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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雙兒女走遠,秋衡攬住梓玉的肩,小聲嘟囔道:「梓玉,我們還是再生個兒子吧,這女兒捧在手心裡,糯糯軟軟的,都不知該怎麼疼才好……」

  難得聽皇帝如此抱怨,梓玉不禁撲哧笑了,回擁著那個人的腰,仰面望著他,一臉促狹之意。她的一雙眸子很亮,好像是湖面上灑遍了耀眼的碎金,引得人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上去。梓玉的唇畔很甜,宛如這美好的春日,秋衡實在是心滿意足!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這個取名廢,點點和小花,我可是很愛你們噠~

  感謝風吹往哪倒扔了一顆地雷,讓親破費了!

  頂鍋蓋再打個廣告,12.1日開始填新坑,紀大人和月月這一對也是蠻萌的O(n_n)O

  第112章 番外三

  點點十歲那年做了個夢。

  夢裡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悶熱夏季,他躲在湖邊柳蔭底下看書。遠遠地,一條小船從湖中心來。待靠近了,他才看見船頭立著一個和自己個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那人有些侷促地揮手招呼他一起上船去玩,又說什麼要帶他走。

  ——點點小時候稍稍有些淘氣。但他的淘氣和秋衡小時候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尚在眾人容忍的範圍內。自從五歲那年被冊封為太子,去南書房上課習業之後,點點的性子便漸漸沉穩下來。他什麼都好,唯獨毒舌這一條毛病改不掉,連帝後二人都奈他不得。這幾年在秋衡不斷的「摧殘打壓鍛鍊」之下,點點已經自認是個像模像樣的大人了,雖然才十歲!既然自認為是大人了,點點當然不喜歡和小朋友們湊在一處玩。他總是在心裡默默嫌棄嘰嘰喳喳的小花妹妹還有跟屁蟲一樣愛冒鼻涕泡泡的豆花弟弟。蒼天啊,他們怎麼能這麼幼稚?點點很不理解。溝通無門,他愛獨自去尋清淨。這一點和梓玉有些像。

  所以在難得耳根子清淨的夢境裡,點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個姑娘。船上那人微微一愣,旋即垂頭喪氣地划船走了。許是她臉上的悲傷太過真切,點點看著那人孤零零離開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有些悶得難受。他想留住那人,卻不知該喚什麼好,這麼抓耳撓腮一著急,就醒了過來。再眨眼回味回味夢境,點點不禁訝然——夢裡那個身量長挑的姑娘的容貌竟和他差不離!

  點點和底下「兩個花」的妹妹弟弟都沒如此相像,這倒真是奇怪……

  此事他只當是夢魘,沒怎麼放在心上,熟料第二日又夢到了那個姑娘!

  還是昨日那個湖邊,還是那一大片荷花,那人依舊劃著名船過來。這回她不再開口邀約,見點點倚在柳樹邊,她也跳上岸,默默抱膝坐在一邊。點點不動,那個姑娘也不動。沉默許久,直到點點想要離開,那個姑娘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問爹娘好不好。

  「爹、娘?」

  點點在夢裡無意識地喃喃重複了一遍。他睡得很不安穩,居然閉著眼直接喚出聲來。太子這麼一喊,外面守夜的太監不敢耽擱,忙一溜煙小跑進來問殿下怎麼了。點點就這麼恍恍惚惚醒了。瞪著眼琢磨來琢磨去,他第二天將這事跟母后提了。——秋衡對這個長子要比底下兩個小的嚴厲一些,所以點點素來與梓玉親近,也願意和梓玉交心。

  可萬萬沒料到他剛說完,母后眼眶就紅了一大圈,像是蒙上一層迷離的霧氣,透著濃重的哀傷與悲戚。梓玉眸中的深意點點看不透,他、只知道母后此刻很難過,、。他極少見母后這樣,登時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母后,你怎麼了?」點點著急問道,面上最是焦慮與擔憂,又有做錯事的慌張。這麼一來,和皇帝的模樣越發像了。

  梓玉怔怔望著,輕輕搖頭。她拉著點點坐到自己身邊,對著兒子這張臉仔細端詳許久,才又問道:「夢裡那個丫頭跟你長得很像?她問爹娘?」

  「嗯!」點點肯定地點頭。

  聽著這落地有聲的回答,梓玉的心便又被狠狠揪起來。她摸了摸點點的腦袋,將他摟入懷裡。

  又到一年夏季了,十一年前那段痛苦的回憶梓玉根本不敢碰。

  這些年她陸陸續續得知皇帝曾派人去當年遇襲的蘆葦盪邊修廟,又遣人去湖邊燒紙祭拜。待到出事的那個日子,皇帝還會獨自去蕪香殿進香。那一年不想她自責,皇帝便哄梓玉說是來了葵水。然後,他就這麼獨自一人背負著這種痛楚,直到現在……若他知道這個丫頭在夢裡來看過點點,卻從不曾出現在他二人的夢中,該有多傷心。

  梓玉心裡好難受,她不敢想這個問題。

  秋衡這一日過來咸安宮用晚膳,便發現梓玉不大對勁。整個人懨懨的,兩隻眼睛還有些紅,沒什麼精神。秋衡問她緣由,梓玉囁嚅著沒提,只遞過去一盞酸梅湯堵他的嘴。秋衡疑惑不已還想再問,梓玉就不耐煩了。因為已經入夏,想到梓玉素來畏熱,秋衡估計她是心頭燥得慌,便暗暗思量晚上要給她好好瀉瀉火氣。

  待用完膳,秋衡先如尋常一樣在咸安宮書房批摺子。往常這個時候梓玉早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可今日卻一直待在他跟前。結果這人手裡抄著一卷書,好半晌也沒翻個一頁。秋衡心裡不太踏實,抬眸看了好幾次,終長嘆一聲,擱下筆起身走到梓玉身邊,半俯□子,疑惑道:「梓玉,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挺拔的身形擋去大半的燭火,梓玉眼前暗了暗,她抬起眸子,也不說話,只定定望著那人。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一雙眸子裡早蓄滿了淚。做母親的,肚子裡的都是她的心頭肉,自從聽見那個丫頭的事,哪兒還能掩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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