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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那位陌生男子告之我他的姓名,他說他姓洛名書,與落九郎同來自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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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四章 一別君無期 ...

  作者有話要說:隔兩天更新的人頂鍋蓋爬過來,身體不適造成心情不好,怎麼也找不到碼字的感覺。今天調整的好一點了,一大早就爬起來碼字了,恕罪恕罪。

  千古史冊,歷來憑的是太史手中一桿筆而流傳下來。金戈鐵馬,帝王功業,功成勢敗,不論是漠漠烽煙還是盛世煙花,都只化為現下枯黃的一頁書墨。

  而轟轟烈烈的江山美人之爭也不過是眨眼煙雲,一世南柯。

  光和影,晝與夜,從來都是相生相伴。

  行走在“黑夜”中的墨家人們,就是與廟堂太史寮遙遙相對的江湖“史官”。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記載這千年百載間所發生的一切。

  沒人知道它的存在,除了他們自己。低調謹慎的行事,冷觀塵世的眼睛,還有嚴苛獨特的規則,這一切掩蓋了這個神秘而古老的家族的存在。

  落九郎曾經也是其中的一位,只不過在若干年前,處在叛逆期的他和我一樣逃家了。

  但凡世人逃家,理由不過就那幾種。如我,是為守清白,其他左右不過是為了理想啊,幸福啊之類的。可是落九郎的原因就分外獨特了,那就是他因八卦過多而離家出走。

  這在意料之外也在清理之中。史官是做什麼的,其實就是個記流水帳的,但凡史中大小事件,點滴不漏一一記下。而墨家做為民間史官,自然大千世界,無所不記。

  而這樣的墨家,有著世外之族的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永遠是歷史的旁觀者或者說是守護者,絕不能插手其中。

  當年的落九郎無法忍受墨家令人窒息的沉悶和無數讓人煩躁的瑣碎事物,從而逃離了它。但他未忘記他所擔負的職責,因而選擇用說書這一方式來將歷史和傳說流傳下去。

  工作和娛樂相結合,我在心底為他贊了一聲。如果也能用說書來應付東君所要學習的各種禮儀功課和處理的公務,那我的效率想必會大大提高。當然,如果我不會因此天天去宗廟裡祖宗牌位前報導的話。

  洛書告訴我這些時,眼神冷酷,像是看著隨他一字一句步向死亡的人一般。言語確實有這樣強悍的力量,可以一瞬殺得對方片甲不留,也可以緩慢而廝磨地將你凌遲。

  可是他並不知道,被陰謀和詭言澆灌著長大的我,並非那樣輕易地就能被他隻言片語擊敗。否則,我想我也不會長久地擔著這東君的名號了。

  “以你的身份,是不該和落九郎在一起的。”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我“落九郎雖然人不在墨家,但是墨家的規矩他是必守不背的。否則,那樣的下場是你和他都無力承擔的。”那樣的目光犀利如炬,照去我所披著的面具,我想我終還是輸了。

  潰不成軍用來形容我此刻的狀態也不為過,因為我無法反駁他說的每個字,只因是我先騙了落九郎,這場相遇從開始就摻雜了欺騙。

  又是輸在我與生俱來的身份上,我能怎麼辦呢?身為荊國的儲君,自從生下來那刻被欽天監那居心叵測的老頭蓋上江山之主這一戳時,我就註定了願而不得這悲情一生。

  就如同年幼時我站在書案後一筆一畫練著字,可眼睛不住描著窗外明媚的光景蠢蠢欲動時,父王的戒尺就會立刻落了下來,他道:“小事不專,於大如何?”

  每當我伸手想觸及自己想要的東西時,總會有人站出來對我說,東君是不該也不能要的。都說我是未來國君,將坐擁天下,我卻覺得我是這天下最可憐孤獨的人。因為給我的我都是不想要的,想要的我永遠要不到。

  我想我有必要垂死掙扎一下,為了我那點可憐的自尊:“你既然知道我是何人,你也應知道,天下都是我的,還有什麼是我不能要的?”我口氣狂妄,心下無比心虛。

  “既然如此你就不妨看看落九郎他知道你身份之後,可還留你在此?”他繃緊的下顎僵硬地牽扯起了一絲笑,很是淡漠和嘲諷。

  他走時,背對著我留下一句:“你這般的年紀,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夜色一寸寸沿著天邊流淌開來,像一灘濃墨浸入了這百年王都的風骨魂魄中,喧譁熄滅,燈火點燃。天上的雪像零散的星子,輕輕飄飄灑下來,風一吹,便會細小雪芒打在臉上。

  我坐在門外廊下,抱著暖手的小碳爐,銅孔里還能隱約見著點點紅光,一閃一爍,如同我現在上下忐忑而不安的心緒,還有一絲絲的委屈。

  我是儲君,可我也是一個女孩子。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自己的感情被人質疑,是一件很受傷的事情。於是我開始探究我究竟是不是有所有官家子弟們對感情的通病,那就是一時興起。

  我記得有次躺在假山上睡午覺時,偷聽到了宮娥們對於愛情這一貫穿人生始終的話題的探討。然後我聽到了句覺得很經典的話,此話如是道,愛一個人就是你給那朵花澆水,而喜歡一個人,則是想把這朵花摘下來。

  對於落九郎,我是否只是一時興起看到了朵漂亮的花而把他摘下來呢。我想了許久,終於肯定我並不喜歡辣手摧花,因為這是個很不划算的事。摘了的花,會很快枯萎,而我是想和落九郎長長久久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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