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文墨甚為滿意,準備下次見面就將這些消息告訴清姐姐,好讓她寬心。

  兩人正說著,聽身後先生輕咳一聲,兩人瞬間坐正了身子。

  牧秋走過來,掃了他們一眼,正欲說話,無憂訕訕一笑,站起拱手道:「李夫子有禮了,無憂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一溜煙地跑了。

  牧秋滿臉無奈,問道:「大小姐,之前談的可是孫小姐的未來夫婿?」聽文墨嗯了一聲,牧秋又問道:「他人如何?」

  文墨複述了一遍,牧秋聽著,點頭道:「是個還不錯的人家。」

  一聽這話,文墨又想到那日之事,咬了咬牙,終於開口道:「先生,文墨想問,如若沒有門第之規,你是否會娶清姐姐?」

  牧秋看了她一眼,答道:「不會!」

  文墨一怔,正欲問為什麼,牧秋便又嘆道:「所謂的情,需兩人心底相悅,孫小姐的青眼有加,牧秋萬般受不起。」

  文墨疑道:「那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當如何呢?」

  牧秋笑了笑:「大小姐,李牧秋我孑然一身,早沒了父母,如若是我中意的人,想必他們亦會喜歡。」

  文墨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原來先生要的,只是這樣。沒有遇上對的人,所以他就冷著一顆心。

  這樣的認知,讓文墨挫敗得很,她不想也不敢去面對清姐姐,她將夫子牽涉在了其中,她算得上是清姐姐痴心錯付的始作俑者!

  這些日子徐之奎並沒有閒下來,有時由龐闕陪著,有時遠如陪著,有時又暗自走訪。

  朱廣略的出平丘記中寫道此地常年苦寒百姓疾苦,可如今這些日子自己的所見所聞,倒亦不儘是。

  平丘所處之地確為艱苦,但戰後這幾來,大多百姓生活已經安定,過起了小日子。

  龐闕原麾下的五萬兵馬,其實早就沒了那麼多,因他一心駐守於地,許多人並不願意,差點鬧了兵變,所以最後只留了願意繼續跟著的,其他的,則是分去別地軍營之中。

  二月里龐闕接下行都司指揮使的位置後,他底下的兵一道併入當地屯衛編制內,因這些人大抵都已經在平丘結婚生子,安定下來,這樣做,倒是更能定軍心。

  徐之奎看了幾日,終於明白,龐闕他要的,只不過是陛下的放手,所以他做了這麼多,留在這個地方,沒了心腹,空有個柱國將軍的頭銜,真正像只沒了利爪的野獸。

  可對聖上而言,有龐闕的聲望,可以震懾住南蠻和西姜這些蠢蠢欲動之人,只是若等到了下個龐闕出現之時呢?

  徐老不願再想,這些事情他在朝為官幾十年,看的還少麼?

  第 10 章

  六月底,欽差大臣徐之奎並二位皇子離開平丘啟程回京,修文送了又送,最後還是季堂將他攔下。前方車隊,官旗招展,而兩人神色凝重。

  季堂他最想知道的,徐之奎臨走前也沒有再提起,真正是斷了他的念想,讓他安心在此。季堂嘆氣,負手而望,見沒了車影,才勸道:「殿下,回吧。」,修文點頭。

  一路無言,季堂去了官衙,修文回了營里。

  今日文遠如官務在身,所以未曾前來送行,昨兒晚上已經在府里設宴招待了恩師及兩位皇子,賓主盡歡。待散了席,無憂說想去再拜訪下李牧秋李夫子。文墨聽了,就說要一道去。這幾日牧秋告了病假,她不甚放心。

  牧秋家不遠,三人一路走過去,小廝丫鬟緩緩跟在後頭。此時的平丘白日裡酷暑難耐,到了夜裡,街上人才多起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兩位皇子難得出宮,此時更加流連,忽然聽長青咦了一聲,停在一婦人面前,那婦人面前擺著兩個籮筐,賣的是時下新鮮水靈的果子。

  長青蹲下,指著筐中的杏,問道:「這是七月杏嗎?」

  婦人搖頭,答道:「這位小哥兒,還未到時候,七月杏兒沒熟呢。」眼見這位露出失望的神色,婦人又道:「這是我自家種的,也可甜了,小哥兒嘗嘗?」那婦人拿了一個,用隨身的布條擦了擦,遞給長青。

  長青愣住那裡,並不伸手去接,文墨知他這人脾氣古怪,於是接過杏來,嘗了小口,贊道:「大娘,這杏兒好吃,我要一些。」

  婦人聽了直樂:「這姑娘識貨,我給你便宜一些。」

  無憂見狀,也撿起顆,在袖子上擦擦,三兩下吃完一個,不住點頭,直說很甜。待付了錢,文墨用手絹細細擦了一個,遞給長青,長青接過,這才咬了一口。

  三人啃著杏,到了牧秋家。家門緊閉,待敲了半響的門,都以為沒人在家時,牧秋這才開了門。他穿一件薄衫,眼窩深陷,膚色越發蒼白。

  文墨當下紅了眼眶,問道:「先生,這是怎地了?幾日不見,竟病成這樣?」不待回答,又問:「請了大夫嗎?」牧秋點頭,文墨詳問請的是哪家大夫,吃的什麼藥,牧秋一一答了,說話間不住咳嗽。文墨回身,就對跟著的旺兒說,去請寶春堂的周大夫來。

  後頭跟著的小廝趕緊扶牧秋回房躺著,文墨去廚房轉了轉,坑灰灶冷,一時心酸,忍不住掉下淚來,又讓人趕緊生火燒些熱水,才轉身去臥房。

  走到院中,見那棵梅樹已是鬱鬱蔥蔥,兩相對比,越發顯得屋中之人的淒涼了。

  房裡,長青和無憂兩人對坐,牧秋半靠著床頭,說些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