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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玉突然跪下,正色道:「陛下,從謀逆開始,到擄走臣妾,再到太后讓柳公子帶我走想毀我清譽,這一切分明就是張府和太后共同謀劃,如今陳三不知是畏罪自殺還是被人滅口,臣妾都願意以死明治!」

  跪著的如貴人也急忙道:「陛下,嬪妾確實不知此事呀,嬪妾是冤枉的!」

  這是逼著皇帝處理太后了!

  「一派胡言!」太后忿然道,「皇帝,你就任由他們羞辱誣衊哀家?」

  「陛下,我所言句句所屬,若還是不信……」柳松言抬眸,隔著那層屏風,目光微移,找到梓玉跪在那兒的背影,勾起唇畔扯出一個笑,他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入胸膛之間,「陛下,我今日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我罪孽深重,只盼能還皇后一個清白,又將罪魁禍首繩之於法!」

  次室亂成一團,梓玉回頭,就見紗絹屏風上開出了一朵荼靡的花,那是他的血,替她鋪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回家晚了,剛碼完,再次抱歉!

  ☆、第94章 扳倒太后

  這宮裡死過不少人,眾人多多少少有所耳聞,可親眼見過人自戕的,卻不多。

  柳松言一刀子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的心窩,鮮血淋淋,嚇得侍衛們趕緊將他拖了下去——在御前動刀子,哪怕是對自己動,也是他們侍衛失職。

  見了血,次室里徹底亂成一鍋粥,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一個個花容失色,更有膽小的都已經雙腿發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鬧哄哄的,不成體統。

  在這樣的漫天喧囂中,梓玉直挺挺地跪在那兒,身子半偏著,死死盯住絲絹屏風上那一處荼靡嫣紅,忘了旁的一切。

  她的心底震驚不已,以至於袖中的雙手緊攥著,整個人輕不可微地顫抖。

  梓玉十分清楚柳松言今日來到這兒,肯定逃不開死這個字,畢竟他犯了要命的大罪,也觸了皇帝的忌諱。可她沒有預料到這人會選擇如此慘烈又悲壯的方式,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躊躇,想來他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是因她而死,也是為她而死,真是傻啊,傻透了,傻到梓玉都已經不忍再苛責他原先的所作所為,她只是心痛又莫名難受,還有著一股子無邊的壓抑。

  梓玉心中沉甸甸的,她好想好想回到他們初識的那個下雨天,然後,將一切重寫。

  若是她沒有貪玩,外出遇到此人,若是沒有一時好心替他撐傘避雨,也許這人的命運就徹底不同了……現在這樣一個悲劇,和她是分不開了,這條人命要記到她手上的呀!

  梓玉怔忪盯著那一處發呆,跪在另一側的如貴人卻回過神來,她驚呼道:「陛下,嬪妾真的是被太后冤枉的,若是陛下不信,嬪妾也只有效仿此人以死明志!」說著,砰砰砰,她拼了命的磕頭,額角紅腫,卻還不見停。

  如貴人心裡明白,若是成了柳松言口中的「那個人」,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陛下是肯定容不下她的。倒不如拼去一切,將所有罪名栽到太后頭上,助皇后一臂之力,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原本尖叫的女人瞬間安靜下來,除去如貴人重重的磕頭聲,次室內有種詭異的靜默。哪怕有人害怕極了想要大聲尖叫,也不得不吞下口裡的懼意,只瑟瑟發抖。眾人齊刷刷地往上座望去。上座二人一個鐵青著臉,一個則是滿面駭然。

  秋衡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被柳松言逼到這個地步上!

  原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內,熟料早已失控。從這人答應自己為梓玉進宮洗脫干係,再到太后命陳三去找他,直到現在陳三的離奇死亡……今日發生的種種,只怕都是他為梓玉一步步算計出來的。與其說秋衡利用了柳松言,不如說柳松言利用了皇帝,再替梓玉謀劃這一切。

  真是可惡!

  不管事實上「那個人」是不是太后,但柳松言現在認準了太后,口口聲聲指認,又捨去一條命,竟不給旁人留一點餘地。

  秋衡頭疼。他擰了擰眉心,再看梓玉一副失魂落魄、痴傻呆住的樣子,愈發頭痛!

  柳松言的死,皇帝原本可以做的光明正大,沒人會挑刺。可如今,被他這麼一自戕,皇帝反倒成了一個不聽進言、只包庇太后、逼死人的糊塗蛋了!

  如此一來,小皇帝只怕又要遭梓玉嫌棄。因為在太后的事情上,他們倆算是對立,而柳松言和梓玉卻是一夥的。他幫了梓玉,又死的這麼慘,梓玉定然要記他一輩子了……

  柳松言到最後還利用死來擺皇帝一道。

  秋衡怎能不氣?

  小皇帝繞這麼多彎的時候,太后心底也亂,她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會遭遇這些,這三張嘴外加柳松言和陳三的兩條人命,夠她頭疼的了!張氏大風大浪見多了,知道眾口鑠金的厲害,亦知道陳三死的蹊蹺,連忙強硬道:「皇帝,哀家吃齋念佛這麼多年,一心向善,那人分明就是一派胡言誣衊詆毀哀家,還有底下這二人竟也一道作祟,你還不儘快處置?」

  正巧有宮人在撤換那染血的屏風,窸窸窣窣的,皇帝沒有開口。

  梓玉的視線追著那道屏風,直到再也見不著了,才緩緩回過頭來,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吃齋念佛,一心向善?」嘲弄之意溢於言表,太后拍案喝道:「皇后,你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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