婦孺。

  他自己為非作歹也就罷了,最關鍵的,這人總打著是京衛指揮使哥哥的名義在外頭逞凶作惡,別人也耐他不得。

  前些日子,他看中了一個賣藝的女子,非要擄回家去,最後把人逼急了,直接就吊死在房裡。事情鬧大之後,這人就不見了行蹤,一時間,眾人就說文筆包庇他,還有說文筆要殺人滅口的。

  而文硯,他自被皇帝賞賜了個閒職之後,還是兢兢業業地做了好些事。可那幫同袍最是有文人傲氣,對文硯這個「關係戶」,不是冷言冷語,就是百般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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