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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麼?」文墨咬了幾粒,入口皆是酸澀汁水,她抬眼一笑,眉眼彎彎如月,「去年沒吃成,如今,饞了。」

  可她的暢快心境,沒多會還是被人打斷,只見含柳閃身進來,欠了欠身,便通傳說那蔓容華來了。

  文墨接過帕子緩緩擦拭雙手,心中有些不解,這位還真是稀客,平日裡總不見個蹤影,現在來是做什麼?

  她不該是去淑貴妃那兒,多走動麼?

  文墨走進東次室時,就見蔓容華眸子放空,雙手胡亂絞著絲絹,一副略微驚慌的神色,她心下疑惑又多了半分。

  蔓容華見到皇后,急忙跪下身來,膝行幾步,口中不住喚道:「皇后,有人要害嬪妾,求皇后救我。」

  文墨啞然,這唱得是哪出,可真是沒幾個寧日!

  她趕緊雙手扶起那人,嗔怪道:「容華是有身子的人,還是小心為妙些。」她看了座,這才好言道:「究竟怎麼了,容華如此慌張?」

  聽聞此言,蔓容華整個人都止不住地顫抖,她捧著已顯形的肚子站起身,斂色道:「皇后,嬪妾素來喜食糕點,今日一盤翠玉豆糕,嬪妾先賞了一塊給宮裡的貓兒,結果……結果,它就死了。」

  說罷,她似想到當時情景,臉色瞬間又慘白起來。

  「容華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結果害到了你的貓?」文墨托腮,復又確認一遍,見蔓容華鄭重點頭,她淺淺一笑,慢條斯理道:「這宮中誰人不知皇帝是極寵你的,何不直接告訴皇帝,反而繞了一圈,來找本宮這無權無勢之人?」

  蔓容華臉色掩飾不住的蒼白,想了想,她又接著道:「皇后說笑了!要害嬪妾之人,是淑貴妃,請皇后做主。」

  文墨挑眉,「哦」了一聲,又是一臉不可信:「你可有何證據?」蔓容華緊咬著唇,搖搖頭,文墨滿是難色:「你這空口無憑,豈不是要誣陷淑貴妃?」

  她喚趙忠海進來,吩咐他去將蔓容華的遇喜檔拿來,另外將單獨照顧蔓容華的太醫一併請來。

  等趙忠海領命離開後,蔓容華上前幾步,斬釘截鐵道:「皇后,不會錯的。」見皇后還是疑色滿面,她眼眶泛紅,就要哭了出來,直直跪下道:「請皇后給嬪妾做主!」

  文墨虛虛一扶:「下毒之事是要查,不過,是否是貴妃所為,本宮得看查出什麼來,豈能無憑無據就這樣定人罪?」

  蔓容華並不起身,一咬牙,便將她與淑貴妃之間的勾當說了出來,原來那淑貴妃有孕之後,便一直物色可靠人選獻給皇上,以免盛寵旁落,期望在這後宮之中也多個幫手。

  淑貴妃她原先算盤打得好,熟料不過一個月便被禁足,待到今時今日,她見蔓容華得寵又懷有皇嗣,暗地裡仍想與之聯手,卻被斷然拒了,嫉妒難耐之下,遂才會下此狠手。

  文墨聽完,心裡只信了前頭一半,因這前頭那句,後宮之中人人皆知,而後面這句,因有前車之鑑,就大不敢輕信了。

  她再虛扶人起來,不免扼腕嘆息,若是真被人下毒,蔓容華來咸安宮的舉動,必然落入下毒之人的眼中,知她無事,又恐惡性曝露,或畏罪自殺,或消滅證據,只怕是又添樁疑案罷了。

  想到這兒,文墨忍不住長嘆,她不是什麼大理寺專司斷案之人,何苦在這兒勞心勞力,一邊又無奈吩咐下去,將零露殿裡的人看押起來,待她先一一問過話後,再發落到宮正司去審。

  零露殿在皇宮東側,是座偏殿,眾人皆跪在正殿之中,而次室里一切如常,連那隻死貓都還在,文墨看了,不禁皺眉,又見桌上那盤翠玉豆糕,努努嘴:「就是這?」

  蔓容華跟在她身後,不安地點點頭,驚恐害怕之意又起。

  文墨讓太醫拿起一些去驗是何毒,她又踱回正殿,坐到首座上。

  看著底下整整齊齊跪著兩排人,各個低垂著個腦袋,看不清表情,她端起架子,目光掃過,重重開口道:「都抬起臉來,容華,你且去認認可有什麼人少了,或是死了?」

  底下諸人身子一顫,皆小心翼翼地抬起臉來。

  蔓容華看過,搖搖頭,文墨見狀,又讓人將那盤翠玉豆糕拿過來,捻起一塊,笑道:「本宮已看過容華的遇喜檔,自有孕之後,所有吃食皆從這零露殿小灶所出,那今日這盤,都經了誰的手,有什麼人動過,有什麼人見過,都上前來,若有一個不老實,待本宮查出來,就賞他一塊。」

  話音剛落,瞬間就有五人往前挪了一步。

  「從備下豆糕食材之人開始說吧,其餘人先去配殿候著,等叫到了再來,趙忠海,派人好好看著,可不許他們私下裡交頭接耳。」

  文墨放下豆糕,拍了拍手中碎屑:「若是有他人可作清白見證,那便將這證人一併指出,若是兩廂對不上,其間有岔,或心虛作假,那連宮正司都不用去了,本宮賞得,直接就是這盤好東西。」

  說罷,她給了個眼神,底下之人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隨意出聲,齊齊往配殿去,唯獨那備料之人跪在正殿之中。

  那人生怕上頭這位一個不滿,就塞給他個豆糕,不敢有絲毫懈怠一股腦都倒了出來,又指了個證人出來,文墨問明具體他從哪兒得來的,才放他去次室待著。

  復再讓人去喚那證人過來,一一核對,如此往復,五個人倒牽扯出七八個證人,剩下沒有證人的,也在那兒拼命想,以便證明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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